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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專訪:具狀人之一楊靖談起訴人大

【大紀元9月16日訊】(據希望之聲記者黃薇報導)9月初,北京有多名維權人士代表,將起訴中國人大常務委員會和人大常委會委員長吳幫國的訴訟狀分別遞交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狀告人大違約致使原告的權益受損。兩處高院都明確表示無法受理此案。那麼,原告為什麼狀告中國的最高權力機構—人大常委會呢?北京時間9月6日下午2時,我們電話採訪了6名具狀人之一,楊靖先生。

楊靖先生今年58歲,是北京居民。他說,由於遞交狀紙涉及的風險,所以只有三名具狀人在起訴狀上公佈了聯絡電話。

楊靖: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一個中國的公民能夠把不履行責任的最高一級的立法機關告上去。在此之前,哪怕持不同政見或者有些什麼看法,都要受到打擊的。但是我們走過這麼多道路之後,我們認識到必須要改善這種狀況。打擊就打擊吧,這也沒辦法。這是必然走過的道路。

記者:你們6名具狀人,代表118名原告。都是北京的居民嗎?

楊靖先生:不是。基本上是全國各地的。都是由於人大不履責,立法缺位,造成了,就是憲法所規定的公民權益受到侵犯。我們不斷的上告,不斷的受到挫折之後,我們看到了我們應該怎麼去做。雖然目前搜集到簽名才100多個,但是去年是中國的上訪年,我們還沒有特別展開去做。我估計人數,不是目前的這麼多了,可以成幾何等級的增加的。因為改革開放這麼多年以來積累了很多的社會問題,由於我們國家的體制,由於不是真正的民主憲制,積累矛盾很多。這些受到侵害的這些公民,越來越認識到,根本原因就是它不是一個真正民主憲制的國家,使我們的問題始終得不到解決。那麼這種共識,越來越多人認識到以後,那不管是歷史遺留問題還是改革開放積累下的問題,受到侵害的人……可以說每一個中國人,每一天都在受到這種違憲和枉法的侵害。

在訴狀中,楊靖先生等100多名原告自稱是「人大違約致使權益受害的公民」,那麼楊靖先生本人的權益是如何受到侵害了呢?

楊靖:我今年50多歲,但我沒有當過一天真正現代意義上的公民。我從來沒有享受到公民應該享受到的權益。我曾經辦過中共建制以來的第一個民辦刊物「四五論壇」,並為此坐過8年的監獄。因為那時候憲法規定公民有出版自由。既然我們的公民意識逐步的覺醒,當我們有話要講的時候,我們就按照他們現行的憲法的規定,還有那些現行的那些法律的規定,我們都去申請去了。後來我們受到了特別嚴重的迫害。我曾經被判8年監獄,只不過由於我披露了我們被迫停刊的原因。我們被迫停刊的原因,不是讀者不希望我們做下去,也不是我們沒話可講。我為了給讀者解釋我們為什麼停刊,因為中共發出了一個文件,結果說我洩露國家機密。

20多年前,楊靖先生試圖行使憲法賦予的公民權利而被判刑,因為所謂公民權對於大多數中國人來說是一個太陌生的詞彙。

楊靖:當初判我的時候,法官,還有包括他們一些政策研究室,就是搞意識形態的人,說我們不得不判你,你這屬於「意識太超前」,就是說,我在一個沒有養成公民(習慣)的這個土壤,這個國家中,我提前想做公民,就判我。說判我是因為我好像一個病灶,怕我擴散。

從1949年以後,中共一直向人民灌輸「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的理念,很多人認為黨和政府管理人民是理所當然的。可是在起訴書中,楊靖等人明確提出,憲法約定,全國人民代表大會與全國人民是委託代理人與被代理人關係。人大受人民委託,行使立法權,而公民是國家的主人,公民要通過法制來監督人大。

楊靖:我們作為納稅人來說,那麼政府,包括最高權力機構,都是我們養活的。(我們)過問一下你們做得怎麼樣。他們不創造任何財富。當然他以憲法的形式約定,我們在(起訴書)裡面談到了,你們是我們的委託代理人,我們經過這麼多的冤屈。過去都是清官意識啊,碰見一個青天啊。但是我們來想,我們的主人意識,我們是主人哪!當然這個認識我在20多年前就有,但是作為廣大的所謂「良民」,這幾年我通過跟他們接觸,因為我廣泛的接觸了(他們),因為我比較關注社會問題。我看上訪這個浪潮,越演越烈。上訪這個浪潮,它反映了一個社會矛盾的問題。通過跟他們接觸,我們達到了一個共識,我們必須要談出這個問題的根本。我們不能再指望青天。當然我們採取了(狀告人大)這種形式,只是要表露我們要通過法制的形式來解決,不搞那種暴力革命,也不搞那種老百姓跪在地上情願。只不過表白我們這種意願。其實我們對於現在人大常委會的主席吳邦國先生,我們並無反感,也並無偏見。不過歷史演變到這種程度了,你作為歷史遺產的繼承者,我們不得不起訴你。

從上個世紀末開始,東歐和前蘇聯等共產國家逐步開始建立民主和法制的國家,但是中國一直強調「中國有中國的國情」,西方的民主不適合中國的國情。對此,楊靖先生說,

楊靖:世界的大潮流勢不可擋。民主、人權的觀念不但深入到意識形態,而且成為人們的日常話語。我認為這是一個社會走向進步的特別好的趨勢。我20多年前坐過牢,但是出來以後,我也沒有放棄這種追求。中國老百姓現在對這一問題的認識越來越清楚了。我們這麼做(起訴人大),也是想使中國社會有一個整體的提升。雖然我們起訴人大常委會,實際上還是為它好。我們想和它共同進入一個民主憲政的制度去。

那麼中國人常說,家醜不外揚。訴諸法庭,是不是不愛國,丟中國人的臉呢?

楊靖:沒有什麼「家醜不外揚」的。我們的地位都是平等的。你什麼沒做好,我們……先把這問題講清楚了。然後我們在一個新的高度上,我們可能還可以相處得很好。因為中共建制以後,憲法修改或者頒布了多少次,有一點始終沒有改變的,就是人大常委會對於憲法的實施,始終是有監督職能的。那麼對於它的監督職能,它執行得怎麼樣啊?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劉少奇曾經也呼喊過憲法,他也沒有受到這種憲法的保護。那麼這種現象不允許存在下去了。從反右開始,中共對持不同政見或者為了它好、提意見的人打壓,但是它不可能壓制人類走向進步,一個社會或者一個民族要求進步的這種(趨勢)。

那麼起訴人大到底能起到什麼作用呢?真的能促進中國走向民主憲制嗎?

楊靖:我們按照程序已經走了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他們也談到了這個問題,我們也研究了各國憲政的情況。中國的憲法沒有司法權。沒有司法權的憲法本身就是一紙空文。我們這次這麼做,等於揭破了這種狀況。憲法沒有司法權,(所以)沒有任何人能告任何人違憲。我們研究各國憲政狀況,有些有民主傳統的國家,你到任何一個地方法院都可以控告任何一個政府違憲。我們就要改變(中國的)這種情況。其實,按照過去老百姓順民的意識,我們可以請願哪……我們為什麼要採取這種形式(起訴人大),我們就是要喊出一種聲音,我們要求的是--民主、憲政、法制。

那麼在中國,難道人民代表不能代表人民的意願嗎?

楊靖:現在我們選舉人民代表,只能選我們這幾條胡同,就是很小一個範圍裡邊的(人大代表)。而且它預先給你提供幾個名單,沒有其他的候選人。這幾個(候選)人都是黨員幹部,不是說為我們辦事的,而是它下屬的人員或者黨員。即使是這種基層的直選,我們也曾經做過20多年的努力。我那次被判刑,其中也包括我們想打破這種格局。我們也參加了區的人大代表(的選舉)。我們自認為理由正當,動機都是非常高尚的。結果都算我們的罪行了。包括前一段時間被判刑入獄的何德普先生,他這方面工作也做得非常多,而且參與的時間也最久。

在楊靖等人向北京高院和最高人民法院遞交的訴狀後,兩處高院都明確表示無法受理。

楊靖:他們都表示沒法受理,說明我們這個問題就打得比較準了。為什麼不能受理啊?我們就走入一個怪圈了!這個怪圈怎麼形成的?憲法由誰去保障啊?這個我們已經預言到了,不是我們沒有研究過的。但是我們就是要做這件事情啊!那麼就要把這個問題提到全國人民或者世界上比較正直的人民面前了:這怎麼形成的?那麼我們共同來面對這個問題吧,那麼我們共同往前走吧。我們都有一個中國夢啊,(希望)活得有尊嚴,活得像一個真正的公民。我甚至於可以跟那些高官講,你在中國當一個高官也很不安全,你的公民權利也不受到保障的,說把你打倒就把你打倒,說把你說成什麼就是什麼。這個教訓很多的。我們跟那些高官講,我們都要活在一個好一點的世界裡邊,我們都做一個有尊嚴的人,我們都有免於匱乏與恐懼的權利呀!

那麼下一步打算怎麼辦呢?

楊靖:當然我們是不放棄我們的權利了。我們由於被恐嚇,或者我們自欺欺人,我們的權利已經被放棄很長時間了。既然我們認識到了,我們就要執著的做下去呀!我們還要不斷的進行這種訴求吧!

那天我們去最高法(院),所謂的上訪村那兒,我們都看了,境況都非常慘。而且據說當天晚上就採取了一次大的行動,(把)那些人全都裝車,全都強行遣送回去了。這樣終歸不是一個解決辦法。上訪這個潮流,對於現在的政府來說,它不但是一個挑戰,它應該認識到這是一個機遇。因為,其實上訪人員跟黨中央是最「心連心」的。你不是說你關心人民疾苦嗎?人直接的疾苦告訴你黨中央了,黨中央對它以後的政策、決策,應該是免除了中間的官僚階層、腐敗階層的干擾,這對(政府)來說,應該既是一個挑戰,也是一個機遇。所以我們採取這種訴訟的形式,是希望,不管你在中國身處什麼位置,我們共同提升到一個更好的社會中去。這麼一個善良的願望。

楊靖先生在遞交訴狀後,就有便衣開始在他的住所附近逗留。在我們即將結束對楊靖先生的採訪時,他告訴我們,

「公安當局就要找我談話,很快警車就要來了。」

儘管如此楊靖先生表示,

「它可能還要抓我們,但我們既然已經認識到這種高度了,我們會執著的做下去的。我們都從原來的自身的遭遇,通過不斷的反思,然後認識到這種高度了,而且這種高度屬於文明人類一種共識,一種普世的原則,我們怎麼會放棄呢!」

楊靖先生和公安當局的談話如何,他是不是能安全回家,請關注本台的追蹤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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