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和其它天災,旱、水、虫、風、地震等一樣往往對人類和人類的歷史起著關鍵的作用,在人間的社會、秩序、社會變動與重大事件扮演著重要的角色。縱觀歷史,是人主宰著人類的命運,還是蒼天主宰著人類的命運?這裡我們選登一些歷史上的瘟疫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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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在古羅馬帝國被迫害的近300年曆史,也是羅馬帝國從強走向衰弱的歷史。西元64年尼祿火燒羅馬城,並嫁禍於基督徒,這是羅馬帝國曆史上對基督徒的第一次大迫害。尼祿之後又有戴克里先等多位皇帝迫害基督教徒,從西元64年到西元4世紀初大迫害共進行了十次之多。
公元303年2月23日,戴克里先皇帝在帝國東部發動了最大的一次迫害:摧毀教會,收繳聖經,基督徒們要麼選擇悔過,要麼選擇死亡。伴隨著對基督徒的迫害,羅馬帝國不斷遭到天災和瘟疫的打擊,經濟狀況不斷惡化,日爾曼部落和波斯帝國也開始侵犯邊遠地區,羅馬帝國走向沒落。
在這期間羅馬發生了多次瘟疫。其慘烈的情景令人類刻骨銘心。歷史學家伊瓦格瑞爾斯淋漓盡致的描繪了他所經歷的這場人類瘟疫。
“在有些人的身上,它是從頭部開始的,眼睛充血、面部腫脹,繼而是咽喉不適,再然後,這些人就永遠地從人群中消失了。……有些人的內臟流了出來;有些人身患腹股溝腺炎,膿水四溢,並且發高燒,這些人會在兩三天內死去。有的瘟疫感染者尚能苟延殘喘幾天,而有的病人則在發病後幾分鐘內死去。有些人感染了一兩次又康復了,但是等待他們的,不過是第三次感染以及隨之而來的死亡而已。”
羅馬帝國屬地當中最早遭遇到瘟疫的地區是埃及,第一個發生瘟疫的城市是地中海港口培琉喜阿姆。該地一直是埃及的敵人的傳統侵入點。波斯人、敘利亞人、希臘人,甚至亞歷山大大帝本人,都是從這裡侵入埃及的。但是,這一次,“敵人”不是身披鎧甲出現,而是隱藏在四處亂竄的老鼠身上登陸的──瘟疫從南部取道紅海抵達培琉喜阿姆,經由蘇伊士運河“進軍”羅馬。
在摧毀了培琉喜阿姆之後,這場瘟疫迅速蔓延到了亞歷山大港,繼而就是君士坦丁堡以及羅馬帝國全境。帝國人口的三分之一死於瘟疫的第一次大規模爆發,而在帝國首都,有半數以上的居民死亡。
另一位大災難的見證人、以弗所得約翰這樣描述到: “四處的房子,大也好、小也罷,漂亮也好、舒適也罷,全都在剎那間變作了居住者的墳墓。而房子中的僕人們和主人們,躺在他們的臥室裡面,同時都在自己的虛弱之外突然覺出了死亡的氣息。”
到處都是“因無人埋葬而在街道上開裂、腐爛的屍體”,四下都有倒斃街頭、令所有觀者都恐怖與震驚的“範例”。他們腹部腫脹,張開的嘴裡如洪流般噴出陣陣膿水,他們的眼睛通紅,手則朝上高舉著。屍體疊著屍體,在角落裡、街道上、庭院的門廊裡或者教堂裡腐爛。“在海上的薄霧裡,有的船只因其船員遭到了上帝的憤怒的襲擊而變成了漂浮在浪濤之上的墳墓。”
約翰本人目睹了瘟疫如何以其摧毀城市的同樣殘暴摧毀了鄉村。“一天又一天,我們也像所有的人一樣,叩擊著墳墓的大門。如果夜晚來臨,我們就會想,死亡定會在夜間來攫取我們的性命;若黎明降臨,我們又會整日面對墳墓之門。”
“我們看到了荒無人煙的呻吟著的村莊。地上舖滿了屍體;路邊的補給站一片漆黑,孤寂與驚駭充斥了每一個碰巧走進其中又離去的人的心。而被人遺棄的牲畜四散在山間,根本無人看管”。
在君士坦丁堡,約翰相當詳細的記錄下了大災難的恐怖:“當這場災禍向這座城市襲來的時候,它的首選目標是那些睡在大街上的貧苦階級。”……“在一天當中, 5000到7000人,甚至是多達12000人到l6000人離開了這個世界。由於這還僅僅只是個開始,政府官員們就站在港口、十字路口以及城門處清點著死亡人數。
“這樣,君士坦丁堡人瀕臨了滅絕的邊緣,只有少數倖存者。如果僅僅考慮那些死在街頭的人──若有人希望我們能夠說出實際上曾經統計過的具體的死亡數字──有超過30萬人在街頭斃命。那些負責清點死亡人數的官員統計至23萬人後,發現死亡人數簡直難以計數,所以不再清點。從那以後,屍體就不經清點,就直接拉出城去了。”
“當局很快就找不到足夠的埋葬地了。由於既沒有擔架也沒有掘墓人,屍體只好被堆在街上,整個城市散發著屍臭。”
“有時,當人們正在互相看著對方進行交談的時候,他們就開始搖晃,然後倒在街上或者家中。當一個人手裡拿著工具,坐在那兒做他的手工藝品的時候,他也可能會倒向一邊,靈魂出竅。人們去市場買一些必需品,當他站在那兒談話或者數零錢的時候,死亡突然襲擊了這邊的買者和那邊的賣者,商品和貨款尚在中間,卻沒有買者或賣者去撿拾起來。
“從各方面來說,所有的一切都被歸於零、被摧毀掉了,轉而只剩葬禮上的哀傷。整座城市就如消亡一般停滯,因此,城市的食物供應也中斷了。”
在墓地用完之後,死者被葬在海中。大量的屍體被送到海灘上。在海灘,船只裝滿屍體。在每一次航行當中,所有的屍體都被推進海裡,然後,船只再返回海灘裝運其他的屍體。
“站在海灘上,可以看到擔架與擔架之間可謂摩肩接踵,先裝運兩三具屍體,運到海灘上,然後又回來裝運其他屍體。其他人則使用木板和棍子運送屍體並把它們一具疊一具地堆起來。有些屍體由於已經腐爛,同席子粘在了一起,所以人們用棍子將屍體運到海灘,再把這些流著膿水的屍體扔在海灘上。”
成千上萬具屍體堆滿了整個海灘,就如同大河上的漂浮物,而膿水則流入海中。雖然所有船只穿梭往來,不停地向海中傾倒裝載的“可怕貨物”,但是,要清理完所有死屍仍然是不可能的。因此,查士丁尼皇帝決定採取一種新的處理屍體的辦法──修建巨大的墳墓,每一個墳墓可容納7萬具屍體。
“人們往坑裡運送並翻轉屍體,像堆乾草一樣將屍體一層層的壓緊。一部分人站在深淵般的大坑底部,另外一些人則站在大坑邊上,後者把屍體如投石機投擲石塊一樣扔入坑內,坑底的人則抓住屍體並按交替相錯的方向將它們一排排地疊起來。
“由於缺少足夠的空間,所以,男人和女人、年輕人和孩子都被擠在了一起,就像腐爛的葡萄一般被許多只腳踐踏。接著,從上面又扔下來許多屍體,這些貴族男女、老年男女、年輕男女以及小女孩兒和嬰兒的屍體就這樣被摔了下來。”
這場災難改變了歷史。公元6世紀中葉,拜佔廷帝國皇帝查士丁尼計劃征服舊羅馬帝國的所有地區,包括它周圍的剩餘地區,還佔領了西西裡和西班牙很多地方。然而就在那時,公元542年,即查士丁尼當上皇帝15年的時候瘟疫爆發了。它衝出埃及,襲擊拜佔廷首都君士坦丁堡,並向西擴散到歐洲。59歲的皇帝查士丁尼也染上了瘟疫。君士坦丁堡人,從庶民到貴族,度過了痛苦不堪的三個月,入冬時病狀變得更加致命並轉成了傳染性肺炎。當瘟疫消退,城中死亡人口達 40%。讓半數居民死亡的瘟疫,粉碎了查士丁尼已經接近實現的野心,古羅馬帝國從此日落西山。
約翰為了讓後人知道瘟疫的殘酷,為了讓後人有前車之鑑的實例,在他痛苦的經歷中寫下了他的忠言。“每一個王國、每一塊領地、每一個地區以及每一個強大的城市,其全部子民都無一遺漏的被瘟疫玩弄於股掌之間。因此,當我(以弗所得約翰),一個不幸的人,在想要把這些事件一一記入歷史檔案的時候,有很多次,我的思維都被麻木粘滯住。
而且,出於很多原因,我想將它完全忘卻:首先是因為就算是所有的口舌相加,也是無法敘述它的;此外,還因為當整個世界都在搖晃,走向崩潰,當一代人的生存時間都被大大縮減了的時候,就算是能夠記錄下這些數不勝數的事件當中的一小部分,又有何用呢?而記錄下這一切的人,又是為誰記錄下這一切的呢?”
“但是,我接著又想,用我們的筆,讓我們的後人知道上帝懲罰我們的數不勝數的事件當中的一小部分,這總不會錯。也許,在我們之後的世界的剩餘歲月裡,我們的後人會為我們因自己的罪行而遭受到的可怕災禍感到恐怖與震驚,並且能因我們這些不幸的人所遭受的懲罰而變得更加明智,從而能將他們自己從上帝的憤怒以及未來的苦難當中解救出來。”
但願,後人在前者慘痛的經歷中能警醒,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是普天之理。
(參考資料:《人類瘟疫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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