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又一次把人
推向了你們的敵人

我的千字文不重
不過向這世間
敘說了做人的真
十五年了
青年的血
鋪墊了一代歷史的路程
十五年了
在他們的血泊中
你們
也儼然站成了千秋偉人
每天從廣場上走過
每天腳踩他們的呻吟
不曾感覺
你們聽到地底他們以生命
換得你們智性而不被你們諒解的哭聲
我感到高處寒冷
守著這座死城
守著一顆救死扶傷不忍
不該的心
守著他們掙扎著在我的手術台
以衰絕的氣息
向世間乞討生存的
慘不忍睹揮之不去的夢境
我想到道義
該是一種責任
如果進步不能代表革命
慘無人道滅絕人性讓北京總那樣成為死城
讓中國永遠在土改文革裡殺富濟貧你鬥我爭
膨脹惡性
這個世間
人類如何安身
良心
是一種不忍
良心
把我推向了你們的敵人
對於他們
我是醫生
是那場生死的見證
對於你們
我是平民
是生活之中最渴望平安坦誠的人們
我知道謊言
我感到危境
我目睹屠城
懂你們的表情
但我必須
告訴你們真

2004/3/16 洛杉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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