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5月15日訊】(啟事﹕全球紀念「六四」十五週年籌委會有獎徵文活動已正式展開﹐歡迎各界踴躍投稿﹐詳情請瀏覽//www.89-64.org。)
一輛急駛的坦克﹐自東向西﹐朝天安門廣場沖去。數輛用帆布遮嚴的軍車﹐滿載荷槍實彈的大兵﹐緊隨坦克前進。長安街兩旁群眾呼喊着譴責的口號﹐用磚頭﹑鐵器﹑木棒朝坦克和軍車投擲﹐企圖阻止它趕赴廣場。血與火的搏斗在長安街上激烈進行。
坦克即將開到廣場﹐即將佔領廣場﹐即將向廣場人群沖去﹔大軍即將包圍廣場﹐即將封鎖廣場﹐即將把槍口對准廣場……萬分火急﹗人命關天﹗突然﹐一個年青人從人群中跑出﹐沖破紛亂的﹑喧囂的﹑緊張的﹑驚恐的氛圍﹐如一支利箭﹐直達坦克面前。他沒有任何思索﹐他沒有任何遲疑﹐仿彿是生死較量的必然選擇﹐仿彿是信念中樞的神靈暗示﹐他﹐一下子跑到坦克前方﹐高揚起雙手﹐威嚴地矗立﹐以血肉之軀發出無聲的命令﹕停下﹗顯然﹐他已下最大決心﹕或者你停止前進﹐或者你從我身上壓過。這是最無畏的呼喊﹗這是最憤怒的吼聲﹗這是最莊嚴的警告﹗這是最強烈的抗議﹗
坦克手呆了﹐木了﹐手足無措﹐任坦克向前衝去。一個鮮活的生命即將倒在坦克之下﹐他的跳動的心臟即將塞進履帶空隙﹐他的思維的大腦即將漿塗於長安街上﹐他的珍貴的年華即將化為青煙飛去。他毫不動搖﹗他毫無畏懼﹗任鋼鐵轟然而來﹐任巨獸猛扑而至……然而﹐嘎然一聲﹐坦克停下﹐停在青年面前﹐只有咫尺距離。它屈服了﹐屈服於浩然正氣﹔它震顫了﹐震顫於凜然正義。它喘息着﹐它囁嚅着。這時﹐鋼鐵與血肉對峙着﹐鎮壓與反抗對峙着﹐邪惡與正義對峙着﹐統治者與百姓對峙着。青年挺拔屹立﹐巋然不動。時間在凝固……時間在凝固……這是6月4日凌晨﹐最黑暗的時候。
他走了﹐銷聲匿跡。人們懷念他﹐稱頌他。民間流傳着他的名字﹕王維林﹔人們深情地呼喚着﹕王維林﹐我們想念你﹗
其實﹐像王維林這樣的英雄不只一個。
6月5日﹐大屠殺後第一天﹐北京陷入軍事恐怖。主要路口有荷槍大兵把守﹐居民住宅有持械軍警到處抓人﹐全市悄無聲息﹐人們側目以視。就在這種情況下﹐又一冒死獨擋坦克的英雄出現﹕
星期一上午﹐一隊坦克朝着北京長安街東部開去。在北京飯店前面﹐一名男子挺身走在坦克的前面攔阻﹐並大聲呼籲﹐請求部隊停止屠殺。其後該名男子被途人拉開﹐坦克繼續前進。(香港《文彙報》1989年6月6日1版)
這些義無反顧﹑氣壯山河之舉說明﹕1949-1989﹐中共統治大陸40年﹐置百姓於水火﹐視民眾如寇仇﹐積怨之深已使“民不畏死”﹐寧肯肝腦塗地也要一伸反暴政之骨氣﹐何其壯哉﹗且看北京市5月17﹑18兩天百萬人聲援絕食學生大遊行﹐規模之大﹐範圍之廣﹐為歷史僅見。隊伍中不僅有工商界﹑思想界﹑文教界﹑傳媒界﹐民主黨派代表也打起橫幅“求民主無損國家形像”﹑佛教界慰問隊也高舉橫幅“慈悲為懷愛人如己”參加到示威隊伍中。旗幟招展﹐人聲鼎沸﹐群眾真實的民主願望終於公開喊出﹐誓做絕食學生後盾的意志終於公開顯示。
這是多麼巨大的力量﹐這是多麼堅定的信念﹗北京市反專制﹑要民主的巨大波瀾﹐以強大的衝擊力向四外擴散。其它城市遊行者5月16日10萬﹐17日25萬﹐18日52萬﹐波及城市由21個擴大為27個﹑30多個﹐遠在邊疆的拉薩都有回響。全民性﹑全國性大遊行是對京﹑滬﹑杭﹑蓉﹑晉等地絕食學生的巨大鼓舞。40年的折磨﹐40年的迫害﹐40年的專制﹐40年的暴政﹐已經到了忍無可忍之日﹐已經到了“民不畏死”之時。到了﹗到了﹗
然而﹐對待和平請願﹐鄧小平的回答是﹕暴力鎮壓。數十萬全副武裝的部隊強行突進首都﹐用機槍掃射﹑坦克碾壓殺出一條血路﹐以鎮壓心地善良的學生﹑市民﹐其恐怖﹐其兇惡﹐其野蠻﹐其殘暴﹐亙古之未有也。北洋軍閥政府對待五四運動﹐何曾下此毒手﹗蔣介石獨裁政權對待一二九運動﹐何曾如此荼毒﹗1989六四大屠殺創下暴政的駭人聽聞的紀錄。多少市民慘死於屠刀之下﹐多少家庭永陷悲痛之中。有心者藏有138位死難者名單﹐年齡長者﹐女61歲﹐男56歲﹐最小者僅9歲。對這些無辜遇難者﹐中共僅以“這是我們不願看到的”敷衍過去﹐毫無愧意。“淚揩了﹐血消了﹐屠伯們消遙復消遙﹐用鋼刀的﹐用軟刀的”。嗚呼﹗天長地久﹐此恨綿綿﹐時代創痛﹐永無絕期。
對市民如此殘忍﹐對退出廣場的學生更加暴戾。當學生隊伍行至離廣場數公里的六部口時﹐坦克從後面追殺過來﹐慘案發生了﹕
六月四日早晨﹐學生隊伍自六部口轉西而行﹐不防坦克自後襲來﹐對準人群衝撞﹐肆無忌憚。眾人逃避不及﹐哭喊聲起﹐驚恐不已。俄見某青年被撞倒路上﹐頭顱成片狀﹐腦漿與血絲粘連。另一青年被撞倒路旁﹐臂被軋失形﹐與胸腔僅一絲相連。還有一人俯臥自行車上﹐人車粘連﹐被車蹬穿腸而入。
一名學生見狀蹲伏﹐嚎哭不止。圍觀市民亦痛哭失聲﹐怒罵“法西斯”。該學生後轉念想到﹐死難者亟需轉移﹐免遭暴軍收去毀罪。於是尋來木板﹐與市民合力將屍體抬入巷中。由於木板甚短﹐死難者的腦漿竟粘在該學生身上﹔另一名死難者﹐人車一體﹐只得連車抬入巷內。轉移完畢﹐學生一臉茫然﹐呆望木板上斑斑血跡﹐愴然於一片混沌﹐不能自已。猛聽巷內居民大呼﹕“快進來﹗快進來﹗”學生丟掉木板急忙進入巷內﹐幾乎同時一輛坦克轟然而至﹐木板立成齏粉狀。
這就是血寫的事實﹐這就是罪狀的實錄。時間將流逝﹐現實將過去﹐但是﹐這筆血債將永遠凝固在那裡﹐並向人們昭示﹕請看暴徒所為﹐請看暴政所施﹐請看中共這個崇尚暴力的政黨﹐請看鄧小平這個舉世暴君﹗
中共統治者害怕人們回憶六四﹐了解六四﹐議論六四﹐追討六四﹐總之﹐他們不敢面對六四。他們妄圖強迫人們淡忘六四而抹去自身的罪惡﹐他們妄圖鎮壓敢為六四正名者而粉飾那一段罪惡的歷史。屠夫們﹗休想逃脫歷史的懲罰﹗且看天安門廣場及兩側數十里長街﹐天陰雨濕之日﹐夜深人靜之時﹐樹影婆娑﹐忽明忽滅之際﹐每有冤魂﹐飄飄然若隱若現﹐嘯聲尖利﹐此起彼伏﹐似有所尋﹐狀如訴泣﹐聲聲哀怨﹐綿長不絕--呼喚暴政反抗者為死難者討還公正而長聲喊道﹕
王維林﹐你在哪裡﹖(//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