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之初,經濟拮据,在有限的預算下,只有節衣縮食。住家附近公園有一些食攤聚落,我們常去光顧。
通常長女先去盪鞦韆,我們夫妻倆則在石椅上休息片刻,然後再去用餐。當時,路邊攤販成為我們一家三口解決晚餐的主要地方。
在這些攤販當中,有家麵攤是我們三人的最愛。老闆是一位中年的北方漢子,個性爽直。
老闆娘容貌清秀,始終打扮得像赴宴一般,在湯鍋前的煙霧蒸燻中,仍保持著清爽秀麗的模樣,實在令人佩服。
吃麵的時候,總是看到一位十來歲的小孩,看似唐氏症的患者。他縮在公園旁的牆邊,始終靜靜地注視著往來麵攤的客人。
隨著時光流逝,這小孩逐漸長大。他開始幫忙麵攤收拾碗盤,或從巷內的家用小推車將吃食送過來。
原來,他也是麵攤世家中的一員。我們從未交談,但是友善的目光傳遞著彼此互信的情誼。不知他叫什麼名,但是,我在心裡一直稱他「阿福」。
公園的小樹長到三層樓高;我的孩子大到不再留戀盪鞦韆;擔任了二十多年的里長伯退了下來;年輕的女性選上了;我吃麵的心情從填飽肚子轉為欣賞古早的滋味;我們夫妻倆也從青澀而幹勁十足的年輕人,變為成熟而世故的中年人。
物換星移,阿福依然固守著麵攤,理著平頭,夏天熱了,穿著無領汗衫和短褲,冬天涼了,套上一件毛衣。
看到他那熟悉的身影、友善的眼神,彷彿看到一再播放的默片,始終如一。
讓我們夫妻倆不能忘卻一路辛勤走來,得之不易,而不敢有所妄為。
(臺灣大紀元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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