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偉大的民主救救民主――從美軍伊拉克虐囚談起
【大紀元5月12日訊】最近,美國媒體披露了美軍在巴格達一座監獄裏虐待伊拉克戰俘甚至對戰俘施以酷刑的系列照片,加上英國媒體也報道了在伊拉克的英國軍隊也犯有類似罪行的消息,世界輿論尤其是美國輿論均爲這一事實所震撼。面對輿論的巨大壓力,美國總統布希和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均公開向阿拉伯世界和伊拉克受害者表達了歉意。
民主制度的偉大超凡
從伊拉克戰爭打響到現在,已有一年多的時間了。然而,伊拉克的局勢卻日益陷入混亂與恐怖之中。按照預訂方案,美國將會在今年六月三十日撤離伊拉克,將主權移交給伊拉克人。可以想象,美軍撤離後的伊拉克如果不墮入伊斯蘭原教旨主義的泥沼,也難以出現一個通向民主、自由和繁榮的坦途。從這一前景出發,美國布希政府發動的伊拉克戰爭注定要在美國國內受到強大的質疑。由於美國大選日益臨近,伊拉克戰爭瀕於失敗的悲觀氛圍和此次虐待戰俘醜聞的披露將使美國執政的共和黨布希班底遇到空前挑戰。在這種“內憂外患”的情勢下,美國傳媒仍然將美軍醜聞公之於衆,不惜損害美軍的榮譽,不惜損害美國強力主張先發制人的政府的聲望,甚至不惜損害美國乃至美利堅民族在文明世界的形象。毫無疑問,這種對真象一追到底,對醜聞毫不留情,對非人道行爲堅決討伐的態度和行動是比任何道歉更爲根本的因素。
沒有新聞自由,沒有輿論多元,沒有多黨競爭,就不會有官方的道歉和公衆的反省。新聞自由、輿論多元、多黨競爭顯然比任何個人或官方的道歉更能夠維護美國的形象和公信力。這正是民主制度的力量所在。在迄今爲止的人類歷史上,除去民主制度,沒有任何制度能夠保證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社會能夠不顧政府的“大局”,抛開民族整體的眼前利益,爲了更爲長遠的道德追求,更爲根本的價值原則,義無反顧地去尋求可能使自己民族整體形象蒙羞的真實。正是在此,民主顯示了與各種類型的專制的根本區別。從這一意義上講,美國輿論對美國政府,美軍醜聞的揭批,正是體現了美國民主制度的健康運行和民主制度的偉大超凡。
民主奠基於人性之弱
然而,美軍虐待伊拉克戰俘醜聞的發生卻又明顯地點出事實的另一面。在一個以自由、人權、法制、正義等價值爲準則的制度之下,這種與自己價值認同截然相反的罪行是何以發生的?按照目前所披露的事實,這種罪行並非個別,而是相當普遍。如果說民主制度賦予了媒體起來揭露醜聞的權利的話,但這一次,民主制度卻未能有效地避免此類罪行發生。這無疑是美國民主制度面臨的一次深刻的危機。
哲學家指出,人有不公正的傾向,所以民主制度成爲必要;人有公正的傾向,所以民主制度成爲可能。民主制度之所以必要,正是因爲民主奠基於這種人性之弱:人性中同時存在著正負兩面。民主制度之所以偉大,是因爲只有民主制度才可以有效地抑制人性的負面而使人性獲得昇華。正是從此出發,國家無論多麽強大,社會無論多麽繁榮,都必須對人性保持深刻的警惕,對歷史保持深刻的謙卑。這是民主制度對人提出的苛求,也是民主得以維持的必需。
美國背負著民主的十字架
從人性的角度,美軍虐待伊拉克戰俘事件反映出來的顯然是人性之弱。沒有制度的監控,沒有遵守法律的意識,僅靠善良的美國人的人性是靠不住的。然而問題是以抑制人性負面因素爲己任的民主制度何以能夠使人性的負面得以發揮?尤其是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以搶佔道德制高點爲驕傲的民主的美國?這就必須追溯到美國發動伊拉克戰爭的意識形態和決策方式。九一一慘案之後,以布希爲統領的美國以善惡二元論看待世界,從美利堅民族性善出發向性惡的世界“邪惡軸心”發動戰爭。同時,以這種道德主義的名義,將國際社會,國際公法看作是可有可無的空殼,于我有利則用,於我不利則棄。據美軍有關虐待戰俘報告所示,看管巴格達監獄的美國軍人根本不知有關戰俘的日內瓦公約爲何物。罔顧國際公法,將對手看作絕對的“惡”,以性善的名義虐待自己的同類,正是這種意識形態所種下的惡果。
美國聲稱發動戰爭是爲了向伊拉克輸出自由、民主,然而道德主義的理念卻違背了民主的根基。因此必然會對民主産生傷害。從全球化的角度看,美國是當今世界的超級強國,同時又背負著民主的十字架。美國的行動,既可以使民主的價值在世界範圍內獲得彰顯,又可以使民主蒙羞。道德主義與美國目前在世界上的超級強權無所制約的地位成爲導致美國民主危機的最重要的主客觀因素。所幸的是,拜民主制度所賜,美國有著自由、獨立和成熟的媒體,美國民主多元機制依然健全。爲了民主,爲了美國,救救民主 !
(5/11/2004)
──轉自《觀察》(//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