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公遭打致殘 討公道被強送精神病院十年
【大紀元7月27日訊】一個精神正常健康的女青年,被活活拉到精神病院關押十年,經常給她打針、注射各種藥物,最後,當她從醫院裏出來時,她已經失去了愛情、家庭和事業,身體也徹底完了,而且,至今還沒有任何部門為她的冤屈做出答復,如果這樣的事情落到我們自己頭上,你會怎麼辦?
以下敍述的就是發生在西安的一個真實故事。
一、為維護集體利益被打傷
年轻时的孟晓霞 |
18年前,孟曉霞34歲,在西安膠鞋廠供應科當工人。
1986年9月21日,孟曉霞永遠記得這個日子。此後,她的生命裏再也沒有歡笑。
那晚她上夜班,職工唐嵐忠來拉煤,她按規定要求唐過秤,唐沒有理睬她。因為唐的父親原是廠領導,時任領導又和唐交好,孟曉霞很為難。唐嵐忠走後,孟曉霞心裏一直不舒坦。9月23日清晨6時,唐再次來拉煤,又不肯過秤。孟曉霞堅持按章辦事,唐威脅說,不過秤關你屁事,看老子今天收拾你。然後抓起一邊的椅子就向我砸來……孟曉霞只記得自己摔倒在地,頭和腰劇疼,恍惚中看見唐嵐忠又操起了一把鐵鍬……
直到29日,昏迷不醒的孟曉霞被工友發現,廠裏安排她到新城區一家醫院住院治療,當時她已是滴水難進。治療兩三個月後,陪護的人走了,廠裏又不管了。孟曉霞的身體一直難以恢復,走路都成問題。
孟曉霞和男友相處了10年,終於等到男友出國回來,原定於1987年元旦舉行的婚禮,也只好推遲。她當時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推遲”竟沒了盡頭。
二、討說法被關精神病院
病被耽擱了,打人者也一直沒受到懲罰。孟曉霞咽不下這口氣,開始了艱難的“追討說法”之路。
她找廠領導和有關單位,遲遲沒有結果。一年半以後,在孟曉霞反復追問下,廠裏終於作了一個決定:給孟曉霞算病假,藥費報銷,扣除唐嵐忠當月獎金。
這樣的處理孟曉霞實在難以接受,就寫了刑事起訴狀想通過廠裏向法院遞交,廠裏卻找來法律服務站,“調解”孟曉霞和唐嵐忠的“糾紛”,“唐把我打成重傷,怎麼能說是糾紛?就這麼逃脫法律制裁?1986年的事為什麼1989年才算工傷?誰知道我的傷病的後果會咋樣?”委屈的孟曉霞拖著病體四處上告。
1989年10月24日晚上,孟曉霞正在廠宿舍裏寫告狀材料,有人從門縫塞進來一張紙條,提醒她小心點,說廠裏準備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孟曉霞當時想,自己又不是精神病人,她不怕。
第二天下午,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孟曉霞剛拉開門閂,“呼啦”一下衝進來10多個人,強行把她拉了出去,抬到一輛卡車上,被人摁住動彈不得,孟曉霞喝問幹什麼,對方說去給她看病。
一路顛簸,卡車停在了西安安康醫院門前。事後孟曉霞回憶說:“我當時真傻,他們把我拉下車後拿話激我,我就跟他們大吵。我哪裏知道,他們是故意讓我失態,像個精神病人。問題是哪個正常人眼看著要被關進精神病院,能保持冷靜呢?”孟曉霞被關進病房,手腳都被捆綁住了。
三、偷偷拔針頭吐藥片
廠裏的人走後,孟曉霞強迫自己平靜下來,開始琢磨對策。大夫走後,她問同房病人醫院會怎麼對她,對方說要打吊針,還要吃藥。孟曉霞這時感到恐懼了,吃錯藥打錯針腦子真出了問題該咋辦?她從角落裏找到一個廢棄的吊針管,仔細“研究”,終於找到了能“搗鬼”的辦法。
第二天上午,護士給孟曉霞掛好吊針剛一離開,孟曉霞就把針頭接頭處拔開了,讓藥水滴在地上的臉盆裏。醫護人員一來,她就趕快插好。讓她吃藥,她就把藥頂在上牙床上,正常說話吃飯,趁沒人的時候再偷偷吐出來。
也有實在躲不過的時候,孟曉霞就使勁喝濃茶,希望茶能解掉藥效。一天中午12點,孟曉霞突發奇想,想弄清她吃藥後到底會咋樣,就把一片藥掰成兩半,咽了半片。沒多久,她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待清醒後一看表,已是晚上8點半。
就這樣和醫護人員”鬥智鬥勇”一個多月,孟曉霞又開始用絕食來對抗,醫院因此組織大夫對她進行精神病鑒定,問了一些諸如”樹上10只鳥,開槍打死1只,還有幾隻?””1斤棉花和1斤鐵哪個重?”之類的問題。此後,孟曉霞滿懷希望地等待鑒定結果,但一直沒等到。
不得已,孟曉霞只好保證不再告狀。入院近三個月後,她的父親終於在1990年1月21日把她從安康醫院接回了長安縣(現改為長安區)老家。孟曉霞告狀的決心更堅定了,她不相信自己受了這麼大委屈,就沒個說理的地方。
四、遭強暴自殺未遂
1990年6月5日,身體有所恢復的孟曉霞拄著拐杖來到西安市政府反映冤屈,傳達室工作人員見她行動不便,聯繫了她的單位。孟曉霞被接回廠裏,反鎖在一間房內。在這裏一直被關到第21天時,深夜裏,孟曉霞正昏睡時,被憋醒了,發現有人正捂著她的嘴。“我拼命掙扎,抓住了對方一隻手,那手又濕、又厚、又滑,我使勁摳,估計是被我抓破了,對方把我的頭往床上猛摔,我被摔暈了。”
清醒過來後,孟曉霞發現自己的褲子被解開了。她悲憤欲絕,趁白天陪人來看她時跑了出去,身上僅有10多元錢,她叫了輛車,買了瓶“敵敵畏”,用剩餘的錢大吃了一頓,後來到市長專線辦公室,把材料遞給一名工作人員,仰脖灌了毒藥……
再次醒來是晚上了,孟曉霞弄清楚自己是在西安市政府對面的中醫研究院裏,被洗了胃,沒死成。廠裏派人來護理她。8月25日,孟曉霞出院。
出院沒幾天,幾個不認識的年輕人帶著手銬找到孟曉霞住處,說要帶她去派出所處理她的事。孟曉霞跟著去了,卻沒想到又被帶到安康醫院!
五、帶身孕進京上訪
二進安康醫院不久,孟曉霞發現自己懷孕了!肚子裏的孩子就是自己受害的證據,孟曉霞害怕醫院讓她吃藥打掉孩子,便瞞著醫生,同時偷偷寫了封信,託病人家屬捎給了自己的父母。
孟曉霞的父親帶著女兒的材料找到廠裏,廠裏報案,派出所一民警到安康醫院簡單瞭解了情況,再無音訊。因為不肯引產,12月30日,孟曉霞被醫院送回單位,一名青工同情她,給她買了張去北京的火車票,讓她去北京鳴冤。
孟曉霞走了好多部門,後來化工部信訪部門通知廠裏把她接回了西安。孟曉霞聽人說廠裏要強行給她引產,便再次跑到北京,沒幾天又被接回西安。她就在西安火車站附近一旅館住下,繼續上告。
1991年3月14日,孟曉霞回住處時不小心摔了一跤,情況非常嚴重,旅館老闆急忙把她送到醫院,她不得不引產。孟曉霞要求給死去的孩子做血型鑒定,也沒有結果。
5月30日深夜,孟曉霞又被送進安康醫院。
六、鋸斷鐵窗三度出逃
再次被關進囚籠一樣的病房裏,周圍都是些精神病人,沒有人可交流,孟曉霞快要崩潰了。她仍想出逃。她托人捎來一條只有幾寸長的鋼鋸片,每逢下雨或者颳風的夜晚,她就悄悄起床,用鋼鋸片鋸窗戶上的鋼筋,雨聲、風聲起了很好的掩護。因為鋼筋上刷了黃漆,孟曉霞怕露出破綻,就把肥皂泡軟敷在已經鋸出的裂口處,不細心外人看不出來。
一根鋼筋終於鋸斷了,7月25日深夜,孟曉霞逃了出來,摸黑走了一夜,來到西安市政府。兩天後,她又一次被廠裏派來的人強行送回安康醫院。
醫院有了防備,想再出逃不那麼容易了,這一呆就是整整三年!1996年7月,她再次用同樣的方法成功出逃,直接坐火車到了北京。
在北京呆了一年多,孟曉霞靠乞討為生,身體越來越差,她害怕自己活不長,見不到親人,就又偷偷回了西安。
聽說廠裏還在找自己,孟曉霞不敢住在家裏,她四處躲藏。街道拐角、飯館火爐旁、醫院的長板凳上……到處都是孟曉霞的安身之處,到處又都不是她能安身的地方。
1998年2月24日,孟曉霞又被廠裏抓住,第五次被送進那個吞噬她自由的地方。6月7日,她被醫院送了出來,聽說是因為廠裏欠了醫院的錢。8月3日,她第六次被送了進去。
最後一次出逃是在2000年9月15日下午,那天她在”放風”時間裝作去洗澡避開別人的注意,瞅準機會溜出了大門,很快就近藏到玉米地裏。
孟曉霞大氣也不敢出,醫院找她的動靜她聽得清清楚楚,院子裏亂了一陣後,人們兵分幾路找她去了。
直到天黑透了,孟曉霞一直順著玉米地往西去。”我遠遠看見電視塔的燈光,知道朝那裏走沒錯。”
長達十年的精神病院生活足以摧毀一個正常人的機體、尊嚴和勇氣,但孟曉霞扛過來了。
她把所有的希望寄託給了法律。然而,歷經兩年的訴訟,她狀告安康醫院等單位的訴訟請求卻因”不屬於行政訴訟受案範圍”而被駁回。一切從零複歸於零,孟曉霞在絕望中再次尋找希望。
一個被侮辱和被損害的女人尋求公正的路途為何這麼艱難?有人說,也許不是孟曉霞有病,而是我們的這個社會有太多的沉疴。
七、艱難的訴訟之路
從2000年5月最後一次逃出精神病院開始,孟曉霞走上了艱難的訴訟之路。最初,她去轄區的新城法院起訴,法院不受理。輾轉多次,終於在蓮湖區法院立了案,蓮湖區法院按照屬地管轄原則將案子轉到了新城區法院,她這才有了打官司”討說法”的機會。被這個弱女子推上法庭的有安康醫院、新城區公安分局,順達膠鞋廠和廠裏的上級主管單位西安化工局則被法院列為第三人。她要求法院確認安康醫院和新城分局的強制治療行政行為違法,並撤銷強制治療的具體行政行為,並賠禮道歉。
2000年12月14日,終於等到了開庭的日子。這天,她換上了自己僅有的新衣,在法院門前,她激動地讓記者為她拍照留念。法庭上,她的父母忍不住放聲大哭,但這個堅強的女人沒有流淚,她甚至微笑著去安慰年邁的父母。對她來說,十多年青春韶華的流逝,十多年肉體和心靈的摧殘,不是眼淚能表達的。她飽含希望,期待著法律給她一個說法。
開庭10分鐘,被告方新城公安分局突然提出孟曉霞患有癔症,懷疑孟曉霞無民事行為能力,不能作為原告,並要求對孟曉霞的精神狀況進行鑒定,法庭詢問孟曉霞後,孟曉霞表示同意鑒定。法庭隨即休庭,並通知孟曉霞交納3000元鑒定費。居無定所,連吃飯都成問題的孟曉霞到哪裏去找這筆巨額鑒定費?好在經過媒體的呼籲,有好心人幫她湊齊了鑒定費。
4個月後,新城區法院判決認為,孟曉霞被送安康醫院是西安膠鞋廠的民事委托行為,不是公安機關的強制治療行為。這一認定否認了孟曉霞10年中6次被送安康醫院與公安機關有關,並以“此案不屬於行政案件受案範圍”為由,駁回了孟曉霞的起訴。這樣,兩年的訴訟對孟曉霞來說,一切又複歸於零。
孟曉霞不服,提出上訴。西安市中級人民法院維持了一審判決。
2003年初,西安市中級人民法院就孟曉霞一案舉行了聽證會。8個月後,法院下發裁定,駁回孟曉霞的再審申請。
八、新城分局的同樣罪行
2000年3月,新城公安分局中山門派出所也以“精神不正常”為由,把一個對原單位分房有意見的的老教師王恒雷強行送到安康醫院進行所謂“治療”。
王恒雷被送進安康醫院,其家人都不知道。在尋找數天後,親屬才得知王恒雷的下落。為了將丈夫接回家,王妻閆西瀅代丈夫向新城區法院遞交訴狀,狀告安康醫院、派出所和新城區教育局,要求撤銷非法的強制治療行為。就在二審開庭前一天,王恒雷因腦溢血發作猝死在安康醫院。
“將正常人送進精神病院無疑是嚴重的傷害行為。因為它不單單是對公民人身自由的非法限制,更是對公民精神的摧殘。而這種打擊有時是毀滅性的,毀滅的是人的名譽、尊嚴和生的希望。把一個人送進精神病院,必須有嚴格的主體限定、程式和標準。即使真有精神疾病,收容治療也要得到其家屬的同意。這也是法治的要義之一。”法學專家這樣認為。
“一個健康的社會應該是能夠防止此類將健康人變成病人的事情發生的;否則,它本身就有需要療救之處。”談到對精神病人權利保護的問題,有評論家曾這樣說。
九、新城分局罪行檔案
在西安,人們一提到新城公安分局就會不寒而慄,都知道那是個殺人、害人的魔窟。剛退休的新城公安分局老局長魏文軍和新任局長焦安群就是兩個大貪污犯。他們兩除了向原告和被告收錢,什麼案子也不破。在西安,新城分局堆積的冤假錯案材料象一座小山。各種盜竊案、殺人案等案很少破,即使抓住了犯人,只要交錢給局長,就可以以所謂的“證據不足”立馬放人。讓受害者到處告狀也沒有用。因為局長焦安群就是原陝西省高院院長焦朗亭的哥哥。他們可以一手遮天。2001年6月19日發生在咱們西安那起盜竊204萬的“6.19特大盜竊”案,兩個罪犯都抓住了,新城分局在省高院某副院長的指令下,把罪犯給放了。聽說這位副院長的小舅子就是其中罪犯之一。
震驚海內外的西安劉亮彩票“寶馬”案以大批貪官的落馬而結束。劉亮摸彩票發生舞弊的地方就在西安市新城區公安分局的管轄範圍內。西安市新城區公安分局本身就是彩票舞弊事件的受益者。每年,在新城分局的管轄下都要發行各種體育彩票和福利彩票,發行商都與新城分局互相勾結,給新城分局原來的老局長魏文軍和現在的新局長焦安群送大筆保護費,就可以搞欺詐百姓的彩票了。
然而,這次發生在西安新城分局管轄內的彩票“寶馬”案,新城分局內部那些貪污腐敗、長期與彩票販子勾結、既吃原告又吃被告的頭頭們一個也沒抓。因為新城分局頭頭有的是錢,可以送上級領導。新城分局的發明的創收手段是向報案人索要辦案費。任何案件,當事人不交辦案費,就不給你辦。有些案子辦成後,還向當事人索要“獎勵費”,否則就半途給你停了,不給你辦。
新城分局刑偵隊長劉西平則是發明了新的創收方法:把自己抓到的文物盜竊犯作為創收手段,每個犯人只需要向他交2000到5000元,就沒事了,就可以放人。劉西平也就成了我們西安文物販子的保護神,也因此發了大財。新城分局刑警王斌則是向案件當事人索要辦案費的“傑出典範”,每個案子,少則2萬、3萬,多則5萬、10萬,全部用來吃喝玩樂,案子破不破得了,他們根本不管。
為此,西安人民送給新城分局一個外號:“貪污賄賂吃喝玩樂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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