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抹不去的記憶——大片引進十年回顧(1)
【大紀元12月8日訊】(據中華网12月8日報道)不知不覺,引進大片已經過了第十個年頭。儘管歲月如箭,但我說的不知不覺,其實也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想當年,引進大片成了一個電影界與影迷眾說紛紜的跨越時代界限的大事,我等仰慕「代表世界電影先進成果」的影迷們,像當年學大寨學大慶一樣急不可待地隔三差五地跑去「朝聖」。而如今,大片這個概念卻再也提不起我的興緻,這也許就是偷不如「偷不著」的古老道理吧,或者如馮老師所言,「審美疲勞」了。
除了一些特別的大片,偶爾的有人請客或者機緣巧合,可以說我已經基本上不看大片了。倒不是說對這些片子完全斷了念想,而是實在不願意為這些越來越沒心沒肺專門盯著你錢包口袋的騙子們花錢了—— 如果算上打車吃飯,數目實在不小了。錢是一個問題,最主要的是經常性的失望之後就很難再有奢望了,而一段時間下來,也就更懶了,偶爾看一次還覺得鬧騰得慌。
也許就是這樣,當大片被經常掛在嘴邊,和小區門口超市新開了海鮮專櫃一樣被漫不經心地談論時,大片所應有的實在意義,才會真正顯現出來。不管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時間與現實慢慢的滲透著各自擁有著頑固觀念的人們。想起好像是姜文說的,大意是,好萊塢好看的一年就那麼幾部,引進多了,早晚看煩了,到時候也許還有機會「重整舊山河」。
現在還是有點看不太清呢,不過沒關係,歷史無法回到過去,未來也不由我們這些人擺佈,而我們所要做的和能做的,無非是在這個現實的基礎上努力而已。
不管怎麼說,影迷有權利看到他們愛看的,至少應該有一個選擇擺在他們面前。沒有誰能充當上帝,也沒有誰需要被誰拯救,如果這個世界要墮落、要毀滅,那也只能由他去。這是個自由世界。
大片還在引進,每一個話題可能都會引發一場爭論,但我們的記憶中,卻再也抹不去這些大片的印記。
《亡命天涯》
這是第一部引進的分帳大片,同時也是一部「不祥」的影片,按某種說法「中國電影一語成讖,亡命天涯」。儘管未必真的是因為引進大片,但無論如何, 1995年確實是中國電影「最後的狂歡」,很快國產電影票房急劇下滑,甚至後來連引進大片也在《泰坦尼克號》之後屢屢「冰海沉船」,1995年的好年景再也沒有了。
而且,這部《亡命天涯》剛剛進入中國,或者說剛剛進入北京的時候,卻也還頗為曲折,其中細節頗堪玩味,不過這是題外話,有心人不妨看看戴錦華老師的《1995中國電影備忘錄》,這裡隨意摘錄其中一句:「1994年11月,《亡命天涯》於北京首映時,電影海報上方赫然大書『改革年代,激烈論爭,電影市場,風險上映』」。
話說回來,當時這部影片無論是故事編排舖墊,還是節奏控制渲染,以及拍攝技巧,都比大部份時候我們在電影院裡所能看到的高明了不知道多少,貨真價實的「現代感」比較某些自吹自擂的國產影片,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如今看來,這部「傳奇」的影片,也不過爾爾,但在當年,確實是打開了影迷們的一扇窗戶,舒舒服服坐在影院裡「享受」大片的時代正式開啟了。不過,自此之後,「影院派」的影迷,也就開始要經常考慮一下腰包了——由大片所引發的票價狂飆也隨之開始了,某種程度上,我倒是覺得這才是中國電影市場衰落的致命一擊。
《紅番區》
在引進大片之中, 能與好萊塢大片抗衡的,只有成龍電影,於是成龍大哥就成了黃皮膚電影人的驕傲,如同一個衰落帝國的最後一位將軍,傷痕纍纍地做著近乎悲壯的抵抗。這是一個悲劇英雄。
《紅番區》,是一部典型的90年代成龍作品。年齡偏老的成龍從91年之後早已不再一身兼任編、導、制、演,而是把導演的權力交出去,把主要精力放在出演他已經有點力不從心的動作角色上。這是個明智的抉擇,現在的動作片已經不能在像當年一樣,串聯點情節,設計點武打,100分鐘的影片來上50分鐘打戲,再有30分鐘搞笑。隨著好萊塢大片的入侵,情節與場面都成為一部成功賣座片不可缺少的要素。在別人導演之下,成龍影片已經和中早期作品有了截然不同的面貌。而這部影片香港警察挑戰紅番區的故事框架也顯示出成龍對抗好萊塢大製作的心態。
看到成龍大哥揚威好萊塢,痛斥紐約警方,才感到電影的力量:布魯斯‧威利斯在好萊塢的電影中拯救紐約,在香港的影片中不還得是成龍來拯救紐約嗎?可惜,成龍拯救的還是美國城市,有朝一日拯救香港、拯救北京、拯救上海也能得到全世界的影迷關注,那就真是中國人的時代來臨了。到那時,也許美國也要引進中國大片了,不過,我們最多給他們每年十部,眼饞死他們。
《獅子王》
對血腥和暴力的無節制描繪, 是近年來好萊塢大片的趨勢,而能夠引進的部份,當然都還稍好,所以老少咸宜的動畫片就成了每年必不可少的內容。儘管可能後來引進的動畫片製作更為精美,但最初由《獅子王》所帶來的震撼,卻是永難忘卻的。
這是90年代動畫大片的巔峰之作,影片的成功在於:取材自莎翁經典的劇本和精工的製作。這部好萊塢動畫動物版本的《哈姆雷特》(當然是大團圓結局、時時笑聲不斷的改良本)為以後的動畫片製作樹立了一座難以逾越,也不想逾越的高峰。連中國製造的《寶蓮燈》都要照虎畫貓一番(老實說,我覺得畫得還不錯),在創意、畫法、情節結構、人物等等方面大事學習。
對於好萊塢直接面對少年觀眾的動畫片來說,要它去承載過多的社會、倫理、道德、人性,顯然是沒有必要的。但這樣的動畫大片氾濫,幾乎有遮掩一切動畫製作的態勢,使得其他一切不同於此的動畫幾乎沒有了容身之地(當然,主要還是指在我們這樣影像文化還不很發達的地區)。日本韓國也均有動畫大製作問世,但在這類好萊塢動畫的影響和競爭之下,似乎只有很小引進的可能。
《阿甘正傳》
這部影片大概是引進大片中的第一部奧斯卡最佳影片, 不是也不要緊,反正這部既好看,又「有內涵」的影片,確實風靡一時,以至於不知道阿甘就是跟不上時代的土鱉,連一些「巧克力」之類的台詞都被一絲不苟地當作人生哲言到處引用。
無疑,這是一部只有接近世紀末才會風行的影片,也是只有好萊塢才能拍得出得影片。其實,這種輕鬆愉快的系列小品式的歷史聯歡會,本來是最擅長歷史演義的中國人的強項。想當初有隋唐演義岳飛傳,看現在有郭靖楊過韋小寶,沒想到,一個半癡不呆的美國大兵反倒跑過來擠了堂堂聰明絕頂韋爵爺的地盤。
不過,美國當代歷史,也的確與世界當代歷史有很大程度上的關聯,再加上好萊塢多年的滲透,美國人的物質、精神生活、本土歷史也得到了世界範圍的關注。人們在阿甘神化般的成功中得到快感,在阿甘無意的嘲諷中默認了自己生活方式和精神世界的不足。這部大型的回憶錄形式的影片,信息量大,趣味足,從各種側面展現歷史。以前的歷史是偉人書寫的,而現在的人們關心的是自己寫的歷史,哪怕是一部不全面,不偉大的歷史,裡面儘是自己幹過的傻事兒和解嘲的鬼臉兒。這是一種潮流,也是一種關注歷史和人類的方式,輕鬆愉快又不失反省。
影片各種精彩的,真實或者虛構的歷史場面以前只有文字才能做到,在這部影片中,數字化的高科技設備嘲弄了歷史、重寫。此外,影片的原聲音樂展現了美國各個時代的流行歌曲精華,這些精彩的搖滾歌曲也成了比影像更忠實的歷史佐證。(//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