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說的話(一)
【大紀元7月15日訊】【作者注】我曾是南京動力高等專科學校的專業教師,97年因先生赴美攻讀博士學位來到美國,於2002年年2月底辦理我的護照正常延期手續。三次延期申請被拒,在我同我的先生于同年5月22日淩晨三點駕車六小時赴芝加哥領館辦理手續。如今兩年過去了,覺得有必要將當年和這兩年的故事都講出來,歷史就發生在今天,希望以我的親身見證讓更多人瞭解這一特殊歷史時期的真相。
◆ 無任何事實法律依據 被指「危害國家安全」
2002年5月22日,我和另外一位同樣遭遇的學員和在領事館排隊等待三天,沒有負責的官員出來接待。我和另一位相同遭遇的學員開始向領館裏排長隊的人們講這件事的緣由,很多人驚訝原來中領館做的這麽過分。無論中國人還是美國人。
終於有工作人員出來告訴負責人要約見我於5月29日在領館內一談。5月29日上午,葉蓁領事作爲領館簽證組負責人告知我護照延期被拒的理由。葉說他代表政府告訴我,我有「危害國家安全的行爲」,拒辦我的護照延期。我要求看到事實依據,何時何地何爲的具體事實,又是根據何法律條例來對我判定這樣的「罪名」。
葉無言以對,我說這不是「莫須有嗎?」葉只言約見時間已到,徑自提前離開。這根本不能作爲政府機構和官員合理合法的辦事程式,連普通人說話都要有根有據,政府機構的做法怎能這樣不遵守法律?
我是中國人,辦理護照延期是我國駐外機構的基本職責。我會堅持法律賦予我的基本權利。
◆ 學煉法輪功 受益良多
幼年時,爸爸帶我一遍遍看《甲午風雲》,我忘不了滿清政府的昏庸腐敗,鄧士昌等愛國將領放下個人生死最後爲國捐軀的悲壯。學好知識報效國家是我幼年心底最崇高的願望。在大學畢業我走向社會後,在實際的生活中,卻體味世情冷暖,人心百態,我心中那些美好的信念在一點點的坍塌,「適者生存」已是幾年後自己的處事哲學。
97年來美,一來就看到先生的桌子,清理的乾乾淨淨,當中擺放一本《轉法輪》,他說:「好好看看,很有道理」。不久在看李老師的紐約講法錄影帶,其中關於宇宙結構的論述,使我在大學學物理時一直思考的問題豁然開朗,我驚歎這是更高的科學。我開始認真地學煉起了法輪大法。
在國內長期失眠、易病的身體強健起來,精力充沛,這五年中從未得過病。同先生遇到事情各自向內找,真正開始爲對方著想,不再爭強鬥勝,彼此寬容體貼和默契,更是在我們不學法輪功「真善忍」時無法奢望的。
◆ 回國探親 在家中被帶走 被關受訊
2000年,國內親人已離別三年,我們都很想念他們,我的先生因課題專案暫時很難請假,我在正值我的生日期間,回國探望,五月一日的早晨八點,三個男士敲我家的門,自報是安全廳的馬林科長、何姓幹事要我跟他們走一趟,在要我拿出護照並說看看後,便扣了我的護照。
他們把我帶到一棟樓裏的一個房間,先讓我談談對法輪功的看法,我講了我的身心受益,我所參加的加拿大、日內瓦歐洲國際法會,外國人對法輪功的珍惜和國際社會對鎮壓法輪功、迫害學員的譴責。他們要求我寫法輪功不好的言論,我說:「法輪功教人向上向善,我深受其益,怎能昧著良心說話?」他們要求我說出回來見了誰,我說「我看望的都是在困難時幫助過我們的人,我從美國回來,帶著禮物看望他們,爲保護他們,我不會告訴你們的。」他們說我是在「對抗政府」。他們暫時讓我回家,但護照始終扣留。
◆ 不願出賣朋友 幹事們威脅「我們什麽事都幹的出來」
下午我陪妹妹買衣服回來,我發現有人在跟蹤我們,看到媽媽時,媽媽已是慘白的臉和驚恐的神情,我感到事情變的很嚴重。媽媽驚恐地說,有四個男的到她家威脅:「你女兒如果不按我們說的做,我們會逮捕、抄家、永遠不讓她回美國和你女婿團聚、把她送到監獄,在監獄裏,我們什麽事都幹的出來!」媽媽講給我的時候臉色蒼白,說:「孩子,大禍臨頭了。」
我們的電話都遭到了竊聽。在我上街時,十字路口的電話廳,我看到有人腦袋伸出來張望著;晚上陪媽媽買東西回家,一輛計程車開很遠跟著我,在我準備進家屬院時,車急行駛過來,車燈突然大開,照到我眼睛幾乎睜不開時,轉過頭又開走。
◆ 家人受驚恐威脅
媽媽和衆親戚開始流淚勸我說違心話。第二天,從早八點到下午六點,安全局的人又把我帶走。又一天,沒有讓我吃飯,他們逼著媽媽讓我簽字,威脅親人前途要受影響,在她們勸我時,他們竟然說:“你看她不考慮你們,多頑固多自私。”很邪惡的一種說辭,他們沒有道歉憑白無故扣留我,騷擾我們全家是違法,是他們強加給我們這麽多的痛苦,這是中國大陸當時直至現在對法輪功學員製造出的歪理邪說和邪惡氛圍。
也是身處那樣的環境,我才更真切地感受到了國內大陸學員的處境是多麽艱難,有形無形的壓力和折磨來自方方面面。在媒體全被官方控制,真相消息嚴密封鎖的情況下,外面的人很難實際感受那裏是怎樣的一種艱難處境。
也想告訴人們,經過這樣的從上之下系統地對內迫害威脅對外謊言掩蓋,關於法輪功的官方報導能有多少真實?當時媽媽流著淚勸我:「你就違心的按他們的說了吧」,當我也流著淚同媽媽說:「從小到大,你們不都教育我做人要正直,有骨氣,今天我面對不正勢力,我是在按你們期望的品質做的啊!」
親人的痛苦象刀一樣割在心上。幾天裏,我們幾乎都是以淚洗面。我深切地感到這場對法輪功的迫害是對人們內心堅持的美好理念的真正摧毀,是真正對道德和法律的犯罪。
因爲法輪功「真善忍」讓我知道正直善良是做人的根本,以前做不到,現在我有勇氣要求自己做到。我最後帶上一兩件換洗衣物,告訴馬林:「我沒有做錯什麽,我不怕被關監獄,但你們不要再騷擾我的家人。」
這些親身經歷,使我深深理解大陸數百法輪功學員被迫害致死,兩萬多人在看守所勞教所被折磨是怎樣的恐怖迫害。
在數月前,媽媽告訴我安全局的人找我在各地的親戚,他們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驚擾。我告訴家人:「再有這些人來找你,你們也要問他們,『是誰告訴你們我的住址的,告訴我寫下來,你要進門,先拍個你的照片,咱們留個紀念,從我的家離開時,要寫清楚,動了什麽東西,沒損害我們的家物,要簽字。』」這以後,沒人再來騷擾媽媽。
◆ 講出真相 爲善良人辨清謊言
八九年,我深愛的爸爸重病在床。他六一年大學畢業回應國家號召,支援邊疆,多年積勞成疾,他獲得了多項榮譽和人們的敬重。次年爸爸病逝後,來自十幾個縣市的人們送來了悼念金。我聽到最多的是人們的歎息:「又一個好人走了。」
在病塌前,也許爸爸已預感無法再呵護他的年僅十八歲的愛女走過未來的風雨,在那個他和我們一起度過的最後一個春天,他向我講訴了他們那一代人走過的真實的故事,反右、文革……一個個真實的經歷,爸爸當年,1957年因一句對日後國家建設的建議,他被開除團籍,據說比起其他同學的右派還算輕的處分。之後不斷的運動,精神上的恐嚇,公開的謊言、是非顛倒,……整個國家歷史的滄桑和多災多難。也是在那年,天安門廣場、六四槍聲震醒每一個人……
父親走過的真實的經歷,衝擊著年少的我。我不敢想象正直磊落、憂國憂民的父親竟受到那樣的對待,幼年時,爸爸帶我一遍遍看《甲午風雲》,滿清政府的昏庸腐敗,鄧士昌等愛國將領放下個人生死最後爲國捐軀的悲壯,我現在都不能忘記。還記得,八十年代初,當爸爸好言謝絕別人的送禮時,回來嚴肅的對我說:「孩子,國家教育部門都要有不正之風時,就要亡國了。」
在父母呵護的陽光中成長的我,在那年感受到了真正的風雨和現實表面背後的真實。在那時我不得不思考,這幾十年歷史中,國家和老百姓這一切災難和痛苦的根源到底在哪里?到底是什麽造成的?
今天,父親會不會想到,他言傳身教的女兒,秉信「真善忍」法輪大法修煉後,回國探母禍及全家,護照延期數次被拒?!我深愛著我們的國家,爲今天千萬國家棟梁被無辜關進監獄,數百人被折磨致死而痛心,卻被扣上「有危害國家安全」的罪名?是我危害了國家安全,還是有人盜用國家名義危害著我的安全?危害著那麽多好人的安全?
我爲了自己的安全,可以什麽都不說不做,但我於心不安,對國內還在生命危險中的、被剝奪工作失去一切、極其艱難的同修們,對在謊言宣傳下還對法輪大法有著誤解的人們,我要講出真相。我們海外法輪功學員自費印製真相資料,犧牲休息時間自費打電話給國內看守所、勞教所和主管迫害法輪功學員的人講清真情,也是希望這些人明真相善待學員,而少日後的追悔。
歷史終會走過這一頁,縱觀文革、納粹,錯的不會長久,歷史會歸正對法輪功不公正的一切。
我以上回憶,其中給我造成的痛苦,和大陸法輪功學員所遭遇到的迫害、虐殺,在極大的危險中透露出受迫害真相是無法相比的。這裏是想告訴在海外的人們,請分清謊言和真相, 給予法輪功道義支援和幫助,是在維護道德良知和匡扶公道正義。
一個真正爲國家社會負責的人,也正是明辨是非、不助紂爲虐,有正義感和具有道德良心的人。
◆ 臨別寄語
因先生去波士頓麻省理工學院繼續做研究,月底,我們將告別已生活了五年的聖路易,在寧靜的聖路易,這五年留下了我最爲懷念的時光。
童年時,黃昏後,牽著爸爸媽媽的手,數著天上的星星,聽著地上的故事和爸爸唱的《滿江紅》,是我心底最留戀的。而這五年,在現實生活中,我得以重返純真美好的內心寧靜,重新擁有真誠善良的內心世界,更是我心底最留戀的。得聞法輪大法,是我生命中最爲感激的時光。
在這幾年中,接觸了很多善良的人們,中國人、美國人,給予了我和其他法輪功學員非常多的鼓勵和幫助,在此謹致我深深的謝意。我會記住你們的。
◆ 真正的希望
還想告訴大家的是,在回國期間,在人們瞭解了真相後,我遇到了很多人默默的支持。
有的警察留下了真相材料,握握我的手,「注意安全,多保重」。
複印店的老闆在我複印完真相資料離開時,對我悄悄說:「以後印,到這來。」
有的說:「譚嗣同等六君子被害時不被人理解,但日後,人們會敬重他們,你們堅持下去,一切都會變的。」
有位局長說:「以後,人們會知道你們做的是對的。」
這些都是在當時大陸極其險惡,連空氣微粒都滲透著危險和壓力的環境下,在我真誠地告訴他們大法真相後,抛去「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虛僞,人們給予我的默默支持和幫助,在貌似強大的嚴酷的強權威壓下,這是最可貴的,也是我最珍惜的。
有識之士多少年來呼籲國家民族的希望是正本清源,人人從自我做起。「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這民族的氣節,這泱泱的氣節,仿佛只是古人留下的高風亮節。在幾年中,「真善忍」大法使大陸學員面對無端的迫害和人們因誤解的譏諷,以堅強的意志、默默的承受和理智平和的行爲,證實了他們心懷「真善忍」的境界。
更令人欣慰的是明白了真相的人們也表現出的對邪惡的抵制,和他們給予學員們的默默支援和幫助,即使在嚴酷的折磨和威壓下,在社會道德下滑中,這個純正的場仍在擴大,在人們的心底擴大。……,
這一切,使我看到了人心的希望,善良與正義,這是每一個民族和國家真正的希望。
(以上部分曾於2002年6月刊登在聖路易華人報刊)
後記
這兩年,在得知我的情況後,伊州、密蘇裏州多位參、衆議員在面談和回信中表示對中國領事館由於信仰原因剝奪公民護照正常延期非常不理解。在得知我的護照被拒後,一位當地中文報社社長把我們自己付費購買的法輪功真相版面的標題–「法輪功(廣告)」中的「(廣告)」二字去掉了,也就是這個報社發行的報紙中有一個專版「法輪功」。那期間,有朋友告訴我,公共汽車上都聽到中國人在談論:「那個姑娘的護照辦了嗎?」「連對美國的法輪功都這樣,國內更是什麽事都幹的出來。」
這兩年,我得到了華人社區很多人的尊重、關心和默默幫助,至今不斷有人詢問我的護照近況,有社區人士對我說:「護照正常該辦不給辦,領館這樣搞,做的是太過分了,這是逼著人站出來說話」。這兩年發生在你我身邊的故事,有正邪的較量,有內心的酸痛和欣慰,我正在寫出來,下部分再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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