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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學移民

秋雷:飄蕩在愛爾蘭的留學生

【大紀元11月2日訊】1996年之前,在都柏林你還很難看到中國人的影跡。而現在,你可以在都柏林市中心任何一條大街小巷看到中國人,越來越多的中國人特別是中國留學生的到來引起了這個美麗綠色島國的廣泛關注。根据愛爾蘭官方的統計,在愛爾蘭的中國人大約有六万人,其中百分之九十五是學生簽證,隨著1995年愛爾蘭”老虎經濟”的開始,更由于愛爾蘭留學簽證申請簡單,這個國家的中國人的數量開始爆炸性的增長。据有關部門報道,愛爾蘭駐北京大使館最近几年間,曾有過每月收到1100份留學申請材料的記錄。

愛爾蘭中國學生絕大多數來自三個不同的地區,東北地區、江浙地區和福建省,在2000年之前,愛爾蘭的中國留學生几乎全部來自東北地區,其中又以沈陽和大連高居首位,但由于2001年愛爾蘭中國北京使館收緊留學生簽證,由最開始的兩個月的簽證期增至十個月或十七個月,而上海地區的簽證周期還是維持在兩個月左右,這樣大批的上海及江浙同胞也陸陸續續來到愛爾蘭,福建人則以福清年輕的農民為主。几乎是用天价以留學的名義利用各种手段輾轉來到愛爾蘭打工賺錢的。

說到福建福清,可能很多人會陌生,可是關心時事的中國人都不會忘記2000年6月的英國多佛港慘案,58名中國偷渡者在試圖從比利時非法進入英國時被悶死在他們所搭乘的冷藏貨車內,車內的五十八名偷渡客絕大部分來自福建福清,而最近發生的英國拾貝慘案,死亡者大多也是來自福建福清。

我曾經問一個叫小吳的福清人,為什么那么多血的教訓不能讓他們停下出國的腳步,他和我說,現在國內,是窮的更窮,富的愈富,年輕人在國內沒有事做,自己開生意沒有本錢,沒有人借錢給你,如果出國的話,誰都愿意借錢讓你走,加上在福清自古就有出國的傳統,看到周圍的朋友一個個出國都富裕起來,所以愈來愈多的年輕的福清人走上了出國之路,他無不自豪的告訴我,他出國三年,家里借的二十万高利貸不僅一一還清,而且還蓋了一個三層小樓。我說如果年輕人都走了,那福清豈不成了大型的一個養老院,他笑了,告訴我就在他們村子,村委會最怕死人,因為連能抬棺材的人都找不到了。

很多福清人剛剛來到愛爾蘭的時候都還是學生簽證,不過等簽證過期就黑了下來,小吳也是一樣,在一個香港人開的中餐外賣店工作,這种中餐館的老板一般都是那些來了十几年,二十几年的已經在愛爾蘭扎下根了的香港人。九七香港回歸之前,因為恐懼中共的暴政,他們以各种方式在愛爾蘭開了一些中餐外賣店。所以在愛爾蘭一些最小的小鎮上你都可以看見中餐的影子,在當初愛爾蘭經濟不景气的時候,他們省吃儉用,辛苦度日,今天隨著愛爾蘭的經濟騰飛,他們的日子也好了起來,從以前的雇員短缺到今天的隨手一抓大把人,老板們也愈來愈苛刻,小吳每天工作13個小時,每小時才能拿到3-4個歐元。沒辦法,明知道工資低,也只能做,小吳苦笑著對我說。

推開小吳住的地方,五十多平方的兩室一廳竟然住了15個人,很多人躺在地板上,橫七豎八的行李散亂著放著,屋里到處都是啤酒瓶,桌上、凳子上、地上,連插腳的地方都沒有。桌面黑乎乎的,油漬、飯粒等清晰可見。吃苦對小吳來講不算什么,本來出來就沒有打算享福,一千多歐元的房費和水電費用十几個人一攤,也就沒有多少錢了,小吳說,這下可以省了將近一千多人民幣呢,小吳喜歡把歐元換算成人民幣,多郵點錢給家里是小吳最大的心愿,小吳的爸爸一生在眾人前最風光的出現也就是從鄉里的地下錢庄取儿子從國外給他郵錢的時刻,于是小吳們的輝煌在家鄉傳頌著,他們得到了更多的人羡慕的目光,年輕人的心也被他們帶動著飛向了這片未知的土地。

和小吳正相反的則是小陳,沈陽的一個留學生,用他的話就是,在國內好不容易初中混到畢業,本來想當個領導的司机,不想再讀書了,結果,其父,一個國有企業的處長,花了大价錢辦了各种證件,讓他來到愛爾蘭留學,可是來了愛爾蘭之后,一句英語不會講,在學校老師和他講英語,他不懂,他直接和老師說中文,老師也不明白,在寄宿家庭,吃飯上廁所都不知道怎么說,呆了三天實在是遭不了“洋罪”收拾行李准備回國,學校請人給他父親打電話,老爺子急得直跺腳,我花了那么多銀子讓他出國,他出國的時候,我請客擺席收禮,所有人都知道我儿子出國留學,有出息,現在被人送回來,你讓我這老臉往那里放,陳處長几乎是哀求學校千万要讓他儿子在國外呆住,安心“留學”。

小劉不同于小陳,脫离了父母之后,他自己感覺來到愛爾蘭就獲得了自由的鴿子,平時第一次有了可以供自己使用的几十万元,他先為自己買了一套世界頂級的運動服,三年之內光汽車就換了三輛,筆記本電腦,高級音響,數碼攝像机,游戲机,一個都不能少,每天忙于上网,游戲,踢球,購物,看電影、打麻將,睡覺、吃飯,泡女朋友。不過,在他的日程里惟獨缺的就是“上課學習”。

象小陳,小劉這樣的學生在愛爾蘭的留學生中不算少數,雖說愛爾蘭有几万留學生,但是在高等院校就讀的不過千人左右,其中真正在國立大學就讀的學生更只有寥寥几百人而已,絕大多數的學生在語言學校就讀,而愛爾蘭各种語言學校質量又參差不齊,目前合格的語言學校只有100多所,所謂的合格也不過就是几間教室和几個愛爾蘭當地人,對學生的出勤率要求的嚴格一點而已,而對于學生的成績高低与否,他們是根本就不過問的。

小孟是大連人,國內工薪階層家庭子女,父母都是一般的企業職工。高中畢業之后出國上大學也是她的本意,可是真正來到愛爾蘭之后,才發現國立愛爾蘭大學每年接近一万歐元的學費,對于普通中國學生來說簡直是遙不可及。對于已經接近傾家蕩產讓她留學的家庭,她也無力伸手再讓父母去負擔大學費用,于是小孟開始了在愛爾蘭半工半讀的生活,愛爾蘭移民法規定學生學習期間只允許工作20個小時,可是由于愛爾蘭政府管理的寬松,留學生工作40個小時比比皆是,再加上這些年愛爾蘭經濟的飛速發展,對于有一定英語基礎的小孟來講,找工作也并不是什么難事,她在酒吧找到了一份工作,不過,忙碌的酒吧工作使她每天零晨才能到家,根本無法安心讀書,同時,小孟也越來越清楚的知道想要在愛爾蘭讀大學是不容易的,首先就是三年近乎几万歐元的學費,然后要通過嚴格的語言關,申請讀一年預科才能上大學,更何況愛爾蘭大學是寬進嚴出,三年本科要想順利畢業也決非易事,慢慢的,她從最開始的想上大學,想讀書到現在的在語言學校混一天是一天,能掙一天錢算一天錢。理想中的大學离她也愈來愈遠了。

在這浩浩蕩蕩的留學大軍中,小孟是相當多的中國高中畢業來到愛爾蘭留學的留學生代表,她們怀著一顆求學的心理來到愛爾蘭,但是現實和理想的巨大落差,使絕對多數的留學生在時時刻刻為他們的溫飽問題辛苦地奔波。成為現實中的勞工,他們几乎包攬了都柏林所有酒吧,超市,加油站,停車場。快餐廳等各种服務業的工作,他們五個七個,合住在一起,成為“清洁工(CLEANER)之家”、“刷盤子(KITCHPORTER)之家”等各种行業之家,他們中的很多人已經沒有時間思考未來,沒有時間思考為什么他們离開父母,背井离鄉,也沒有時間思考讓他們成為异鄉之客的中國的教育現狀。他們也不認為這是他們的事,或是他們能改變這一切。在日复一日的單調的上課,工作中,于無形之中,他們中的大多數也不再思考,而是承認現狀,拼命掙錢,默默地承付起生活中的沉重。由于語言障礙,生活單調,很多人開始沉湎于泡酒吧、上网,跳迪斯科,賭博、甚至吸毒,大學對他們來說已經成為是一個遙遠的不可触及的夢,小孟們和小吳們的唯一不同是,他們一般不會把自己的身份弄黑,每年花費上千歐元找一個語言學校重新續簽,這樣他們一年或兩年會有一次回國探親,使所有辛苦掙的錢花在回國一次的風光上,經常听說留學生們在愛爾蘭省吃儉用而回到國內一拋千金的故事,因為這過于忙碌的生活,愛爾蘭的中國人与中國人之間的關系越來越緊張,人情特別淡漠,“金錢至上”,“人不為己,天詛地滅”成為許多留學生的座右銘

沒有了國內社會里需要時時面對的輿論壓力;沒有了父母的監管,因為經濟上節儉的需要,更因為孤獨与寂寞,目前在愛爾蘭的年輕中國學生同居現象極為普遍。這些少男少女共同面對著不知道未來的未來。

在都柏林街頭,經常可以看到一對對中國年輕男女推著一輛輛嬰儿車。愛爾蘭憲法規定,凡是在愛爾蘭出生的孩子落地后直接成為愛爾蘭公民,同時愛爾蘭法律禁止墮胎,所以很多中國女留學生怀孕之后,直接生下孩子,從而以撫養愛爾蘭公民為名申請在愛爾蘭長居,但是2002年的高級法院拒絕了這一申請后,撫養嬰儿這一個問題就變得嚴重起來,許多年輕的留學生夫婦在申請失敗的同時不得不把孩子送回國或者是去別國流產,小高和小聶是來自東北的一對留學生,這對小夫妻擁有了自己的一個寶寶,年輕的爸爸只有21歲,媽媽更只有19歲,本來這樣的年齡在國內本來還是在父母面前撒嬌的年齡,可以現在他們不得不面對著一個要向他們撒嬌的嬰儿,看著他們稚气的臉和他們手忙腳亂伺候孩子的樣子,我真的不知道是應該為他們有了一個寶寶而感到祝賀還是為他們的未來而感到擔心。

在都柏林,我認識真正意義上的留學生就是老趙和小王了,老趙,撫順人,說是叫老趙,其實也不過二十七八歲,不過和愛爾蘭留學生平均十八九歲的年齡比起來,老趙可真得叫老趙了,老趙在國內大學畢業,大學的擴招,畢業生的增多,使原本緊張的就業市場更加雪上加霜,老趙一說這就嘆气,學歷大降价,大學生滿街都是,畢業生的工資壓到極限,算下來,几年掙的都不夠在大學的花費,沒辦法,又把父母的退休金全拿了出來,出國來鍍鍍金,老趙來到愛爾蘭在語言學校呆了半年之后,和小孟們一樣,也續了一年的挂牌語言學校,在這一年內,老趙找了兩份全職工作,早出晚歸,同住的人說他晚上做夢都在刷盤子。老趙拼了一年整整攢了几万歐元,現在也正在圣三一大學讀一年的研究生,不過象他這樣的大學畢業,學習方向明确,在愛爾蘭留學畢竟是少數。小王,是來自上海的一個小伙子,父母是工程師,英語相當不錯,來到愛爾蘭一直住在當地寄宿家庭,周末在一家快餐店打工,自己負責生活費用,家里負責學費,來了一年后,通過亞思考試,進入都柏林城市大學。課程雖然繁重,但對他來講并不特別吃力,他的假期要么回國要么去其他歐洲國家旅游,他告訴我,來自上海和中國富裕地區的留學生大部分都以他這种方式學習生活在這個國家。因為經濟的寬余,目前,都柏林很多收費昂貴的私立商業院校也被來自這些地區和一些來自富裕家庭的學生所占据了。

當越來越多的中國留學生蜂擁而來的時候,与此同時,盜版影碟,出售稅卡,辦理假證件,假車輛保險,假結婚,行賄受賄這些具有中國特色的“行為”也隨著中國留學生來到了這個原本民風純朴的小島,國內道德的日益倫喪使這些未經時事的青年也過早的接受了社會的洗禮,偷,騙,搶,綁架,勒索,賣淫等犯罪在中國留學生之內大幅攀升,中國學生之間的內斗更是層出不窮,2001年的3月。兩個來自沈陽的留學生就被另一個留學生殺后焚尸,2002年元月,兩個不同地區的持學生簽證的黑社會團伙百余人在都柏林進行火拼,有兩個人當場橫尸街頭,成為愛爾蘭當晚的全國共同話題,愛爾蘭近几年推出的信任管理方式也無法在一些中國人集中的公司使用。許多中國學生在一些工作的地點,偷,拿,順一些貨物甚至金錢回家成為風尚,許多人接受工作后到一些地方睡覺,偷懶,工作結束后到時領取工資也時有耳聞。好吃懶做,嬌生慣養這些獨生子女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這樣導致愛爾蘭人對中國人的印象大不如前,隨著中國學生的素質的低下的行為而愈來愈反映強烈,2002年八月,第一起种族歧視仇殺就發生在都柏林市區的晚上,一個來自大連的留學生就命喪于几個愛爾蘭少年的亂棍之下,還有在一些中國人居住集中的地區,几乎所有的愛爾蘭儿童都會說几句中文,流傳最廣泛的竟然是一句著名的國罵。

這就是在愛爾蘭的中國留學生的真實寫照,有發憤圖強,日夜刻苦的,也有整日東游西蕩,耗費青春的,有辛苦打了几年工,轉身回國享受的,有直接在愛爾蘭投資成為老板的,有大學畢業之后,進入主流行業任職的,也有在賭場輸個精光的,更有作了他鄉之鬼的。無論如何,在這場發生在中國的世紀大逃亡中,這些年輕的愛爾蘭留學生用自己的行為為正在興起的中國教育產業做了最好的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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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1月1日晚于都柏林(//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