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懷碩 書齋自在成癮
【大紀元6月13日訊】文、攝影/自由時報記者凌美雪
不熱中於仕途,卻勇於直言,敢對藝術潮流及社會時勢痛下針砭,是何懷碩予人深刻的印象。這個能書、能畫的藝術家,兩年前遷居新店碧潭一處依山傍水的社區,以房子兩面連串的大窗開啟遼闊的視野,實踐了身為一個文化人獨特的生活美學!
兩望碧水青山,親自打造生活空間
兩、三年前在好友的推薦下,何懷碩捨了任教職的北藝大一帶關渡、淡水蓬勃並起的景觀大樓,找到新店傍河而居,後來乾脆也離開了北藝大,轉任師大美術系教授。何懷碩表示,對一個書畫創作者來說,關渡、淡水太潮濕且空氣中的鹽分,相當不利於畫紙的保存,所以,他選擇了有山有河的碧潭。
為了有寬闊的空間兼顧生活與創作,何懷碩把三個二十幾坪的單位打通重新規畫,全部七、八十坪、挑高三米八的室內空間只隔成一個大工作室、一個主臥室,剩餘空間再依需要局部做夾層,而有了一個廚房、一個客房及兩個可儲放紙頭與雜物的儲藏室。
空間規畫大致定調之後,何懷碩就搬了進去,然後逐步依個人生活所需,做細部的調整與設計,直到去年底主臥室改造完成,整個房子才總算有了滿意的面貌。不過,何懷碩強調,這並非表示房子內部的空間不會再變動了。
「我不喜歡像公務人員心態一樣一成不變的感覺!讓空間發揮它的可延伸性,住進來以後,不斷地調整,生活也因此感到生氣盎然。」他說,「我常常喜歡搬來搬去,房屋內的東西該加就加,該減就減!」。
即使最初是請學室內設計的學生來協助規畫設計圖,但所有空間使用的概念與想法都依何懷碩的想法著手,他說「最好的設計是每一個空間找到它應發揮的功能,依使用者的機能需求定位。」比如大廳裡一面近六呎長、三呎寬的大桌面,平常是一面牆壁的壁面,需要時才放下來使用,是他選好位置之後,把「大桌面、平日又不占空間的需求」告訴設計師得到的結果。
「未之聞齋」自在天地
何懷碩對可延伸性空間的想法,完全落實在入門後的大廳,其實,說是「大廳」或許不盡表達它的特質,這個結合了飯廳與畫室、唯獨不見成套舒服大沙發的開放式空間,何懷碩直接定義它為「工場」,意思是「工作的場域」,而不是一間客廳。
既然是工場,符合工作機能是最需要的,何懷碩既是畫家、亦是書藝家與作家,所以,工場裡四面醒目的大桌子,除了餐桌之外,依次是貼於牆上的大會議桌、鋪了軟墊的書畫桌,然後便是面向碧潭的寫字桌。創作巨幅書畫時,大會議桌與書畫桌還可以移動合併使用。
何懷碩表示,為了靈活運用空間,在工場內放眼可看到的家具多數裝了輪子,連大會議桌下儲放雜物用的中式「錢櫃」也加了輪子,平常是個長長的矮櫃,挪移到窗邊就變成舒服的座椅,高度正好可眺望碧潭山光水色,一邊喝咖啡,自在而愜意。
室內是簡單的白色調,天花板裝架了各種功能的燈光照明,面向窗戶的一面大牆,也是可活動的白色掛畫牆面設計,這面牆壁平常都空著,以備寫字或繪畫時晾乾紙頭,而有朋友來訪時,則掛上幾幅自己的作品共同欣賞。
常常有來訪的朋友問何懷碩有沒有為「工場」命名,何懷碩倒是自在不拘泥一格地回答,「很多名字都可以」,指著工場一端親自揮毫的「未之聞齋」,何懷碩說,不妨就以此為名,而「未之聞齋」的意思是「不知道」!
以書為牆、以書入門
工場還有個很大的特色就是到處有「頂天立地」的書牆。任何初次來訪的客人,很容易一進門就注意到一副對聯寫著「讀書隨處淨土,閉戶即是深山」。關上大門、進了工場,放眼四望,隨即便發現原來構成這深山的淨土,是隨手可得的書堆,一片巨大的知識叢林。
除了教書之外,有很多時間待在家裡,創作產量卻不多的何懷碩表示,現在他雖然有很多時間,但與其為創作而創作,他情願有靈感才拿筆,所以他看很多書、有時也在家看電視、看影片。
這麼多書,包括一些以絕版的珍貴書籍,全都成了文化人最有書香味的室內設計,以書為牆,同時還「以書入門」。走到工場的盡頭往左轉,看到一個綠色的隔間書櫃,也是頂天立地,最頂端銜掛了一幅字,是梁實秋親筆題送的「澀盦」。
何懷碩指出「盦」其實與庵的字義接近,大約是因為他早年一本相當知名的著作《苦澀的美感》之故,所以梁實秋寫下「澀盦」兩字,何懷碩倒也樂意,便跟來訪的人說,「所以,如果你要稱我這地方叫澀盦也可以。」
由這扇書堆成的隔間門進去,是一個長長的穿廊,牆壁上掛著自己與家人的照片,一路延伸到主臥室。令人訝異的是,這主臥室看起來更像個書房,一整面落地的書牆,濃濃散發著書香。問何懷碩,這樣會不會太嚴肅了?他卻回答道,雖然家是生活的地方,但是「我並非完全考慮到把空間拿來享受生活,還要工作!」而對何懷碩來說,埋首書堆或許淨是自在、竟是享受。
對「收藏」的獨特見解
除了書堆之外,何懷碩家裡散見一些收藏品,他卻說那是一些「玩具」。由運用於空間設計的幾面中式木窗花片,到去年購買的幾個非洲原住民面具,全都來自一個藝術家對美的玩賞。他說,當初在大陸構買這幾面花片時,台灣還沒流行中西合壁的復古風,可他對這東西情有獨衷,所以換了三次住的地方,必定都帶著走。至於非洲面具,更是因為玩賞的趣味。
去年看非洲展時,在史博館外發現有人賣非洲面具,買了幾個,輾轉又因朋友介紹,發現了更精美的,所以就買了七、八個,隨意掛在牆上賞玩。「我曾買過好幾本國外出版的有關非洲面具的介紹書,了解這些面具各有神話故事與風俗象徵意義,相當有趣,不過,現在不會再買了。」不當收藏家,也不因玩物喪志,「世界上好東西何其多,怎買得完?」何懷碩說,「我也有一些字畫,但不是收藏,我把它們當欣賞的資料。」(//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