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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帥談“禁”片:我的電影無法重見天日

【大紀元2月24日訊】據中華网2月24日報道﹐上海這几日乍暖還寒,王小帥顯然是有些不适應,他有點感冒了。時間是下午三點半,南京西路上車水馬龍。電影,依然是王小帥最喜歡的話題,于是談話就從他即將開拍的電影開始……

  電影基調,不受“地下”“地上”影響

  王小帥:現在要拍的電影跟我小時候的印象有關,以貴州為背景。我小時候在貴陽長大,所以會想以那個時候為背景拍一個片子。故事背景是70年代末,講一個小孩成長的過程,從小孩的角度來看一些事件,調子可能會是很輕快的。和《十七歲的單車》差不多,是一個人成長的經驗。

  記者:從地下導演到地上導演這個過程,會不會導致你在取材、影片基調上的轉變?

  王小帥:所謂的“地下”也并不意味著就是非常沉重、黑暗的。《十七歲的單車》其實拍的很明亮,只是里面有一些沉重的故事。其實電影的調子并不受什么地上、地下的影響。

  記者:新片的演員方面考慮過沒有?你以前在《十七歲的單車》里用過周迅,她現在是國內炙手可熱的女演員。

  王小帥:周迅是個很有靈气的演員,她天生對電影、對鏡頭有一种可以控制的才能。不過我現在還沒有考慮演員的問題。這個新戲的几個主要角色都是十二三歲的小孩,就像我以前拍《十七歲的單車》用的都是十六七歲的小孩,他們應該不是什么大明星,也沒有演過電影。所以對我來說,挑選演員是根据這個人物生活里的特點,与科班出身沒有關系。

  記者:下一部電影和上影合作,肯定會公映,你對市場是怎么考慮的,比如票房問題?

  王小帥:這個都是由制片去考慮,我不考慮這些,我的任務就是給他們一個好的故事,我的工作不可能去考慮市場。

  現身說法,對“金熊”的集體荒謬

  記者:今年柏林電影節只有張艾嘉的《20、30、40》一部華語電影入圍,你覺得跟過去的輝煌時期相比,這是不是說明國內的電影有些退步?

  王小帥:首先,我覺得應該恭喜張艾嘉,華語電影有一部就不錯了。沒有得獎,大家都覺得很意外,可是那年我們得了獎(憑《十七歲的單車》獲第51屆柏林電影節銀熊獎),大家又不覺得是件好事,所以這是一個很荒謬的現象,集體荒謬。

  其實每年電影節情況不一樣,中國電影每年的創作情況也不一樣,所以我覺得沒必要用一屆電影節的情況來說中國電影。當年我們拿了一個那么好的獎回來,沒想到沒有被報道,反過來今年沒有內地電影入圍,就有人急吼吼地說“我們失語了”。這是抹殺歷史,也是一個矛盾的現象,對此我覺得特別無聊。

  記者:以后你拍電影還會去參賽,還希望獲得這些電影節的肯定么?

  王小帥:電影節不是一個打靶場的靶子,不是槍法好瞄准了就能打中。對于拍電影的人來講,可能最重要的先是用自己最佳的狀態去拍好一個電影,只不過有些電影它拍出來可能就不适合去參加電影節,所以,重要的問題還是拍,你這電影拍出來如果獲得更多人的認可,這些電影節自然就會關注。

  記者:奧斯卡這种獎對你有誘惑嗎?

  王小帥:奧斯卡只是美國電影學會對本土電影的一個獎勵,其實這是他們家里自己的事,只是拿了一張請柬請了一些外國人去做客。如果可以拿到這個獎,當然是一個非常好的事情。因為它的宣傳力度很大,拿到這樣的獎項反過來會鼓勵創作、鼓勵投資,就有一個非常好的廣告效應。

  現實無奈,當然要買盜版碟了

  記者:平時看什么類型的碟,最喜歡的導演是誰?

  王小帥:平常撞到什么就買什么。現在有很多很專心的小店,他們很懂電影的歷史,真的會進一些很具有收藏价值的影片。我最喜歡電影導演是日本的小津安二郎,還有中國的費穆。

  記者:盜版問題在中國一直很嚴重,剛剛上映的《戀愛中的寶貝》就做了很多防范盜版的工作,你買盜版碟么?

  王小帥:我當然買盜版碟了,誰不買啊?中國的盜版問題屢禁不止,是因為本身這個規范的市場開發得不好。比如過去都是國營的食堂,只賣包子油條豆漿,現在邊上開了小飯館,有國營食堂里吃不到東西,而且還更便宜,這樣你肯定不能阻止人家去小飯館,一定要人去國營食堂是沒道理的。要人家不去吃小飯館,你必須把自己的國營食堂做好,要靠競爭來調整。像美國就搞法律制裁,同時對正常的市場開發力度又很大。

  記者:假如看到自己電影的盜版碟會是什么心情?

  王小帥:這個沒辦法,防盜版本身就是一個很龐大的工作。像《英雄》就是各方面都做到了,很多現在的電影都是只是說說而已。真正下力度去做,就會牽涉到資金等很多問題,比如這個電影投資才200万,去反盜版卻要500万,那誰有心情去做這個反盜版工作呢?

  他的“禁”片,根本無法重見天日

  記者:你的很多電影都未上映,以后會有發行机會嗎?

  王小帥:難說。我的電影,除了《十七歲的單車》以外,可能都不太适合在現在的電影院放,适合播放的藝術院線、小沙龍現在在國內基本是一片空白,所以談不上發行。

  記者:那你希望你的電影出來重見天日么?

  王小帥:我覺得并不是我的電影受到什么不公正的待遇,我有什么憤怒的情緒。問題是,不是我的電影重見天日的問題,現有的電影環境決定了,沒有這樣的渠道,沒有這樣的藝術院線,也沒有培養出固定的觀眾群,它根本沒辦法重見天日。

  記者:那你認為國家電影總局需要做什么樣的改革呢?

  王小帥:就是開放,就是徹底讓它面對現在這個市場的競爭,面對正常的有生有滅的市場。

  我們國家應該可以拍兩种電影。一种是計划中的,有針對性的做些宣傳……這一部分沒有票房壓力。至于另外一部分,就是完全尊重電影的規律,就要去鼓勵市場。

  同是導演,藝謀凱歌肩負責任

  記者:和你同樣屬于第六代的婁燁去年推出了《紫蝴蝶》,但是在國外電影節上沒拿到獎,在國內票房也不理想,你個人怎么看這部電影?

  王小帥:婁燁始終還是停留在自己原有的興趣點上,他還是堅持自己拍攝的一個手段和風格。但是有的時候不一定非得強求一個導演每一部電影都很好。婁燁的這個電影,最好的一點就是他還是堅持了自己的風格,這本來就是很可貴的。

  記者:張元去年的電影《綠茶》在國內爭議也蠻大的,你對這又是怎么看的?

  王小帥:我覺得他也是一种轉變,跟他以前的的電影不一樣。我見到他也很恭喜他,我覺得像《綠茶》這部電影有很多對白,兩個主要演員有很多對白,這個在張元以前的電影里很少見。我沒有說《綠茶》本身的對白是好或坏,我只是說張元他這种轉變對他自己來說可能是好事。但是從我個人角度來講,可能我不會拍這樣的電影。

  記者:現在陳凱歌在拍武俠片,他以前都拍過藝術電影,你怎么看他現在的轉變?

  王小帥:我認為像導演做到陳凱歌這個程度,他的變化一方面有自己的追求,另外一方面我覺得他有他的責任。我覺得他拍這樣的電影所肩負的的責任,可能大于這樣的轉變的本身。這段時間,中國一直在希望做活這個市場,而要做活這個市場就必然需要有對這個市場比較适合的影片。所以,可能從這种針對市場、激活市場的角度來說,他現在做的電影要肩負一定的責任。

  認識王小帥

  王小帥,1966年出生于上海,后隨父母遷往貴州,1985年考入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從其自籌資金拍攝電影處女作《冬春的日子》到《夢幻田園》、《十七歲的單車》、《二弟》,王小帥形成了獨樹一幟的個人電影風格,雖然這些努力都是在維護一件事情———使我們的生命免遭傷害,但他的電影極少能在國內公映,因此曾被冠以“地下導演”之名。

  王小帥的電影作品在國外屢次獲獎。《冬春的日子》被BBC評為電影誕生以來的100部佳片之一,同時也是惟一入選的中國影片;《扁擔楨h娘》入圍1998年戛納國際電影節,角逐金棕櫚大獎;有望解禁的《十七歲的單車》獲得51屆柏林電影節銀熊獎;《二弟》去年入選戛納電影節參加“一种注目”單元、多倫多電影節“當代世界電影”單元。(青年時報)(//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