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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立:淺析所謂「胡溫新政」

——讀阮銘先生文章有感

【大紀元12月3日訊】細閱近期政論文章,發覺對於所謂「胡溫新政」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觀點,最具代表性的是余杰先生「沒有理由樂觀的“後江時代”」和阮銘先生「江澤民退位與中國未來」兩篇文章所表達的完全不同的看法。前者認為根本不存在所謂「胡溫新政」,「江胡之爭不過是單純的爭權奪利」,所謂「胡溫新政」不過是善良的中國老百姓「一種自欺欺人的錯覺」;後者則認為胡溫「在憲法權威、科學發展與和平崛起三個方面」以及提出「以人為本」、「執政為民」、「科學發展觀」等「都是對江澤民害民路線的修正」,並且詳細列出「胡溫新政」在這三大方面如何VS「江澤民害民路線」,似乎確實存在所謂「胡溫新政」,並且反駁對「胡溫新政」不存幻想的「江規胡隨」說。

筆者十分欣賞海外報刊同時發表不同觀點,真正做到「百家爭鳴」的做法。容許各種不同觀點自由發表,正是民主的真諦,你們為獨裁專制政權作出了何謂言論自由的表率。而且通過不同看法的爭論,只會讓廣大讀者和人民大眾更認真地思考,更深刻地認識民主政治的本質,去除許多不正確的認識,特別是共產黨毛澤東數十年來愚民教育所造成的「體制內思維」,對中國民主事業的發展實在是一大貢獻。因此,筆者樂於參加有關「胡溫新政」的討論,以期拋磚引玉,從別人的觀點文章裏學習對民主政治的新認識。

筆者完全贊同余杰先生關於所謂「胡溫新政」的觀點,筆者認為所謂「胡溫新政」不過是對毛澤東、鄧小平、江澤民一貫的共產黨獨裁專制路線的小修小補,了無新意,更遑論改弦更張,本質上是一路貨色。

至於阮銘先生的文章,筆者的感覺,則是集「體制內思維」之大成。在此略舉一二以饗讀者,並且述說筆者的觀點,向阮先生請教並供讀者批評指正。

一,阮先生的文章內赫然有一個小標題「鄧小平沒賴在軍委主席位上」。內容說:「他一天也沒有賴,一九八九年六月中共十三屆四中全會,撤銷了趙紫陽的總書記職務,由江澤民接任,那是六四屠殺後的一次宮廷政變。當時國家處於軍事戒嚴狀態,鄧小平怎麼能立刻把全國軍隊交到剛從上海趕來,還不清楚狀況的江澤民手中?六四屠殺後三個月,鄧小平認為局勢初定,即於一九八九年九月四日,致信中央政治局請辭軍委主席,在兩個月後的中共十三屆五中全會獲准,由江澤民接任。所謂“扶上馬,送一程”之類,都是毫無根據的天方夜譚。正因為鄧小平一天也沒有賴,也沒有扶江澤民上馬送一程,江澤民才會在一九八九到一九九一這三年同陳雲、鄧力群沆瀣一氣,去搞什麼“以反和平演變為中心”……」。

筆者認為,所謂「賴」與「不賴」,判別的標準不同,結論就完全不同。如果按照西方民主國家軍隊國家化的標準,國家元首自然兼任軍隊統帥,決不可能以某一個政黨的「軍委主席」作為國家軍隊的統帥,鄧小平從來沒有擔任過國家元首,但是卻擔任軍隊統帥十幾年,這樣說來,從鄧小平以非國家元首身分擔任軍隊統帥的第一天就已經是不合法,就已經是「賴在這個位置上」。即使退一步講,以毛澤東的慣例,黨主席兼任軍委主席,而早在胡耀邦以及趙紫陽擔任總書記期間,鄧小平都以非黨總書記的身份擔任軍委主席,也已經違反了共產黨的「黨法」,用共產黨的標準也可以說他「賴在這個位置上」。怎麼能說他「一天也沒有賴在這個位置上」呢?應該說,他「賴在這個位置上」的時間,比江澤民還要長得多。

二,阮先生在文章內說:「江澤民想權鬥,也難找到對象和幫手。胡錦濤、溫家寶不會去同他鬥,曾慶紅、吳邦國不會去幫他鬥。他包庇重用的腐敗分子更不敢鬥。所以說四中全會是胡江權力鬥爭,胡勝江敗並不準確。……」。

阮先生在這裏所描述的共產黨高層的一派團結(至少是一團和氣)的氣象,與海內外大多數輿論的觀點不同,更主要的是,和中共成立以來八十多年的黨內鬥爭史不同。事實是共產黨從成立的第一天開始,黨內爭權奪利的鬥爭就一直沒有停止過。建黨初期,黨員以知識分子為主體的時候,黨內鬥爭主要表現在思想路線分歧之爭;自從毛澤東在長征路上使用陰謀詭計篡奪領導權以後,黨內鬥爭就更多地表現為權力鬥爭,而且越演越烈。觧放以前的王明、博古、張聞天、張國燾;觧放以後的高崗、彭德懷、劉少奇、林彪,哪一次不是你死我活?到了江澤民手裏,反倒一團和氣,真是令人難以置信。有關共產黨內的權力鬥爭,江胡之間的權力鬥爭,在海內外披露者已經不計其數,筆者在此不贅。

三,阮先生的文章在「以“樹立憲法權威”VS江澤民“樹立個人權威”」的標題下,高度評價胡錦濤在「樹立憲法權威」的主題演說中,強調指出「憲法高於一切」的「新政」。文章摘引胡錦濤的話說:「政治改革,長期以來是黨內、黨外和社會各界的主流意見,是本屆中央政治局的一項重要工作。政治改革首先要在黨內、社會上確立憲法至高無上的權威,……確立全國人大是國家最高權力機構的法定地位」。

但是,我們同時又看到了胡錦濤說,要加強人大和政協裏的黨組織,加強共產黨對人大和政協的領導。胡錦濤說:「中國共產黨對人民代表大會的領導主要是政治、思想和組織領導,通過制定大政方針、提出立法建議、推薦重要幹部、進行思想宣傳,發揮黨組織和黨員的作用,堅持依法執政,實施黨對國家和社會的領導」。

在這裏我們清楚地看到了互相矛盾的兩個意思:既然要「確立全國人大是國家的最高權力機構的法定地位」,那麼就不可能在這個「最高權力機構」之上,再加一個「共產黨領導」;如果在其上加了一個「領導」,就不能稱為「最高權力機構」。胡錦濤受過高等教育,為什麼會連這樣簡單的邏輯推理都不明白?還是故意混淆?抑或是全盤繼承毛澤東的蠻不講理和弱智思維?

同一段裏,阮先生的文章又說:「由於涉及憲政體制的改革無法取得共識,使今年全國人大二次會議的修憲走了過場」。不知道阮先生所說的「憲政體制改革」是指什麼?怎麼我們這些老百姓聞所未聞?共產黨視獨裁專制體制為生命,他怎麼會實行「憲政體制改革」?他只會公然在神聖的憲法裏寫上國家是共產黨領導的條款,創世界憲法史之先河(其仿效的蘇聯憲法已經取消了該項條款)。絕對不敢於實行「憲政體制改革」。共產黨的「憲法」其實衹是一部偽憲法,越是至高無上,越是禍害無窮。

「憲法」規定公民有言論、出版、集會、結社的自由,人身安全自由受保護。但是,趙紫陽、鮑彤、蔣彥永被軟禁;焦國標被北大停職;「紐約時報」駐京記者趙岩被捕;北大「一塌糊塗」網站被封;「戰略與管理」雜誌被勒令停刋;廣州「南方都市報」社長和總編輯被莫須有的罪名監禁;最近,廣州「南方周末」和「同舟共進」雜誌主編被撤職;數以萬計有寃無處訴的難民被胡錦濤下令「截返」……,前中宣部長朱厚澤僅僅建議胡錦濤的「新三民主義」加上「權為民所授」,胡錦濤就勒令收回刊登朱文的「鳳凰月刋」,並且批示「慎防有人借修憲反黨」,要求有關部門「徹查背景」。難道這些就是胡錦濤的「樹立憲法權威」?就是「胡溫新政」?

四,阮先生在文章的「和平崛起VS軍事霸權崛」的標題下說:「胡溫的對台戰略也與江澤民有別……去年十二月溫家寶與美國總統布殊高峰會,溫家寶接受布殊關於台灣海峽現狀雙方均不得片面改變的主張,表明了胡溫採取了更務實的對台政策」。但是我們從來沒有在中共官方的公報裏看到過「溫家寶接受布殊關於台灣海峽現狀雙方均不得片面改變的主張」的報道,相反,胡錦濤正式接班後,仍然強調絕不承諾放棄對台用武,李肇星甚至對台灣發出赤裸裸的戰爭叫囂,海峽兩岸仍然處於高度緊張的「準戰爭狀態」,兩岸關係沒有任何改善,包括最近台灣陳水扁先生「雙十講話」向中共要求無條件會談,緩和海峽緊張局勢,也得不到胡錦濤任何回應,不知道阮先生所說的「胡溫更務實對台政策」有何具體表現?如果真有其事,請不妨也讓兩岸人民為之額首慶賀一番。

五,阮先生文章裏有一個小標題「“江規胡隨”之說一廂情願」,開首就說:「台灣媒體說:江澤民雖退,影響力仍在,中國未來將“江規胡隨”。這是一廂情願。中國的未來既不取決於台灣媒體的戀江情結,也不取決於……」。筆者雖孤陋寡聞,也經常閱讀台灣報紙,以及網上文章,卻怎麼也想不起台灣媒體的主流意見會有「戀江情結」。2000年3月台灣大選,江澤民下令向台灣外海發射導彈,朱鎔基惡形惡相威嚇台灣選民,台灣媒體輿論不分藍綠一致強烈譴責。今天江澤民下台而去,台灣一片叫好聲,但是同時陳水扁、游錫堃多次向國人警告,共產黨專制獨裁本質不變,不能對胡錦濤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換言之,台灣主流與論紛紛預測中國未來將「江規胡隨」。其實,這種看法比阮銘先生所代表的許多大陸「體制內人士」對「胡溫新政」一廂情願的幻想現實得多,實際得多,正確得多和有預見得多。正如上面引述的余杰先生的文章所說:「(對“胡溫新政”的幻想),說得刻薄一點,這是“被虐狂”企圖減輕個人痛苦的夢囈」。

六,阮先生在文章中說:「這次中共十六届四中全會公報中對江澤民主政十三年的吹捧,其實只是一種反諷。……當然,說幾句謊話勸江澤民快樂退位,情有可原;反正事實俱在,無人當真。……」。嗚呼!一個統治十三億人口大國的執政黨,居然可以在其隆重的中央全會上,在其嚴肅的政治文件裏實行「反諷」、「說幾句謊話」!以「無人當真」為榮!還有什麼臉談論「提高執政能力」?叫老百姓該怎樣去研讀你們這種充滿「反諷」和「謊話」的文件?既然「說幾句謊話」都「情有可原」、「反正無人當真」,又叫老百姓以後怎麼能相信你們這個黨說的話?想起毛澤東時代將嚴肅的政治文件當作兒戲,表面上說得天花亂墜冠冕堂皇,暗地裏卻雞鳴狗盜陰險毒辣,「反右」時的所謂「引蛇出洞」、「陽謀」、「陰謀」 ……就是一例。經五十多年的教訓,共產黨早已是威信掃地。衹是這種說話出自一個中國共產黨前總書記趙紫陽先生的前高級智囊,現今海外民主運動知名人物之口,令筆者愕然。將來如果這些海外民運人士將這種虛假作風帶回大陸,則不但是國人的不幸,更將是國家的災難。筆者希望無論何人,都要從自己身上徹底根除共產黨、毛澤東的遺風,國家才有希望。

謹以此文請教於阮銘先生及廣大讀者,並期得到大家的指正。筆者對任何個人絕無成見,純屬就事論事。之所以樂於表達不同意見,唯一目的是希望廣大讀者通過思考和討論,讓我們大家都能夠對民主政治有進一步的認識,將來有一天將我們的祖國建設成民主自由的國家。

24/10/04

(部分內容載於04年11月「爭鳴」雜誌,此處是全文——筆者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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