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8月2日訊】夏至那天﹐武威人所見之落日﹐明亮而烘熱﹐城東﹑城北之古長城殘牆﹐遠望如灰白死蛇﹐黃土高原于強光之下黃得迷人﹐城里城外少許綠柳﹐皆滿面灰塵﹐垂下枝葉﹐熱浪之下﹐顯得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某分局刑警隊副隊長郭某坐在自家的小客廳﹐面前擺着西瓜﹑可樂﹑曠泉水﹑冰凍葡萄之類﹐邊上有個對講機。一個人默望了許久﹐突然喃喃自語﹐說﹕“不能這樣干坐着﹐得創造點發財的機會。”隨手拿起對講機﹐呼叫﹕“麼參五﹐麼參五﹐我是零麼柒﹐噢﹐你來我家一趟﹐嗯﹐立刻就來﹐不要帶其他人。”放下對講機﹐伸手摘了顆葡萄放嘴裡﹐身子往後一仰﹐靠了紅木木椅上﹐閉上眼﹐臉上涌出一片自得自樂的微笑。一支煙尚未抽完﹐有人敲門。郭某懶洋洋走到門口﹐問﹕“是誰﹖”“郭隊長﹐是我﹐城東所的仇大正。”郭某開門﹐一個矮壯漢子﹐瓦刀臉﹐手提摩托車安全帽﹐滿頭大汗﹐進門直奔客廳﹐說﹕“這球天氣﹐傍晚還這麼熱。”郭某說﹕“那我替你把空調器開大點。”伸手扭空調器的溫控旋鈕﹐又說﹕“大正﹐想不想再發點財呀﹖”大正喝了一瓶可樂﹐說﹕“怎麼不想﹖媽的﹐這年頭﹐一天到晚喊一部份人先富起來﹐剛纔我聽說市里有個頭的兒子﹑連襟又合伙倒了一批走私油﹐賺了幾百萬﹐我們的聯防想查他們的貨車﹐還被他們唰了兩個耳光﹐真他媽的狗仗人勢﹗郭某說﹕“他們的錢用卡車裝也裝不完﹐我們呢﹖連六位數的存款也沒有。這不是嚴重的兩極分化麼﹖我要你來一趟﹐就是想看看市場經濟對你有沒有產生積極的影響﹖我們也該發點財呀。最近你我也沒有要緊的公務﹐應該動動腦筋﹐想點發財的招術。”仇大正連連點頭說﹕“郭隊長有什麼好辦法﹐我照辦是了。”郭某說﹕“我倒想聽聽人的意見。”仇大正眨眼數次﹐一拍腿說﹕“我見報刊上批露﹐廣東省的公安將警車借給做大買賣的人﹐有的乾脆替那些走私的押運﹐我們也可以照着辦嘛。”郭某擺擺手說﹕“這不是一﹑二天能辦成的事。”仇大正又說﹕“那我們再來一次掃黃打非﹐抓幾個老闆臺姐罰他們十幾萬﹐大家分一分﹐也可以小富一下。”郭某說﹕“思路不錯﹐像從前一樣﹐的確能迅速盈利﹐但是掃黃打非﹐都是局裡統一部署的﹐我們單獨行動﹐聲勢太大了﹐再說﹐那些娛樂場所哪個小老闆沒有局長﹑副局長﹑書記﹑市長一類身邊的要人做靠山哩。我看再來一次抓嫖客﹐這事由你們所負責﹐只要你們將外面游蕩的女人抓起來﹐我親自去,還愁審不出嫖客麼﹗這樣速度快﹐效益高﹐也可解決你們所裡經費不足的困難。”仇大正說﹕“郭隊考慮總是全面﹐常言道速度就是效益﹐我現在就去辦。”拿起安全帽走了﹐郭某在後面說﹕“我等待你的捷報。”繼續坐在紅木椅上。
仇大正回到派出所﹐找了兩個心腹耳語一陣﹐又打開對講機呼了下轄的幾個聯防﹐幾個人換了便衣﹐在城東一帶轉悠。此時殘陽已逝﹐涼氣漸起﹐三﹑五遊人﹐在公園樹下溜達﹐古長城殘牆邊的灌木有少許生氣﹐仇大正眼賊溜溜地東張西望。一個聯防說﹕“仇所長﹐你看那幾個人不正像雞婆麼﹖”仇大正順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望見有四個二十三﹑四歲的姑娘﹐一色穿超短裙﹐在數十米外的一排樹下閑逛。仇大正滿臉獰笑﹐說﹕“十有八九是雞婆嘛﹐她們穿超短裙干啥﹖大家準備好。”幾個人裝着無事人的樣子﹐慢慢走向那些姑娘﹐那些姑娘在互相說笑﹐當發現有五六個男子靠近她們時﹐不免有些緊張。此時仇大正說﹕“站着﹐不許動﹗”幾個人沖上去﹐那些姑娘尖叫起來﹐幾秒鐘過後﹐已被手銬銬住了雙手。這時仇大正說﹕“我們是公安局的﹐你們不要緊張﹐跟我們到派出所把問題講清。”有的姑娘哭着說﹕“我們來古牆邊玩﹐犯啥法了﹖”有的姑娘嚇得面如土灰﹐喃喃問﹕“抓我們下崗女工干啥﹖”仇大正打開對講機向郭某報捷﹐漸漸路上有人尾隨圍觀﹐仇大正指示手下的人趕開圍觀者﹐那些人只得遠遠跟在後面議論﹐有的說﹕“現今的世道﹐真是糞坑裡頭的人--沒乾淨的了﹐那些姑娘年紀輕輕的﹐個個漂漂亮亮的﹐准是賣淫的。”有的說﹕“賣淫又怎麼樣﹐賣淫的也比他媽做官的好﹗”有的說﹕“我看不像賣淫的﹐賣淫女哪有這樣健康的氣色﹐說不准又是這幫黃皮狼要發缺德財哩。”還有的說﹕“回家做涼粉吃去﹐管他媽什麼派出所的﹐賣淫的﹐還不是臟狼逮臟雞--一幫臟麼﹖”夜幕垂下巨翅﹐遮蓋了武威城東的黃原古牆﹑遊人﹑看閑的人﹑以及仇大正和他們的戰利品。
一行人到了派出所﹐姑娘們或哭哭啼啼﹐或畏懼戰慄﹐或高聲爭辯﹐郭某早已坐在派出所的問訊室﹐兩腿叉開﹐戴着墨鏡﹐手提警棒﹐虎着大黑臉﹐突然大聲說﹕“統統銬到暖氣管上。”揮手示意仇大正等離開﹐說﹕“現在我們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你們犯有賣淫行為。”幾個姑娘一齊喊道﹕“我們是郊游的﹐你憑什麼誣陷良家女子﹗”郭某眼睛一翻﹐說﹕“我們執法機關﹐決不會無緣無故抓人﹐現在只要你們每人交十個八個嫖客﹐底下立即放人﹐再也與你們沒有關係。”幾個姑娘又打斷他的話﹕“我們都是下崗失業的人﹐結伴到古牆邊郊游的﹐你怎麼能隨意敗壞我們的名聲哩。”郭某生氣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手下幾個大將可不像我這溫和﹗”一按電警棍的欽鈕﹐電警棍叭叭聲﹐頂部火花直噴﹐揚長而去。幾個姑娘仍相互說--“我們怎麼這麼倒楣。”“沒有工作﹐連累父母不說﹐又碰上這幫五狼神﹐哪輩子作的孽呢﹖”“剛纔圍觀的人中﹐好像有熟人﹐這下出去怎麼做人啊﹖”“這幫歹徒﹗王八﹗你們家的姐妹才是賣淫哩﹗”夾有斷續斷續的哭聲。
這時仇大正幾個人沖了進來﹐不由分說﹐亂打起來﹐皮帶沒頭沒臉的抽﹐打耳光的聲音叭叭的響﹐仇大正與聯防幾個人幾支黑警棒一齊亂搗﹐頸子上﹑脖子上﹑臉上﹑嘴脣﹑腿上﹐無所不至。嘴裡還不停地說﹕“不交待嫖客﹐找死﹗你們你們看來還不認識我們幾位的手段﹗”姑娘們尖叫聲﹑哭喊聲﹑怒罵聲﹐響成一片﹐其中那個敢吵敢爭的姑娘罵道﹕“你們哪是人民公安﹐你們是流氓﹑歹徒﹐你們的姐姐妹妹才是婊子﹗”他大正眼睛一斜﹐說﹕“噢﹐看來你是邪頭﹗”左手中的警棒塞進那姑娘的嘴﹐右手中的警棍順着短裙內側﹐猛搗向那姑娘的襠下部﹐那姑娘的慘叫聲﹐如同案板上挨了刀的豬臨終時的叫聲﹐其他幾個人見仇大正大開殺戒﹐便將電警棒要麼從上領口伸向姑娘們的胸部﹐要麼同樣順着短裙內側﹐電她們的襠部。有的還剩機用手摸她們的臉﹑胸﹑腿。姑娘們腿亂蹦﹐身子亂躲﹐無奈雙手被銬在暖氣片上﹐亂掙扎之下﹐腳搓地破了﹐手腕勒出了深深的血痕﹐臉上﹑脖子上﹑腿上等頓時起了血泡。這時郭某過來﹐說了聲﹕“你們先休息一下。”仇大正等幾個人聞聲退到另一個屋裡﹐郭某說﹕“小姐們﹐識點象吧﹐俗話說‘聰明人不吃眼前虧’﹐看你們這樣子﹐我心裡也不好受﹐你們還是交待幾個嫖客﹐只要你們說出幾個真實姓名﹐我們就有辦法依法治裁他們﹐你們哩﹖一旦說出﹐立刻放你們回家﹐包你們無事﹐我郭一向信守諾言。”姑娘們亂叫罵不停﹐只是聲音嘶啞了許多。那個剛纔口腔遭了電警棍的姑娘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另一個說﹕“你們誣賴我們良家女子﹐又這樣毆打我們﹐我出動一定要告你們﹗”郭某一怔﹐隨即冷笑兩聲﹐開打手中的小警棍﹐隨即叭聲驚得幾個姑娘大聲哭泣﹐那火花噴如煙花﹐促及那姑娘大腿時﹐姑娘尖叫一聲昏了過去﹐大腿內側頓時暴起了幾道血泡﹐殘破處血肉模糊。這時郭某腰上BP機嘟嘟響起﹐他摘下看了眼說﹕“今天算你們幾個走運﹐明天我來人人過堂﹐我就不信幾個婊子能挺得住﹐大男漢在我手裡有幾個能過關的﹖你們快點交嫖客吧﹗否則下一步﹐我來用新招﹐叫你們一輩子生不了孩子﹐嫁不了人﹗”退出訊問室﹐找到仇大正幾個人說﹕“走﹐我們一起到夜總會﹐有朋友約我們去找幾個臺姐樂一樂﹐不過留兩個人﹐給這些小婊子加加溫﹐按過去的程序。”指着兩個聯防說﹕“就你們倆﹐替我燒燙點﹗”與仇大正及另外兩個穿制服騎上摩托車走了。
那兩個聯防一胖一瘦﹐邊走向鍋爐房﹐搗咕﹕“他媽的﹐壞事惡人都留給我們﹐夜總會臺姐的事都是他們的﹐真他媽的不夠意思。”至鍋爐房﹐瘦子打開爐門﹐加煤﹐胖子放水進鍋爐。水燒得差不多時﹐胖子說﹕“好啦﹗好啦﹐那些小婊子一共才四個人﹐燒一噸水夠了﹐我們玩牌去。”便拉着瘦子進了辦公室﹐打開電扇﹐說﹕“今天玩啥﹖兩張死﹐還是跑得快﹖”瘦子說﹕“跑得快哩﹗”倆個邊玩邊吃桌上的西瓜。
黃土高原入夜的涼氣﹐漸入訊問室﹐外面黑暗無邊﹐室內一個小燈泡﹐至多三﹑五瓦﹐光線柔弱異常﹐于幽暗中大有奄奄一息之態。幾個姑娘有的說渴﹐有的被蚊子咬得直搓腳﹐那兩個被打得最重的坐在地上﹐身子靠着暖氣片箱﹐垂着頭﹐抽噎流淚不止﹐有個姑娘說﹕“這些絕八代的二球貨﹐他姐妹他媽才賣淫哩﹗”另一個說﹕“這咋辦哩﹖他們等會還會打的。”這時靠在暖氣箱上的二個姑娘感到熱量﹐便挪動身子儘量離暖氣箱遠點﹐另一個姑娘也說﹕“怎麼夏天﹐送啥暖氣呢﹖”一陣議論之後﹐有個姑娘說﹕“是這幫野獸有意害我們的呀﹗”時間稍稍分分向前推移﹐室內愈來愈熱﹐幾個姑娘滿身大汗﹐汗水浸到傷口上﹐疼痛難忍﹐於是無邊黑暗包裹下的問訊室內呻吟聲﹑嘆息聲﹑怒罵聲﹑抽泣聲﹐斷斷續續﹐時起時落。
夜半時分﹐有個姑娘說﹕“都是那幫王八蛋混帳的廠長﹑科長把廠子掏垮了﹐我們沒處上班﹐才落到這種地步﹗下午時間應該是上班時間﹐要是有工作﹐我們哪個會跑到城東郊游哩﹖”另一個說﹕“是的﹐那個絕八代的球經理﹐把公司的錢挪到國外替兒子﹑媳婦﹑孩子﹑小姨子存了﹐公司欠一屁股債﹐就垮了﹐我要是有班上﹐我也不會買這便宜的超短裙穿﹐惹來這樣的大禍﹐”那個嘴被電爛了的姑娘想說話﹐但說不出﹐急得嗯嗯嘰嘰。那個大腿內側被電爛了的姑娘說﹕“我出去一定要告這幫打人的歹徒﹐我也要告那些掏垮廠子﹑公司的經理﹐要他們賠償我們的損失費。”剛纔說話的那個姑娘說﹕“他們真要是再來把我們打死了﹐死無對證﹐我們家裡可遭了大殃﹐報紙說重慶有個派出所﹐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抓去﹐打死了﹐將毒藥塞進他的食管﹐偽裝成自殺﹐屍體也不讓死者的母親看就燒掉了﹐死者的母親告了十五年狀了﹐現在也沒有告倒兇手﹐還有的地方公安開槍打死好多被押解的人﹐就誣陷他們是拒捕﹐企圖脫逃﹐他們非常狠毒的。”另外幾個姑娘一聽﹐真的害怕起來﹐柔弱燈光﹐照得那些痛苦恐懼之臉﹐異常悲慘。那個姑娘說﹕“我看不如這樣﹐那些該死的廠長﹑經理﹑科長都該挨槍子﹐我們就交待他們﹐每人講十個八個﹐讓他們也來受點罪﹐這樣我們好保住自己﹐出動告狀﹗”幾個姑娘議論了許久﹐一致同意這樣辦﹐室內的蚊子嗡嗡叫亂成群﹐剛纔由野外浸來的一點夜涼早被暖氣箱散出的熱浪趕跑了。幾個姑娘唉聲嘆氣﹐悲悲戚戚說﹕“何時才能熬到天亮呢﹖”凌晨二﹑三點突然院外響起摩托車聲﹐又有許多嘈雜腳步聲﹐突然仇大正推開門﹐身後跟着郭某等數人﹐仇大正說﹕“你們這些小婊子﹐還不交出嫖客麼﹖”一個姑娘迫不急待地說﹕“我們交﹐我們交。”郭某說﹕“好﹐你們只要老實交待﹐我們會兌現政策的﹐大正﹐去關了暖氣﹐叫人把電風扇拎來﹐紙筆也帶來。”仇大正飛快領人去辦了郭某吩咐的事。郭某命令手下人發紙筆給四個姑娘﹐又叫人打開銬子﹐四個姑娘趕忙趴到邊上小凳子上﹐認真寫字﹐有時還雛緊眉頭拼命地想人名地址。寫好後﹐仇大正取過遞給郭某看﹐郭某看了幾眼﹐獰笑了﹐說﹕“這一張才六個人﹐少了﹐最起碼給我再添兩個﹐湊個吉利的數字。”有意開手中的電警棍﹐響聲與電火花嚇得那姑娘有些發抖﹐連忙說﹕“我加﹐我加﹗”拿回紙﹐又加了兩個名子﹐郭某手持幾張紙﹐帶幾個人去辦公室了﹐仇大正說﹕“我們郭隊長開恩﹐叫我放你們﹐你們要明白﹐這裡的事﹐不許亂講﹐亂講就是陷害國家執法機關的威嚴﹐真要是亂講的話﹐我們就向你們的單位﹑居委會公佈你們賣淫的事情﹐那時你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而且我們還可以找你們兄弟姊妹的事﹐只要有一點違法亂紀的事﹐我們就可以送他們去勞教﹐我這所裡上面下達的勞教勞改的名額﹐好幾個月剛剛足數﹐我不願下次輪到你們的家人﹐回去吧﹗”邁開大步﹐走向辦公室。幾個姑娘一瘸一拐﹐離開派出所﹐中途不時捂痛哭。
次日一大早郭某﹑仇大正領着屬下到處抓人﹐連抓了十幾個﹐有的一經恐嚇便什麼都按郭某的要求和提示﹐承認和某女在那叢樹下﹐哪個牆邊做了嫖娼買賣﹐下午遇到幾個不買帳的﹐郭某命令仇大正如法炮製﹐銬在暖氣箱上﹐膠木棍﹑橡皮棍﹑警棍﹑拳腳﹑巴掌交加﹐那二個人還不服從郭某的意圖﹐郭某叫他人退出﹐說﹕“對﹐假定你們沒有和這幾個賣淫女做肉體交易﹐但是你們與其他的賣淫女在其他時間﹐其他地點﹐肯定有過骯髒交易﹐黨和政府的政策﹐你們做幹部的多少應該有些了解。”推開西面窗帘﹐太陽直照那二人﹐半小時後﹐郭某轉身回來說﹕“這次只要你們承認兩次﹐下次我逮到你們可以抵銷兩次。”開了小警棒﹐在那兩男子面前恍了幾恍。那兩位男子只得按照郭某的提示交待了嫖娼的經過﹐然後在審訊記錄上寫上“以上記錄與本人陳述相符﹐某月某日某人。”最後按了手印﹐郭某說﹕“錢下午﹑晚上送來﹐時間由你們選﹐你們都是國家幹部﹐應當配合我們執法﹐你們看﹐目前的社會風氣不整頓能行麼﹖再說賣淫女交待了你們﹐我們身為國家執法人員﹐不按法辦事﹐不是失職麼﹖希望你們能夠按照理解萬歲的精神看待這個問題。”兩個人倒有些誠惶誠恐﹐快步離開派出所。
夜幕又遮掩了河西走廊的萬物。訊問室的昏燈似乎更加黯淡無光﹐柔弱得快要死去﹐好幾個男子被拷在暖氣箱上﹐兩腳﹑頸部﹑手臂﹑腿上到處是傷痕﹐或者青紫﹐或血泡如豆﹐個個滿身濕透﹐加之又經塵汗交污﹐失去光彩。幾個制服和聯防不時過來毆打一時﹐那慘叫聲﹑哼叫聲﹐穿越窗隙﹐直到遠處的古城牆邊﹐驚得那裡的夜鴉呱呱四起﹐以為遇到天敵。不遠處的辦公室﹐郭某正和仇大正對坐﹐郭某飲了一口可樂﹐說﹕“大仇﹐市場經濟的大潮不忽視﹐你看﹐我們小小一個戰役﹐十幾萬已經到手﹐剩下的這幾個﹐不愁他們不交錢。”仇大正赫一笑﹐說﹕“剛纔你不在時﹐我接到上面的電話﹐說有幾個女人告我們了﹐郭隊﹐底下就靠你週旋了。”郭某二郎腳一翹﹐說﹕“大仇﹐別擔心受怕的﹐再來電話﹐就告訴他們﹐不要隨便干擾基層的執法﹐他們都是一屁股屎的人﹐外人不太清楚﹐我們還不清楚﹐他們要是把你我也辦了﹐咱們一進班房﹐一封舉報材料﹐呈交給檢察院﹑反貪局﹐還會有他們好日子過﹖大正呀﹐不要緊的﹐他們也整天在挖空心思發財﹐我們的事有些人是能理解的。”仇大正一拍大腿說﹕“跟郭隊幹事我一萬個放心﹐你再喝點冷飲﹐我去催催﹐讓這最後幾個嫖客快點承認。”起身衝向訊問室﹐郭某從容點了支煙﹐猛吸一口﹐頭一仰﹐半躺在躺椅上﹐那長風牌落地電扇嗚嗚叫呼﹐左右來回搖頭﹐遠處荒野中的夜鴉偶爾發出驚叫哀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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