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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三歌:一個反革命的恐懼

【大紀元6月10日訊】安徽的張林,是我喜歡的評論家。其實我也不認識他,但是看到消息他六月三日進了局子,當晚我竟然失眠,擔心他的安危。後來見他出來,才放下心來。畢竟中國現在比過去開明一些。要是老毛時代,小命是否能保,就很難說了。據他一個朋友介紹,張林由於坐牢,雙手落下了殘疾,只能用一個指頭在鍵盤上打字,輸入一篇文章,比正常人要多9陪的時間,令人歎惜。我喜歡這個評論家,倒不是因為他用一個手指頭打字,而是喜歡他的文章。當然我並不是同意他的所有觀點。但是他的一些思想方式,讓我佩服。例如他說他從來不看官方統計,不相信那些數字,就憑藉對周圍的直接觀察,去認識這個社會。用老毛的話來說,認識來自實踐。當年老毛腿兒著調查了湖南五個縣,對農民運動進行了調查,得出了「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緻,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革命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一個階級的暴烈的行動。」這樣的結論。儘管我從張林的文章中還沒有找到他誇獎老毛的話。但是他的從民間考察社會,調查民意的做法,跟當年老毛的做法是一致的。

對於窮人暴動,現在的很多名牌學者和草頭學者都提出了跟老毛不同的看法。認為窮人暴動導致了多數人對少數人的暴政,鼓動階級仇恨,製造新的社會不平等。按照張林的思想方法,觀察親身周圍的社會,我認為中國老百姓是擁護毛澤東革命的。因為我小時候住在北京的大雜院,鄰居大爺大媽們包括自己的爹娘解放前是窮人,他們堅決擁護革命,誰敢在他們面前反對老毛,他們就跟誰拚命,絕對不誇張。所以我認同毛澤東革命的歷史必然性。我只是想,問題出在革命成功之後。要是承諾民主革命的諾言,不搞階級鬥爭,不搞無產階級專政,實行老右派說的憲政民主,多黨輪流執政就好了。但是深入一想,才明白,老右們的主張好是好,但是共產黨做不到。為甚麼呢?因為共產黨自己也說下台就要掉腦袋。為甚麼掉腦袋?因為革命的時候殺了很多人,有血債。這就是說暴力革命走進了一個你殺我,我殺你的打冤家死結。所以,我是堅決反對用暴力革命解決社會問題的。簡單地說,我是一個反革命。

但是現在讓我這個反革命總是處於恐懼之中。我認識的老同學,老鄰居,關起門來說知心話,都渴望現在再來一場革命。希望老毛復活,從紀念堂裡面走出來,振臂一呼,於是大家跟隨他,鬧紅軍,鬧八路,打官僚,殺惡霸。於是我這個反革命就勸說他們,現在家裏有飯吃,有電視,有冰箱,出門沒有小汽車,自行車總還有吧,過去有嗎?說三年自然災害,我們那時候還小,記憶不太清楚了,但是六七十年代的粗糧票,細糧票,米票,布票,大衣櫃票,一年半斤花生半斤瓜子,白薯大白菜定量供應,都還記得。知足吧,您內。可是他們說出一大堆的見聞和遭遇,說不僅不知足,而且還怒火胸中燒。

他們那些故事,幾天也說不完,就不在這裡囉嗦了。概括起來就是:不公正,沒希望。我說改革以前也不公正,上面高干有特供,下面還有五類分子給咱們掃大街刷廁所。他們說,人家高干流血犧牲,用點兒特供,我們也認了。五類分子當時的確很苦,但是解放前他們也作威作福,裡外裡也扯平了。現在那些有錢的,憑甚麼?我說過去大鍋飯,干多干少一個樣,現在鼓勵競爭,人家也是多勞多得呀,你們努力啊。他們說,你別扯淡了。那些大款是多勞得來的嗎?我也想搞房地產,銀行借給我錢嗎?你想開個公司搞貿易,你發了貨,回頭就找不人,收款比登天還難。你想擺個小攤,今天工商,後天市容收錢找你麻煩。現在要想有錢,要麼你有權,或者你家裏有權,要麼你就黑,黑道說白了也是權。我們沒權,黑也狠不下心,得,我們命苦,認了,就培養孩子吧。這上大學,一年收這麼錢,誰供得起呀。這不是讓我們世世代代窮下去嗎?聽過他們這些話,回頭翻開國內報紙,看到那些上訪、堵路、砸車、自焚、爆炸、攻打基層政府的新聞,我相信那些新聞不是假的,我能理解和同情那些百姓對社會的極度失望。要是再不給百姓以公正和希望,我真擔心爆發革命。

[2004-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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