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2月25日訊】(大紀元記者馮長樂採訪報導)排洞村位於貴州省錦屏縣縣城東面,全村191戶共958人,是一個苗族聚居的村寨,村民主要靠種田為生,一年掙不到10000元。但70年代隨著清江大橋的落成,錦屏縣土地開發不斷向排洞村伸展,村民為維護合理權益與政府抗爭,最後發生了「12.4」流血事件。
70年代清江大橋落成,錦屏縣土地開發不斷地向排洞村伸展,30年間占去該村100多畝土地,先後有二三十家單位遷到了排洞村地界,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搬遷進住的單位和人家戶更多,外來住戶達三百多戶,僅此兩項,占去排洞的土地、農田、山坡面積一百多畝。可以說,排洞村為縣城的擴容,建設和發展付出了巨大的貢獻。這是一塊肥沃的土地,這裏的人民世世代代在這裏繁衍生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著平安祥和的生活。
令官商垂筵的「唐僧肉」
早在97年,在三江鎮政府的強權壓迫下,村委會在未經村民大會同意的情況下,以3萬6千元一畝的價位征走了2畝多農田2畝多菜地,再以每畝20萬賣給汽車管理所、交警隊和檢察院三家單位建辦公樓和宿舍樓,政府部門從中嘗到了巨大經濟效益的甜頭,一些有權者開始把貪婪的目光射向了整個排洞村的居民點及周圍的耕地。
2000年,鎮政府發出了開發排洞村的號召,但是由於權力所限,一些問題無法解決,就把開發專案交給了縣政府。2003年縣政府宣稱要全面開發排洞村,並列入在2004年應辦的十件實事中,開發排洞村被列為第二件。
2004年,開發全面實施,政府提出以農田和菜地2萬5千元一畝,坡地和宅基地1萬元一畝的價位徵收。田埂和地埂,道路不計,房前屋後的空地,豬牛圈,廁所等閒空面積歸村委收取。屋以180元/m2的價位再進行折舊補償(現在當地的商品房均價為710元/平米)。如此低廉的價格群眾當然不能接受。
隨著中央1號檔的出臺,局勢越來朝著保護農民利益的方向發展,大家尤其認識到土地的失去就是基本生活來源的喪失,今後如何生存呢?為此大家堅決不同意。於是無計可施的政府部門把矛頭指向有國家工作崗位的本村住戶,以他們作為突破口,命令他們拆房屋,如不拆就以下崗、停發工資等相威脅。到4月份,絕大部分有「鐵飯碗」的本村住戶都把房屋拆了。包括該村和外地遷來的共10來戶。那時政府承諾,房屋拆遷要土地置換的先拆就先安排宅基地,但是房屋拆遷後至今政府部門沒有給拆遷戶安置宅基地,拆下來的房屋沒有宅基地建房,被拆遷戶過著無家可歸,暑熱冬寒的日子。
政府部門無法向這些拆遷戶交代,更害怕社會輿論。於是,就在安置地上做文章,他們要村主任和支書蓋章同意把本村的一片林地和大大小小幾十塊菜地以每畝一萬元的價格進行徵收,群眾不同意就發生了「12.4」買凶毆打群眾事件。
棍棒下血醒的逼遷
12月1日,受政府和開發商指示的包工頭握著排洞村委蓋章的委託書,叫來挖掘機來到了他們規劃的,為將來安置村民的地塊準備強行開挖(未經業主同意)的林地、菜地,由於幾百名群眾的勸阻,他們沒有開挖。
12月2日,包工頭又拿著委託書指揮挖掘機準備開挖。群眾又進行阻攔,並與他們到縣政府與他們理論。縣有關人員把政府大門鎖上不讓群眾進去,後來群眾是包後門進去的,但縣裏的領導一個也不答復,不露面。下午,包工頭喊了10多個不明身份的人想強行開挖,看到群眾男女老少人太多也挖不成。
12月4日,中午12點過,20多穿著迷彩服頭帶安全帽的人來到了坡地下面,另有10幾個穿著便衣的同夥跟在後面,大概有30多人。看到他們來人了,群眾也陸陸續續集中在挖掘機旁,雙方又開始講理,他們根本不講理,他約下午3點左右(龍克武此人系工地包工頭)看動不了,就向那夥人簡單交代了幾句,接著那夥人就從車子上拿下木棍,大概有1.2米長,都是用機械加工成型的木棍,然後走進人群中(多半是婦女兒童)動起手來打人,一時現場混亂紛紛,他們是有備而來,此時群眾毫無戒備,好多群眾被打得頭破血流,紛紛倒地。
後來經清理得知,住進醫院的有男7人(40歲以上3人,40歲以下4人)女6人(50以上1人,50至70多歲的5人。)其中3人受傷嚴重當時昏迷不醒,一個骨頭被打折,還有一個骨頭被打裂的,多人被打得頭破血流,其中軟組織受傷的最多。現在還有三個人在醫院住著。
村民說這夥人是被買來行兇的,誰不動手就得不到錢。事後,群眾氣憤不過,就去砸了開發商的模型。
村民的心聲
前不久該村村民告訴記者:我們這裏就是官商眼中的「唐僧肉」。早就令他們垂涎三尺。衝突發生前事態就已經很緊張了,於是12月2號我們到縣法院反映,法院不理睬我們,他們說讓開發商出面。法院是站在他們一邊的,我們沒有錢跟他們拖,一審二審的,這樣下來,我們有理的也變成無理的了。我們打不起官司的。當天我們又到到錦屏縣政府反映情況,結果村領導、開發商、施工人員也都去了,我們向領導表達有人強行開發我村的土地,我們全體村民不同意這個做法,是村裏個別人的意願,不代表我們村民的利益。
記者:政府的意見是什麼?他們表態了嗎?
村民:政府沒有給我們任何答復。他們欺負我們農民沒有文化。我們也確實是不知道怎樣反映這個問題,不懂法律,有理說不清。現在政府答應被打傷農民的醫藥費由政府給出。到底誰是誰非政府也講不清楚。
開發商看中我們的土地,縣政府、鎮政府、村領導他們是一致的,要開發土地。我們老百姓無能為力。我們現在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人心惶惶的,吃不好睡不踏實。中國現在的事情就是官官相護,就是反映到北京去,能不能解決我們沒有把握也搞不清楚。他們現在派人監視我們,怕我們去上訪,路口都有人在堵,不讓出去。現在都跟外界隔絕了,也不知道該怎樣辦。也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呀,等死呀。我們就是靠這點地過活,就說給我們補償,幾千塊錢夠做什麼的呀。
記者:您是少數民族嗎?
村民:是,我們村的村民大部分是苗族人。
記者:政府不是對中國的少數民族很照顧嗎,不是有民族政策嗎?你們知道嗎?你們強調一下黨的民族政策嘛。
村民:什麼!你越說你是少數民族他越覺得你好欺負呢!強調這個是不起作用的。
記者:您這個村靠近縣城,發達嗎?生活水平如何?
村民:這個縣是個貧困縣,我們村離縣城只有一公里,也很不發達,靠這點地勉強能維持生活。如果政府把這土地征去,我們就無法生存了。其實就我們也不需要政府給我們多少多少的補貼,我們只要求政府給我們一個能保障生存的條件,農民沒有過高的要求。但就著最基本的條件他們政府都不給明確的答復,就想通過強制手段搶走我們的土地,不管我們死活,難道都讓我們這1000多人當乞丐嗎?我們決不答應的。政府不能不講道理。
記者:您家在這個村裏生活多少年了?說說您家的生活情況好嗎?
村民:有幾代人了,差不多兩百年了。我們家現在有四口人。我們家不到一畝地,因為這個村裏平均每個人不到兩分地,很少了。大家都是種植蔬菜到縣城裏去賣,我家一年可以獲純利7000到10000元。如果政府征走了,斷了我們生活的路,群眾都在擔這個心。補償款太低了。我們地處山區,土地很貴,可是政府規定每平方1000元,而村裏給我們的宅基地只有15塊錢一個平方!兩分地就是100多個平方,補償幾千塊錢。這點錢可不能保障我們的生活。
記者:除了種地你們有沒有掙點外快什麼的?比如打工?
村民:農民素質很低,出賣勞動力打工。我們這個地方很貧困,沒有工廠。打工都不容易。
記者:其他村民的想法呢?
村民:我們有理無出處。土地是我們全體村民所有,集體所有的土地,誰也沒有權利代表村民去出賣這個土地。要召開全體村民大會至少要有三分之二的人同意才行。現在80%-90%的村民不同意目前的條件和補償,不願意與政府成交。但政府手裏有槍!我想村民最終還是抗爭不過去的。老是流血犧牲的農民也承擔不起。村民有顧慮不敢站出來,誰不懼怕政府呢?我沒有辦法。我希望社會給我們農民呼籲一下,關注中國農村經濟改革,關注農民土地流失問題。
我是發自我的良心在為全村人著想,不能不說話,政府做的不對。都不說話,就象讓政府給判了死刑一樣。
記者:這是在維護自己的權益呀,村民都明白嗎?
村民:我們不要求過高,希望政府能保障我們未來的生存與生活,另外我們雖然是少數民族,但我們也是人,也是中國公民,希望得到應有的尊重和平等待遇,目前政府的不講理和強橫態度是我們接受不了的,作為公民我們很氣憤也很苦惱,不知道該跟誰去說,讓誰來解決這個問題。政府根本不管,也不理睬,這樣你說我們給如何辦?只有坐以待斃了。我們是農民弱勢群體。怎麼跟政府講理?他們根本不把我們當人看。如果這樣我們將無法生存。
村民的要求
1.這次買凶毆打群眾事件,純屬黑社會性質事件,誰指使買凶,誰出錢買凶,要追查到底,要給群眾一個交代,要法辦指使者和行兇者。
2.群眾起來保護耕地,是法律深入人心的表現,保護自己飯碗的意識,政府部門地有關人員與村委個別幹部蓋章委託別人開挖,違背了「村民組織法」,沒有經過任何群眾(土地的直接經營者)的同意委託無效,部門幹部知道這些法律法規,卻違法也要幹,純屬知法犯法以權壓法。
3.政府部門幹部學習中央文件法規,卻不把群眾利益放在第一位,當老百姓被毆打找到政府時他們閉而不見,竟然如此不作為,想來開發商以政府後面定有不可告人之事,希望能查查。
4.我們同意開發、支援開發,但必須合法合理的開發。否則,我們將以鮮血和生命保護我們這片賴以生存的土地。(//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