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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慶海:獨立作家難獨立

【大紀元11月17日訊】2004年9月14日,我服刑期滿獲得釋放。45天後,也就是10月30日,我受邀參加國際筆會獨立中文作家筆會2004年度自由寫作獎頒獎會。我是帶著十分壓抑的心情去參加這次會議的,因為在服刑四年回到家鄉時,我的父母已永遠離我而去,我能夠見到的只是他們的墳墓了。這樣一種悲痛一直壓在我的心頭,久久不能散去,即使我創作了《釋放紀事》,也不能稍減我心頭的哀傷。而參加這次會議的旅途又有很多磨難,開會的那天天氣又不是很好,這一切都導致我的心情更加壓抑。

會議的主題依然不能令我心情開朗起來,因為2004年度自由寫作獎獲獎者章詒和女士的答謝詞實質上道出了中國知識份子、尤其是作為自由知識份子的獨立作家們一直面對的艱難處境。章女士說:“對於知識份子而言,怎樣才能獨立?如何算是自由呢?我想,恐怕首先是要以經濟獨立為前提。唯如此,才可做到不依附於任何的體制與權力而發出屬於自己的聲音。”她一語道出了目前中國自由知識份子、尤其是獨立作家們的尷尬處境。是啊,中共一直牢牢掌控著報紙、電臺、電視、出版等資源,實質上也就掌控了獨立作家們的經濟來源,掌控了獨立作家們賴以生存的基礎。

由於與與會的大多數人士只是初識,所以我很少與人交談的機會,然而在僅有的交談機會中,我知道了因寫作討伐中宣部的文章而馳名中外的焦國標教授已被解除了授課權,同時,幾乎所有的國內媒體均不再邀請他寫專欄。而另一位獨立作家朱健國先生同樣指出,現在已幾乎無法再在國內媒體發表文章。那麼我個人的感受就更深刻了,我已根本無法再在國內媒體上發表任何作品,而即使是國外的中文媒體,也有一些不再使用我的稿件。

透過出獄後這兩個月的觀察,我發現,為了生活,獨立作家們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轉向海外僅有的幾家中文媒體,但這樣的媒體的確太少,而且稿費又比較低,所以,除了極個別的獨立作家,恐怕大多數人是要有饑餓感的。

這就是中國獨立作家們不得不面對的現實,是難以維持生計、是隨時要準備被監禁、是承受由於監禁中的艱苦生活帶來的疾病的折磨——比如我自己的坐骨神經痛、是對無法履行做父親、母親、丈夫、妻子、兒子、女兒的責任的愧疚!而在這樣一種狀況下仍支撐他們寫作的動力,也就只剩下了一個,那就是做人的良知!做一個中國知識份子的良知!

2004年11月15日寫于中國河北

作者為自由撰稿人,居中國

--轉載自《觀察》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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