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7月9日訊】(9)內戰
孔愛東走後,強姦明顯地有些失落。
缸子他們絲毫沒有對冤枉了“好人”感到內疚,只說“滾大板”那天的管教不是東西,誠心給山東上套兒,保准是山東剛進來時哪里開罪他了,所以找個由頭讓號裏的人修理一下他。
我掌握著分寸,半開玩笑地批評缸子他們沒人性,缸子順嘴給我背了一段看守所“十字歌”:一進牢房,心驚肉跳;兩天一過,老逼小鳥;三餐不飽,不見鍋竈;四面圍牆,外加崗哨;五湖四海,都來報道;六親不認,裝逼滅掉;七情六欲,全部忘了;八字不好,才來坐牢;酒(九)肉朋友,不太可靠;實(十)在不行,農場改造。然後跟我說:“進了這裏面,就得按這裏面的路子走,誰可憐誰?沒本事就要受罪,勇者爲王啊。”
看我不以爲然的樣子,缸子說:慢慢你就習慣了,人在這裏面,心就是他媽越來越硬。政府狠吧,咱就得比政府還狠。
下午牛哥接了起訴書,送起訴的正是我在法院的一個熟人,順便轉告我說家裏正給我找律師。我說能不能托關係讓我和家裏見個面,那哥們兒苦惱地說“門兒也沒有”。
牛哥是盜竊案,“擰門撬兒”,三進宮了,所以平時一給他說話的機會,就拿自己跟鄧小平比。這天一看起訴上給他打的案值“偏高”了,心情就很不愉快,抱怨家裏沒有“使勁兒”,謾駡公檢法腐化霸道。缸子說了兩句風涼話,弄得牛哥臉上無光,就忘了自己姓什麽,不知天高地厚地給了缸子幾聲好聽的。缸子立刻就撲上去,和牛哥滾在一起,牛哥今天很威猛,口裏叫著“豁出去啦”,臉紅如猴屁屁,雙眼也佈滿血絲。
這個時候就看出誰是哥們兒來了,阿英跟裝了彈簧似的躥上去,與缸子聯手,很快就把牛哥幹趴下了,鼻子淌著血,抹一把,惡狠狠地伸舌頭把嘴唇上的血舔去,兩眼依舊噴著火焰。
“還不服氣!”一直觀戰的姜小婁看形勢既定,上前補充了一個嘴巴。牛哥後退半步,喘著氣,有些疲軟。
缸子指著牛哥道;“看你也是多次犯了,雞巴事不懂!”
牛哥一看事已至此,乾脆撕破臉皮:“都是多次犯,大家就都給點面子,這是互相的,你也別老拿我當賣白菜的!”那意思翻譯成文言,大概就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吧。
肖遙和我都扮了回好好先生,讓大家互相多擔待些。敷衍一通,矛盾暫時算過去了,大家繼續撿豆子,心裏卻各自打上疙瘩。
這一天的豆子收得早,吃了飯,前鋪的幾個一如既往地打起牌,後面的都“盤板兒”背規範,秩序井然。只有牛哥不時地下來溜達一圈,一會兒喝水,一會撒尿,明眼的都看得出來,牛哥有些誠心挑釁。
我看缸子他們一邊耍牌,一邊拿眼斜楞牛哥,似乎也在找一個可以繼續壓制他囂張氣焰的茬口。我擔心一場內戰依舊難免,沒想到戰爭卻在前鋪先爆發了。
沒注意是怎麽開始的,突然就聽見姜小婁和肖遙吵了起來,姜小婁說:“操你娘的有梅花不出是嗎?”
肖遙一翻白眼兒:“我根本就沒注意還有梅花呢。”
“操你媽的,挺好的牌,都叫你糟踐了,傻逼!”
“你不傻逼!?”肖遙怒目相向。
姜小婁馬上跟了一句國罵,肖遙的手就扇了過去,在姜小婁的臉上奏響。然後兩個人幾乎同時跳起來,撕巴到一處了。就爲這麽屁點事?
缸子和阿英嘴裏咋呼著勸架,身子卻不見動彈,我剛就近拉了一下肖遙的胳膊,一看這陣勢,突然就沒有搭理他們的心思了,恰巧看到缸子抛過來的一個複雜的眼神,那意思好像也是不要我摻乎,搞不懂。
姜小婁折騰不過肖遙,紅了眼,趁肖遙把他從身下釋放出來的當口,沖廁所裏抄出一個白鐵簸箕,紅了眼地殺回來,摟頭削向肖遙,我的心緊了一下,卻見肖遙憑一股蠻力,抵擋住襲擊,順手奪下兇器,狠巴巴扔在地上,鏘朗朗響成一片。
姜小婁自知不敵,突然熱情地望著缸子和阿英:“C縣的,讓他一外地人折騰咱是嘛!?”言下之意:哥幾個上吧!兄弟……不行了。
缸子和阿英這時已靠牆蹲在地上,聽他煽動,也沒動容,只爲難地搪塞:“算了吧,平時都不錯。”
姜小婁兇神惡煞地喊:“別操他媽啦,誰跟他不錯,咱不早憋著辦他了嘛!”
話既點明,缸子他們有些尷尬的惱意,更不上前。
姜小婁看大家都沒有動作,象被紮了一刀的氣囊,突然從堅挺狀態就委靡下來,一屁股坐在鋪蓋上,臉色煞白,嘴裏喃喃道:“行了,行了,我知道怎麽意思了。”說畢,眼就濡紅了,那種無助和絕望的神情,那種從“權力”顛峰一下子沈底的悲慘狀態,深刻地印在我的腦子裏。
我是在以後的時間裏,才逐漸搞清各種奧妙的。缸子和阿英表面上和姜小婁沆瀣一氣親如手足,其實在心裏根本不把他當個玩意,“姜小婁連我這蛋子都不如”,缸子在背後跟我說。缸子說他們捧著姜小婁這個傻冒兒,完全是拿他當槍使,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吃幾碗乾飯了,有時候把缸子和阿英都不當菜。阿英說:“哥們兒把他當人,他把哥們兒當雞巴還行?趕刀刃上,不栽他栽誰?”
缸子曾經在背後跟我推心置腹地交流:“在裏面,什麽是真人頭兒,自己先要有實力,壓得住陣,還得有錢有腦子,會籠絡人,把弟兄當人。要不,下面這些人表面上是怕你,遇見事了,沒有往前沖給你搪的不說,再出來幾個下絆子的就慘了。”
不過,那天肖遙的表現還是很不錯的,主動跟姜小婁講和,說這樣不值得,不就爲一個梅花嘛。姜小婁也沒精打采地表示“沒意思”。
最後大家都顯得有些生分了似的,死氣沈沈熬到睡覺時間,各懷心事地躺下了。
(10)小惡霸的眼淚
轉天一早,剛吃了囚食,盧管教就進了號兒,大夥趕緊木橛子似的靠牆排好。
“昨天誰掐架了?”盧管教掃視著我們。
缸子稍一猶豫,往前邁了一步:“我。”
“還有我。”牛哥懵懂地跟了出來。
盧管教鄙夷地看了一眼牛哥,沒說話,先左右開弓給缸子倆嘴巴,表示重視:“沒記性是嗎?這剛倆禮拜又犯病啦!”看來缸子是有前科的。
缸子態度極好地認錯。牛哥在挨了一腳後也一個勁兒檢討自我。
盧管教接著訓斥:“越來越升級了你們,玩個牌就算了,動手還抄傢夥了,有本事你們當著我面再耍一回,砸死一個算你們有種!”我看到缸子和牛哥的表情怪異起來,原來盧管教說的是昨晚姜肖二將的那場內戰,白做了替罪羊。
盧管教痛快地訓斥了兩個傢夥一通後,又罵開了肖遙:“你是怎麽管的號兒,弄不了言聲!”肖遙傻愣著,不敢答茬。
“你!”盧管教橫了牛哥一眼:“一會收拾東西,一號!”然後對缸子道:“以後再逞逼能,我就給你狗操的挂上!”缸子孫子似的答應,偷臉跟我們擠了一下快樂的單眼皮。這小動作要是讓管教掃見,代價將不可限量。
盧管教又借題發揮,給我們上了一堂生動的教育課,強調遵守管理規範的重要性。臨走,把一封信扔鋪上了:“姜小婁,你爸的,裏面有50塊飯票,看的出你爸也是一老實農民,你說你咋就不省油呢……”
盧管教前腳剛出門,姜小婁就歡快地竄過去把家信抓在手裏。
缸子和牛哥因爲被陰錯陽差地“冤枉”了一回,共同的遭遇又使他們顯得近乎起來。牛哥說咱這不是倒楣催的嘛。
缸子卻說:“我當時就猜到是昨晚上的事,監控肯定看見啦,值班的早上能不跟盧管說?我想要是肖遙和姜小婁一認,就懸了,乾脆我替他們頂雷了,沒想到你牛哥也竄出來了。”缸子顯然在說謊,把自己美化得義薄雲天了。
肖遙有些歉意也弄不清是真是假,一邊發煙一邊說:“讓你們倆替我挨整了。”
回頭看姜小婁,竟然在那裏眼圈紅紅的,簌簌下了兩行淚,牛哥笑道:“姜小婁你也不用太感動。”
姜小婁帶著哭腔道:“我感動你媽的逼啊。”
我說姜小婁咋了?
姜小婁把他爸爸給他的信遞給我:“我爸寫的,我看前邊還沒啥,就是老套子,讓我老實呆著長長教訓,可一看到後面,說今年市場操蛋,一斤菠菜才5分錢,我就受不了了,心裏那個勁兒的。這50塊錢,我爸就得賣1000斤菠菜呀。”
沒想到他還有這個心。聽姜小婁說著,自己的心也不覺得動了一下,有些黯然。
缸子在一旁也觸景生情念叨起自己老婆的不易,每天在飯館給人家刷盤子,很辛苦,說如果這次能判的少,早些出去,一定老老實實過日子。
阿英說嫂子肯定等你嗎?
缸子一副大度從容的神態:“一兩年肯定等,十年八年還指望屁。要是判長了,別等人家提出來,趕緊主動跟老婆離,還能把面子掙足。”
牛哥也以過來人的姿態說:“就是呀,長了就沒意思了,誰等誰呀現在,人等著,水門不一定等著,給你戴一摞綠帽子,更噁心。”
阿英想到媛媛了吧,聽牛哥一論,不禁惆悵起來。
(11)打擊諜報
沒多會兒,盧管教又回來了。後面跟著個中等身材的瘦子,抱著鋪蓋。
“牛萬里,不是告訴你收拾東西嘛!”一看牛哥還在那閑著,盧管教火了。
牛哥趕緊跳鋪上搬鋪蓋,拉過鋪蓋,又從窯裏抻出一個包,一併抱了,立在牆邊待命。
盧管教領著牛哥向外去。牛哥跟大夥招呼道:“哥幾個,再見啦。”
“你他媽省兩句!”盧管教回頭呵斥。幾個人在後面輕聲笑起來。
我們想起來新調換來的那個瘦子,正要回屋去看,瘦子卻已經隨肖遙出來,肖遙一指我和阿英那包豆子:“你先撿這個。”
“嘛案兒?”缸子問肖遙。
“跟鬼螃蟹一樣,破壞電力,偷電線賣錢,讓人抓了現案,安徽的。”肖遙說。我看見安徽的眼角青了一塊。
這時候隔壁一號傳來橙子的喊聲:“小婁,安徽是調你們號了吧!”
得到證實後,橙子立刻宣佈:“那是個諜報兒啊!早晨跟帽花兒把我給捅了,讓我挨了一頓磕,操!”
姜小婁喊:“行了大哥,甭管了!”然後,姜小婁陰著臉蹲“安徽”邊上了,歪頭看著安徽,用欣賞的口氣說:“把我大哥給諜了,行啊你。”
安徽囁諾著:“不是我主動諜的,盧管先看見我的眼青了,就問我誰打的,我說自己磕的,他不信,非逼我說出是誰……”
姜小婁輕輕摸著安徽的眼角,心疼地說:“哎呦看看,他憑嘛打你呀?”
“我豆子沒撿乾淨。”
安徽話音剛落,姜小婁突然就變了臉,在他受傷的眼角上用力一拍:“那不活該嘛!你以爲你還冤枉啦?”
安徽疼得哆嗦了一下,壓抑地呻吟了一聲。
缸子坐在原地沒動,只是借題發揮地說:“這要是在勞改隊,你死定了,最可恨的就是諜報兒!”
肖遙表態道:“今天晚上解決安徽的問題,要是你不想死得很慘,現在就先給我好好撿豆子!”
安徽的臉色很悲慘,他一定在驚恐絕望地想:真是出了狼窩又入虎穴啊。
晚上搞了一個“嚴厲打擊諜報分子”的主題活動,經歷貼狗皮、讀報紙、吃通心肘子、蹲起化食等系列操練,“安徽”被鬥爭得趴在地上起不來了,姜小婁爲大哥橙子解著氣,仍是餘興未盡,氣鼓鼓地在一旁甩著閑街,我隱約聽出來,有些話其實指桑駡槐,說給肖遙聽的,比如“別不把我當碟菜,早晚我給你好看的”。
本來,如果安徽沒有一點反抗意識,會少受一點罪,雖然恩澤有限,但也不失爲保全之策。可惜,最後安徽被姜小婁變著法折騰得忍不下來,突然破罐破摔地把脖子一橫,叫囂“有本事你弄死我算了”!這種不自量的挑釁,不僅激怒了殺性正濃的姜小婁,一直在旁助威的缸子和阿英也感到受了直接的侮辱,三個人立刻叫駡著撲上去,“安徽”只剩下在一片混亂的拳腳下慘叫了。
教訓“安徽”的場地選在門口,電視機的斜下方,這是一個死角,監視器的視野不能企及。
肖遙因爲早上剛被盧管教訓斥過,所以也擔心姜小婁他們給自己惹來新的麻煩,見到三個人群毆“安徽”的混亂場面,趕緊往前勸解,我借機也上去把缸子拽到一邊:“別打出事來。”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缸子氣憤地罵道:“小逼還想炸號兒!不砸趴下他,以後他就敢小船裝大漿搖起來看啦!”
姜小婁被肖遙阻攔著,依舊餘興未盡地踹了安徽兩腳:“操你娘的,叫板呀接著?!”然後仰脖兒斜了肖遙一眼:“不管是誰,別惹上我,操!”肖遙不自在地一笑,有點無奈的大度,又有點鄙夷的不含糊。
我看見其他人都顯得很安靜,看電視的專注神情都有些古板,兔死狐悲也好,惺惺相惜也罷,這樣壯烈的場面對大家都是一種震懾,至少暗藏反骨的人會謹慎一下了。
再看安徽,總覺得不對勁,臉有些走型,鼻子眼和嘴角都流著血,躺在那裏也不動彈了,我緊張地猜測是不是真出事了?
缸子上去踢了安徽屁股一下:“別你媽裝死,廁所把臉洗了!”
安徽呻吟了一聲,可能也明白這頓教訓算暫時告結了,這才艱難地挪動著身體,扶牆起來,佝僂著身子去了廁所,嘩嘩響一陣,乾淨著臉出來,依牆靠住,翻著臃腫的眼皮看著我們這邊,目光散淡,說不出看的是具體哪個人,也說不清那目光裏面的含義。我在他意義模糊的視界裏感到很不自在。
當時缸子看了一眼安徽,很認真地總結道:“以後別打臉。在勞改隊裏這叫不會打,不能帶外傷,警察都知道儘量使膠皮棍子呢。”
姜小婁環顧周匝,威嚴地總結了一句:“這就是諜報兒的下場!”
開完鬥爭會,姜小婁他們顯得有些疲倦,招呼我一塊湊鋪角抽煙去了。
我掌握著分寸,對他們這樣打人提出了一點不同意見。缸子語重心長地跟我說:“裏面就是裏面,你也不看看這裏都是什麽料?除了人精就是人渣,不使出點手段,玩得轉這些人?你不把他們煉服了,他們肯定反過頭來咬你,一點都不帶含糊的,這裏就是人吃人。”然後他說了兩句文的:“槍桿子裏面出政權”和“別有婦人之仁”,讓我懷疑他是不是向我們隱瞞了學歷。
阿英笑著贊同缸子:“麥麥你就是知識份子,那叫什麽什麽理想主義啊。”
姜小婁更是兇相畢露地堅持:“打,就得打!”
其實,姜小婁的鬥爭經驗很薄弱,後來我逐漸發現,缸子在不斷把他當搶使的同時,也義不容辭地充當了一個導師級的教唆犯,姜小婁依賴足夠的天分和積極向上的熱情,很快就把缸子的經驗轉化爲行動,並在實踐中樹立了自己的流氓形象。
19歲,應該還是個孩子呀。
我覺得姜小婁還有尚且可以接受的一面,不僅起源於他爲他老爸的一句蔬菜報價就下淚的小動作上,還在於他不斷地向我流露要求上進的可喜願望。
不止一次,姜小婁躺在我旁邊,向我訴說他家裏的不容易,土裏刨食本來辛苦,國家又這個稅那個稅的沒完沒了,自己又沒有別的本事,掙不來錢替爹娘負擔家事。“等我出去了,你幫我開個書店怎麽樣?你不是搞批發的嘛。”阿英聽見了也馬上警告我不要上他的當,“最後要不把麥麥坑了,我給你姜小婁開工資”。姜小婁就很氣餒,抱怨沒有人願意給他出路。
缸子說你那是不想吃苦,嬌生慣養那個德行。“——你看我了嗎?上次出來沒一禮拜,就跟哥們兒上菜去了,夜裏兩點就得起來,騎洋車跑50裏外躉回來,一天賺30來塊,養活自己沒問題了吧,後來又倒騰水果,開輛三馬子往山溝裏紮,紮了半年就紮回個老婆來。”
“你那麽牛逼還搶人家錢幹嘛?”姜小婁挖苦道。
缸子面不改色:“我那不是不學好,吃喝剽賭抽樣樣不拉場嘛,造的。”
姜小婁沈吟著:“將來出去不幹點正經事不行啊。”
阿英笑著:“你就跟你爸老實種菜,科學種田多好。”
姜小婁也笑:“你還別說,只要別叫我種地,幹別的都行,咱都在農村長大,還不知道麽,當農民呀,這一輩子算崴泥了,還有比農民更他媽苦的嗎?”
“那你就去賣屁眼吧。”缸子強烈推薦了一個白手起家的生意。
姜小婁給了缸子一拳,表示抗議。缸子認真負責地給他分析了一番這個專案的可行性以後,姜小婁逐漸來了精神,跟我徵求意見:“麥麥你看我這把臉兒,我這身子骨還行吧。”
我說你這小白臉還湊合,就是身子肥了點,恐怕沒有市場,那些富婆的口味可比嫖客高多了。
姜小婁受了打擊,消沈地說,還是有學問好啊,好歹混上飯,真他媽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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