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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紀實文學

長篇連載﹕《四面牆正卷》(七十三)

【大紀元9月2日訊】第四章:波瀾

(1)恨鐵不成鋼

五一前,林子他們這批報減刑的去考“58條”,林子第一批就被淘汰下來,朴主任在第一時間跑到工區,當著大夥的面跟林子急了:“現在監獄局有規定,監規考試不合格的一律不給減刑,一律你懂嗎?誰的門子也不行!看你挺聰明的,怎麽在陰溝里弄翻船?”

林子也有些喪氣,說認倒楣吧,總得有先驅者吧?

朴主任氣呼呼地把一本新監規扔到檢驗臺上:“回去趕緊背,8號還有一次補考機會,再過不去,神仙老子也救不了你。”

林子臉上有了笑容,抓起監規沖我們喊:“平時別淨他媽玩,提前背著點兒!監獄長親自監考,倍兒他媽黑呀!”

大夥一笑,林子已經拿了監規紮庫房閉關去了,吃飯都是霍來清送進去。

五·一那天,監獄放了假,我們因爲趕一批任務,一天也沒歇成,大家能怨氣沖天?小傑一邊背著手溜達,一邊不屑地解釋說:“那是勞動節,是工人階級的節日,你們跟著起什麽哄?五一給你們放了,你們還惦記六一哪!”

“操!”何永頭也不擡地罵道。

在一片哄笑聲裏,小傑咆哮道:“就不讓你們歇!快幹,都給我飛起來!老三,驗活嚴點兒!”

霍來清一邊拿梭子噌噌地縫合,一邊自給自足地在那裏唱:“太陽太陽是一把金梭,月亮月亮……”

“行行行啦,有本事你哪天不往回剩活兒我看看?就他媽閑篇多!”小傑厭煩地說。

“操,一破勞改隊,哪找那麽多正經的?”霍來清不滿地抵抗。

小傑站住,緊盯著霍來清道:“爛貨我警告你,以後跟我說話嘴裏乾淨點兒,別老操操的往外帶口頭語。”

“操,口頭語咋的啦?林哥都不管我……”後面那半句沒說,化做不屑的一個眼神兒。

“操你爛屁眼的,小小孩崽子就知道拿人壓人啦!勢利!勢利!林哥一走,我看你還炸毛兒不?”小傑氣憤地叫著,他當然知道今天林子歇號背監規呢。

沒想到一句話惹惱了旁邊的一個閒散人員,胖子正在燒花線的案子旁拿門三太找樂,聽小傑大放厥詞,不禁怒火中燒,騰地站了起來,指名道姓地喊:“小傑你他媽放什麽臭屁哪?”

小傑也是一驚,回頭道:“胖子沒你事兒。”

“操你媽怎麽沒我事兒,說林哥就是罵我!”胖子向前一步。

小傑忙說:“胖子你別瞎說啊,我說林哥什麽了?”

霍來清吃了胖子給的搖頭丸,也來了精神兒,仰著臉道:“你說林哥一走,就滅了他的小弟。”

“操你小媽的你敢給我栽贓是嗎?”小傑一聽這話非同小可,立刻變了臉,彎腰抓起一個彈簧鋼圈就砸向霍來清,霍來清跳開,不含糊地望著小傑。

胖子一把抓住小傑的領子:“喝,等不急了是嗎?林哥在這兒,龍哥都不急著往外蹦,你他媽倒等不急了是嗎?”

小傑當然不想跟胖子糾纏,一邊掰他的手一邊軟語道:“胖子咱倆不給別人看笑話,我真沒那意思……我就是看爛貨這逼養的來氣,你撒開,今兒我非練廢了他不可?”

胖子一帶手,趁小傑身子往懷裏一傾的當口,擡膝蓋砰地撞在額頭上:“練?!”再一肘,擊在後心,小傑應聲仆地。

霍來清也躥了過去,叫囂道:“打殘丫的!讓他牛逼!”

何永回頭勸道:“哎呦弟弟,別那麽狠呀,給我留個養老的吧。”

小傑知道自己絕不是胖子對手,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被他砸趴了,心裏又急又惱還知幾分羞,儘量麻利地站起來,大度地跟胖子講和:“胖子你看你,咱以後還得一塊兒混呢,不都沖林哥面子嘛,我不跟你計較,今天這事,我也不跟林哥彙報,咱哥們兒就哪說哪結。”

胖子點著小傑鼻子罵道:“瞧你那操行,你也配說林哥的面子?你如人家林哥一腳趾豆嗎?告訴你,就算林哥走了,這幫弟兄你敢動一根毫毛試試?打你耗子洞裏去!”

“哎呀瞧你說的,越說越不挨邊了不是?”小傑老大哥似的批評他。

小傑一轉臉,沖大夥尖叫道:“都他媽幹活!看!看什麽看!?”流水線上起哄地“嘔”了兩聲,大家開始幹活了。

廣瀾看事態到此,也就這個意思了,才站起來把胖子一拉,又推了小傑一下:“咳,哥倆這是幹什麽?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老三也在檢驗台那邊喊:“胖子,三哥這邊呆會兒來,小傑,算了算了,以後大夥還都是弟兄嘛。”

霍來清也趾高氣揚地回了崗位,抓起梭子就縫:“太陽太陽是一把金梭,月亮月亮是一把銀梭,我梭梭梭梭,梭梭梭梭……”

二龍淨是新鮮玩意,不知打哪弄了只大黑貓來,用根花線拴了脖子,捩死狗似的捩著溜達過來,那黑貓在後面倔強地掙扎著,不想走,禁不住二龍不管不顧的牽挂,一路打著滑溜也跟來了。

霍來清不唱了,看著那貓愣神兒,似乎是自己兄弟。

“都他媽給我老實點啊。”二龍望著流水線說,聲音不大。

流水線上靜下去,二龍拉著黑貓向檢驗台走去:“走,看看你爹去。”老三看著二龍憨笑起來:“龍哥,弄了個寵物?高檔次啊。”

“野貓,看看是不是你私生子?”二龍說著,猛一提繩子,黑貓抗議地暴叫一聲,被拽到桌子上。

老三多少有點假地往後一退,驚恐地叫起來:“龍哥龍哥,我就怕活物。”

二龍一邊拎著貓往老三身上甩,一邊笑道:“看看是不是長得跟你有點象?黑不溜秋的,咦?對了,《南京路上好八連》裏怎麽說的——黑不溜秋靠邊站。”

老三跑下流水線,笑著請求:“我靠邊,我靠邊,龍哥我服了還不行麽?”

“扶著屁股扶著鳥?給我上這個?”二龍把桌上的一個網籠扒拉地上去了,一屁股坐上去。

老三委屈地賠笑:“你咋淨瞎理解哪?”

二龍問呆立在邊上的龔小可:“老三這人行麽?”

龔小可趕緊嬉笑道:“行,行。”

“他也就挨操行。”二龍跳下桌子,拉著心理極其煩躁的大黑貓回庫房了。

老三從流水線繞了半圈,過來跟廣瀾討同情:“龍哥這不害我嗎?知道我怕活物咋著?”

“他撒神經呢,這還剛開始,在四監時候,他光屁股追得管教滿工區跑,操,那才叫經典神經秀。”廣瀾笑起來。

過了一會兒,日本兒從庫房門口喊:“誰那有魚罐頭?”

沒人搭理他,日本兒又喊:“龍哥喂貓!”

小傑一激靈,馬上招呼他的小勞作:“甯寧,豆豉鯪魚,快!”

小線組裏立刻站起一個面相清秀的小小子,跑牆邊的碗架上取了一聽罐頭,一溜煙奔庫房沖去。

甯寧也是跟廣瀾、小傑他們一撥來的,在小傑手底下伺候著,因爲小傑沒形象,牽累得小勞作也不敢張揚,整天悶頭幹活,幾乎被埋沒起來。這小小子也不事張揚,性格顯得有幾分孤僻,每天除了看他跟在小傑屁股後面拿東西,在號筒裏幾乎看不見蹤影。

晚上就聽說,胖子和霍來清被林子收拾了。胖子讓林子給了一個嘴巴,罵了許多難聽的,外面都聽得到,大意就是“你不想好好混了是嘛”。霍來清的被打擊程度,轉天提工時才得到證實:兩隻眼都青了,一邊的腮鼓起老高,象含了一個高爾夫球,走路也一瘸一拐的,狠勁低著頭,愧以面貌示人。

我們都忍著笑,小心翼翼地不提這些,裝做沒看見,只有何永不甘寂寞,驚詫地表示關心:“謔,弟弟這個妝化得太誇張了吧。”

霍來清語焉不詳地罵他:“你甭幸災樂禍,你當初咋樣,忘了被林哥拿大棒子打的時候了?——‘林哥我服啦’,呵呵,誰呀?”

“那是剛來,地形不熟,摔一交是常事兒,你這算什麽呀,林哥該走了,想留個紀念?”

“操,你們他媽誰想讓林哥這時候打,還不一定排得上個兒呢!林哥這是關心我,才打我,這叫恨鐵不成鋼,不信等胖子過來你問他,林哥親口說的——恨鐵不成鋼。”

“牛——牛!”何永讚歎道。

(2)樂極生悲

一周以後,林子順利過了關,背監規回來,一進工區就大喊:“晚上都到我屋裏喝酒去啊!”

朴主任正在等他,立刻陰沈著臉道:“林子你過來。”轉身奔了管教室。

林子進去,小尹隊和二龍被請了出來,不知道主任和林子有什麽絕密勾當。

二龍到庫房探了下頭,又出來了,解褲帶沖工區牆上呲了一泡尿,小尹隊別過臉去,裝做不見。

二龍愣了會兒神,溜著牆根向檢驗台摸去,估計是想給老三來個惡作劇。老三正聚精會神地用砂紙磨著粘和在一起的兩枚一角硬幣,說是弄個心型項墜,等我開放時留個紀念,老三手巧啊。

我停了手裏的活兒,看著那邊,廣瀾也饒有興致地望那裏望著,一臉曖昧的期待。

二龍近了,坐在老三後面網包上的小佬笑咳一聲,老三有所警覺,下意識一回頭,二龍正舉著一個大張著嘴的網籠,一臉詭秘的微笑想扣下來,老三笑著驚叫一聲跳過。

二龍喪氣地把網子一扔,飛起一腳就把正在傻笑的小佬踹了下去:“給你笑臉太多了是不?”

小佬爬起來,灰溜溜靠邊立著,老三看了,舉了一下手裏的東西,不尷不尬地笑道:“我正給你弄一個好玩的。”不防被二龍一把奪去,看也沒看,甩進流水線裏。

老三遺憾地跺腳道:“瞧你龍哥,我快弄三天了。”

“勞動時間幹私活兒?監規第幾條?”二龍嚴肅地質問。

老三笑著,還沒答音,二龍一揚腳,腳底下一個網籠向老三飛去,老三招架時,二龍已經轉身走了。老三拎著那個網子有些愣神,廣瀾在這邊已經拊掌笑起來,惹得老三也轉頭跟著這裏乾笑。

這時,管教室的門一響,大家都不出聲了,朴主任耷拉著臉走出了工區,林子一副倒楣透頂的懊喪神態,慢步進了庫房。

何永左顧右盼地問:“咦,怎麽了?”

我一邊慢悠悠穿著網子,一邊琢磨:“是不是林子和主任之間有什麽交易沒有爽約,鬧的不歡而散哪?——是林子答應主任,減刑就點票子,現在看形勢已定,就不撣主任了?還是主任先收了錢,保證可以減多少,現在達不到指標了?”瞎猜疑,反正不會有好事。

過了一會兒,一大的雜役溜了進來,看兩眼,見沒有官兒,大步流星奔庫房去了,也是一臉肅穆。

炊廠的車來送飯了,老三我們聚到一起準備開飯。廣瀾和崔明達在牆邊的插座下忙活著午飯,炸辣椒的味道彌漫了整個工區,林子和二龍都沒出來,要在往日,二龍總喜歡湊在爐子旁,指點他們幾句廚藝。趙兵過去道:“龍哥跟林哥在庫房吃了,叫我給端點菜進去呢。”

我說:“林子好像有什麽彆扭吧。”

“彆扭啥?馬上就開放回家了,花花世界啊,他還彆扭?”小佬在邊上嘟囔。

邵林笑著往庫房那邊一努嘴:“看。”

日本兒端著飯盆在庫房門口蹲著吃呢。老三笑道:“整個一看門狗。”

我說:“日本兒的網子現在准亂帳了,光何永一次就塞褲襠裏偷了一整紮。”

“那他的廢網子都扔哪了?”老三笑問。

“塞褲襠裏帶回去,晚上到廁所燒了唄。”

“操,我說那幾天廁所裏臭塑膠味哪。”小佬笑著說。

老三沈吟著:“哪天得抓他一回現案,這小子不是好苗頭,握他點短兒心裏塌實。”

我笑道:“跟他這種傻咧咧的,至於嗎?充其量就是一怪鳥,能把誰咋樣?”

老三說:“你沒在意他。這些天我看他跟廣瀾他們走得越來越近乎,二龍好像還親自接見過他呢,不知道鼓搗什麽,背人沒好事,先防著點好。”

我笑他神經過敏。

小佬說:“這好辦,何永那傻冒愛吹牛,哪天我拿話套套他。”

下午剛幹了一會兒,朴主任就來招呼大家外面站隊:“開會!”

出了門兒,看見一大的隊伍正開過來,只有兩個監區的犯人,開什麽會呢?

管教們陸續都過來了,耿大隊試了試話筒,問一大的楊大隊:“黃科跟老白怎麽還不出來?”

“廁所呢。”

很快,教育科的白主任和獄政科的大黃從樓裏走了出來,老白攥著他的寶貝小記事本,大黃手裏端個奇高且瘦的玻璃瓶,裏面清黃地泡了多半下茶水,一步三晃地過來了。

耿大隊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位領導相繼就坐,大黃仰著臉掃視著我們,似乎在找熟臉兒。

兩個大隊長推讓了一下,最後耿大隊拉過了話筒:“把大家從勞動現場召集過來,開個短會。本來監獄長準備過來的,臨時有事兒脫不開身,所以委託教育科的白主任、獄政科的黃科長來給大家說幾句。一大和五大,一起開什麽會呢?當然是和這兩個監區有關的事情。監獄長和兩位領導爲什麽要來參加?說明會議的重要!”

“會場紀律我不再強調,各中隊——一大和五大都在內——各中隊的隊長,站到你們的隊伍後面,誰管轄的區域出了紀律問題,不管是無理取鬧的,還是出洋相的,我不管犯人,直接追究管教的責任!今天這個會,不僅是給犯人開,也是給管教開!正是因爲有了你們的放縱,才讓一些所謂的關係犯、門子犯肆無忌憚,拿監獄的紀律當兒戲,拿自己的改造前程當兒戲,讓他們把監獄當成了療養院,當成了他們的第二樂園!林光耀等人的嚴重違紀就是一個教訓!你們是在幫他們,還是在害他們?這個問題我和楊大隊還要分別給管教開會,這裏就不多講了。”

犯人們都蒙了。

“林子違紀了?什麽事呢?該減刑了,也太大意了吧?”我暗想。

整個會場安靜得象平放在冰面上的一塊整磚。

“開會之前,聽到我點名的犯人,一律站到主席臺右側,讓大家看看都是些什麽人在違紀。林光耀,杜幫……”

杜幫就是胖子,林子的好兄弟。後面還有6個人,也都陸續從一大或五大的隊伍裏站出去,在主席臺右邊排成一溜,上午來找林子的那個一大雜役也在其中。這些人表情各異,有不在乎的,有悔恨的,有懊惱的,也有板著臉波瀾不興的。

耿大隊側臉望著他們:“大家都看到了,都是各中隊的雜役,你們叫的大哥、人頭!這些人,本來應當是政府的得力助手,應當是遵規守紀、帶頭改造的楷模。可是,恰恰是這些人,帶了什麽頭兒呢?帶了破壞監管秩序的頭!帶了挑戰監獄管理的頭!俗語說,出頭的椽子先爛,槍打出頭鳥,我看用在這裏正好,這樣的椽子就該讓它爛掉,這樣的出頭之鳥就該打!而且要狠打!”

“他們做了什麽呢?大家一定在琢磨了。事情說起來簡單——他們一起照了幾張合影,可以給大夥看看。”耿大隊舉起手裏的幾張照片,前排的人開始笑的時候,管教們都輕聲吆喝後面的犯人不許探身子。我們在後面茫然地望著耿大隊手裏的照片,不知道底細。

耿大隊把照片往桌上一拍:“一個個坦胸露背,誠心向鏡頭顯示自己的醜態!身上有文身很厲害是吧?這個問題呆會白主任還要專門講,我只從你是犯人,你是正在接受改造的犯人這個角度講——私自進相機,串聯合影,把膠捲傳到社會,再把照片傳進來,你們這個流程不簡單啊,問題不僅是犯人的,同時也有監獄管理方面的,今天我們先解決犯人的問題,我們幾個大隊的黨委研究過了,第一是撤除違紀者的所有職務,拿到生產線上參加勞動,第二就是全部關禁閉,取消上半年的政治獎勵,以懲效尤,嚴肅監獄的管理紀律!”

耿大隊慷慨激昂講了半天,終於把我們說明白也說震撼了。大黃不緊不慢喝了口茶,呸一口把嘴裏的茶葉梗吐到主席臺前面的地上,然後抓過話筒:“再補充宣佈一項處罰決議:罪犯林光耀的減刑報卷立即取消!並且要進行全監通報。”

大黃偏臉問:“誰叫林光耀啊?”

林子向前跨了一步。

“恩,聽你們朴主任說,你還是一直表現挺好的嘛,喝他媽什麽迷混湯啦,照合影?據說還是你的主意是吧!臨走了,想跟難兄難弟留個影,理解!好!夠義氣!最後咋樣?走?走你娘個屁!你給我老實呆著吧!監獄是什麽地方?關人的地方!我不管你將來出去怎樣,在這裏就得給我老實呆著,守這裏的規矩,你夠日子了,就放你走,你再犯法了,回來我還關你!管你!治你!嫌我話粗?跟你們講大道理你們懂嗎?你們他媽知道好歹嗎?尤其是林光耀,啊?你家裏滿以爲你就要回去,孝敬父母,娶個老婆,養個孫子,跟他們塌實過日子,可你夠狠,夠狠!你他媽要有點人心還能做出這事兒來?罵你混蛋你還不服氣咋的?”

林子眼睛居然有些紅了。

“僥倖心理。”白主任看大黃激動得要出格,適時地挪過話筒去:“我看你們是抱著僥倖心理在違紀。58條裏面,我隨便說一條,大家都知道那是對還是錯,但爲什麽還有那麽多人違紀?他們不知道這樣做是錯的,是要挨處罰的嗎?就是僥倖心理把他們慣壞了。”

大黃把嘴湊過去搶話:“還有一個因素,就是顯能!看啊,我能進照相機,我能弄來白酒,看啊,我能拿熱得快燒水……我多牛逼!就是顯能!——當然,僥倖心理也是一方面。”大黃把話筒又推給了白主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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