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12月25日
是誰在人大上揮舞手臂,鐵青著臉撇嘴說話?有人占據我的身子,把我的臉扯得變形。我聽見自己發出呱呱的蛙鳴聲,看見自己緊繃著臉驚恐地揮舞手臂,朝一大群人說話。他把我的臉撕扯得不像樣,我鍛煉得完美無缺的嘴角歪歪斜斜地掛在臉上,搞不清是什麼表情。我快認不出自己了。兩顆虎牙越長越長,快接近夢裏那雙獠牙,現在笑的時候得用手掩住嘴,怕嚇壞那些外賓。
12月26日
我們耗盡心思把恐懼移植到人民心裏。在實驗室,我們把一個熟睡的嬰兒放在被實驗者面前,然後把一根針刺入嬰孩的腳心,把它弄哭。那被實驗者探手抱起哭泣的嬰孩把它腳心的那根針拔掉時,我們用電棍電擊他的身體。我們把電壓加大,直到他丟下嬰孩縮回雙手躺在地下打滾。下一次我們把一個更小的嬰孩放在他面前,用一根針刺入它的臉,把它弄哭。這一次它哭得更厲害。他伸手抱它時,我們用更高伏特的電棍襲擊他,直到他的手劇烈顫抖,發出痛苦的喊叫,臉整個扭曲成另一個人。下一次,我們把針刺入嬰兒的頭。它歇斯底里地哭,小臉漲得通紅渾身抽搐,他受不了又要伸手抱它的時候,我們把幾根電棍開足電壓,同時擊向他的頭部、鼠蹊、生殖器。這回他抱住頭滿地打轉雙腿抽搐口吐泡沫,發出來淒厲的嚎喊遠遠壓過嬰孩的哭聲。這樣幾次後,下一次嬰兒再哭得驚天動地喘不過氣來,他走到離嬰兒最近的地方,雙手朝它伸出去在空中停留幾秒,然後無力地垂下。他慢慢蹲下身子把手臂緊抱自己的頭,兩根手指牢牢塞住耳洞,頭埋入雙膝,蹲成一團石頭一樣的東西,一動不動。這個時候依照情況,如果需要,我們會把那個嬰兒弄死。它臨死前發出的嘶嚎聲有時候會叫一些被實驗者瘋掉。對於另外一些人,若是我們走過去把他的雙手搬開,會發現他渾身顫抖,眼裏充滿了恐懼,淚水掛滿臉頰。若是我們拿探照燈照向他的眼睛深處,會看見絕望。到這裏實驗就算完成,以後任何嬰孩再怎麽哭泣,他不會伸手碰它一下。
就這樣,我們把恐懼植入人民心裏。
為什麼最近我也開始覺得恐懼,天一黑下來就瀰漫體內,像是有人翻攪我的五臟六腑,把我站立的土地從腳下抽走?
12月27日
我手上沾了不少血,背上擔了許多條命。這日記裏歪七歪八夾著一條條人腿人手從書縫裏探出來,硬是塞不回去。我不該再寫這日記,怕日後落人把柄,這些殘肢不就是證據?早日打住,免得害了自己。可腦子裏烏七八糟的事太多,不說出來怕要瘋掉。每天打開這日記,一會跌出半截手掌,一會掉下一絡帶頭皮帶血塊的黑髮,雖說血早流乾,不免心煩。剛扔入垃圾筒又躥出個活生生滴血的。狗子的,這是誰的腿誰的胳膊?那些奴才,誰讓他們鑽到我的日記本裏?就算死了也不允許,他們沒這權利,不該有這本事。說著又掉出一截腿來。狗娘養的!就算是希特勒也用不著這樣的書簽。
12,28
這些教管國安們趁了老子的心。幹得好,就這樣幹,打死了白打死,共產黨鬥不過一幫迷信的老太婆老頭子?這是什麼時代,想為宇宙打造未來?敢和共產黨對著幹?叫你死了摸不著屍!路就一條,死了一把火燒掉,連骨灰都叫你混雜些死刑犯強姦犯的,揚灰去吧。把他們當瘋子送到精神病院,這樣的人留著幹什麼?死一個就和死頭狗一樣。比狗還不如,狗還知道低頭,還會哀叫求饒,這些人打也不怕,餓也不吭一聲,打死了也不妥協,簡直不像人。至少不像老子認識的這個國家的人民。他們不是早坐穩了奴才的位子?這些人一反常態,像是變種的。老子追隨老毛,把骨頭從人民身上一根根抽走,這些人認的那個師父是什麼三頭六臂,把咱們苦心詣旨重新定義的人民扭轉一百八十度,整個變了個人?不怕死的還算中國老百姓?就衝這點,不計一切代價,非得把這些人給滅了。肉體上消滅,精神上搞垮,讓他們徹底「轉化」。增蓋幾間酷刑室,死亡名額往上提,不怕法輪功這名字不從地球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子這把怒火一直燒到天安門,找幾個地痞流氓讓他們點汽油自焚,導一場戲叫全國看看這些人迷信到什麼地步。老子治國,什麼事不可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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