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雨:人的標准?還是魔鬼的標准?
【大紀元10月24日訊】孩子們的標准
一所普通的小學,放假前的最後一週,老師要求所有學生寫一份假期保證行爲檢點的自保書,帶回家由家長簽字。學生們憋了半天,總算寫完了。等附有家長簽名的自保書交上來,老師們發現,許多學生對自己的要求都很相似。有的學生寫道:“我保證在假期不打架,不欺負弟妹,不撒謊,不罵人,不吵架,不抽煙喝酒,不亂拿別人東西,不亂丟垃圾,不隨地吐痰,不隨地大小便,不偷東西,不放火。”真是壞事說盡,家長居然心安理得地在保證書上原封不動地簽了字。
這就是一位當今中國小學生對做好人的標准。他認爲自己只要不做那些壞事,自己就是好孩子。假如孔聖人在天有靈,一定會傷心得大哭一場。他一生提倡教化和爲人高尚,對弟子說有德行的人應具有五種美德“恭謹,寬厚,信實,勤敏,慈惠”(“恭、寬、信、敏、惠”:《論語》陽貨之六)。而兩千多年後他的後人們的做人標准,是提高了哪?還是降低了哪?是進化了?還是退化了?以儒家爲基礎的教育理念被現實證明完全失敗哪?還是共産運動在中國掀起半個多世紀的狂瀾之後,中國文化的斷代現象造成的?事實並不那麽簡單。
成人們的標准
如果你經常聽中央廣播電台的《新聞聯播》,以下便是一段您耳熟能詳的《新聞聯播》典型段子:“縣黨委在學習中央文件後,提出確實抓好幾項工作:一、全面落實中央關於農村工作的指示,不亂攤派,不亂抽稅,不強截留;二、認真領會‘三個代表’的精神,不官僚,不自滿,不違規,不暗箱作業;三、―――”大家可能對這類含毒量很高的“新聞”聽習慣了,不覺得這些娓娓動聽的自吹自擂有多垃圾,對人心的毒化有多嚴重。爲官的標准已經降底到如此地步,即魔鬼與人的分界,只要不貪汙、不腐化、不揮霍、不欺壓百姓,就是好官。爲人不義,爲官不仁,這是中國社會當前普遍道德淪喪的體現。
中國外交政策長期以來對鄰國有如下承諾:不干涉別國內政,不侵略,不稱霸;“人民警察”對人民也有承諾:不隨便打人,不虐待人,不亂抓人,不收黑錢,不濫用職權,不使用酷刑。領導榦部的“公仆”標准是:不受賄,不亂用公款,不大吃大喝,不違法亂紀,不以權謀私,不嫖娼;醫生的標准是:不亂收費,不違章操作,不野蠻手術,不虐待病人,不見死不救,不敲詐病患,不賣假藥;食品行業的標准是:不吃死人,不得病不拉肚子,不腐爛變質。總之,不傷天害理,不惡貫滿盈。你說,這是做好人的標准,還是做好魔鬼的標准?
中國留學生在海外揮霍無度、攀比成風出了名。中國的父母們給出國留學的子女很多錢,唯恐少爺小姐們不夠花,可對子女的要求倒不高:不曠課,不亂交,不違法、不染病、不被開除,不被遣送。許多家長明知自己的子女在外胡作非爲,酗酒逃學,依然有求必應,爲子女從國內辦假閱曆、假駕照,在上課期間,爲子女簽發度假旅遊的同意書。當兵不練兵,留學不讀書,真不是那些中國學生的父母是怎樣想的。
人當魔鬼附體時
我在發表“趙紫陽一旦逝世,會不會發生六四”的文章之後,網民的反映暴露出人們對自身利益的強烈關注,對他人安危困苦的過分冷漠。正義與邪惡、世俗與人權的界線在人們心中變得如此模糊不清。冷酷的人認爲趙紫陽落難是自找的,一位“深明大義”的網民認爲,趙紫陽雖被軟禁15年,但與過去中共對待政敵的迫害相比,待遇好多了,是一大進步。15年一般是人一生三分之一的時光。無理軟禁一位高齡的老人15年“是一大進步”,他大概認爲自己還巴不得被軟禁,不愁吃喝,不費神。人有時象魔鬼附體,忘了怎麽做人。中國現代中國的憲法、國法、黨紀都不准許軟禁一個普通的公民、黨員,何況是位對中國經濟發展有卓越貢獻的功臣。即使中共的“雙規”措施,也比紫陽老人的處境寬鬆。
是什麽原因讓人們的是非、善惡的標准降倒了做人的底線?原因很多,但有一條社會因素是非常明顯的,即見的聽的魔鬼太多了,人們不得不從魔鬼中尋找不太凶惡的魔鬼。不太凶惡的魔鬼一旦被世人接受,人們做人的標准將降到底線一下。任何高尚、正義的追求將被認爲標新立異、脫離現實。
我想起了浮士德與魔鬼結盟的情景。一個接受了魔鬼的民族早晚會出問題。將魔鬼當作神明頂禮膜拜的民族,如納粹德國、斯大林的蘇聯、波爾波特的紅色高綿、金日成的朝鮮、毛澤東的共産政權,人民一定會大禍臨頭。
當一個民族接受了“魔鬼”
十年文革是人鬼顛倒的年代,人們做人的標准被踐踏、扭曲。我最近讀了中國第一大右派章伯鈞之女章詒和的回憶錄《最後的貴族》,有一幕讓我無法忘懷。
康有爲的女兒康同壁不懼受牽連,邀請兩位大右派作者的父親和死裏逃生的章乃器來家中做客。那年頭,普通右派都背當作瘟疫怪物、牛鬼蛇神,躲都來不及。
章乃器是著名的“七君子”之一,是救國會和民盟的創建人,中共第一任糧食部長。57年被打成右派,文革初期遭受殘酷迫害。幾回幾乎被打死。殘到什麽地步?這是章乃器自己的自述:“8月25日以后7天的遭受,是每天总有几批人来拷打、凌虐我。门是开着的,又没有人理,拷打和凌虐的自由是很充分的。值得记述的,是有人用钢丝包橡皮的鞭子打我,所得的伤肿特别不容易消退。还有人划了火柴烧我的手,更有人用汽枪射击我的头面。此外,如用冷水浇头,如用水壶灌鼻孔,如硬要我吃肮脏的食物,等等,就算是轻微的了。可怕的是居然有人主张用辣椒水灌我的鼻腔,大概是因为我家里找不到辣椒,所以没有实现。但到最后我们要迁出之前,竟有人在用油彩涂抹我的面部之后,用氨水灌我的鼻孔,我真不知道这些坏人是怎样教育出来的。” (章乃器:《七十自述》)
《最後的貴族》的作者與父親去接章乃器到康同壁家。書中寫到:“章乃器穿的是潔白的西式襯衫﹑灰色毛衣和西裝褲﹐外罩藏藍呢子大衣。我說﹕‘章伯伯﹐你怎麼還是一副首長的樣子﹖’章乃器邊說邊站起來﹐舉著煙斗說﹕‘小愚呀﹐這不是首長的樣子﹐這是人的樣子。’”人慘到這般地步都不放棄“人的樣子”。因爲人畢竟不是魔鬼。
人性與獸性的比較
女人愛美是天性,爲人間增添無盡的話題。我讀過很多悲慘時期的報道,如納粹集中營、抗日戰爭、波爾波特的紅色恐怖,科索沃屠殺。很多女性在慘死的最後一刻,本能地梳理頭發或擺正姿勢,讓自己臨終的儀態不失女性的美和尊嚴。一位國內記者採訪將要執行死刑的女犯。其中一位是因販毒而判死刑。獄卒送來了“最後的晚餐”。當記者勸她多吃點菜時,女犯人脫口講出“不敢多吃,怕發胖”的話。只有人將自己看作“真正的人”時才會這樣執著。
人將自己看作“真正的人”,就將人間最惡劣的品行稱作“獸性”。好象只有“獸性”才能形容人間的暴行。可比較一下人的行爲和野獸的行爲,誰更壞、更象魔鬼哪?
從中國古代的屠城、淩遲、腰斬等酷刑、到羅馬帝國的遠征、角鬥場、十字架上的耶穌,到近幾百年發生的連年戰爭,二戰被屠殺的猶太人、中國百姓,人間的殺戮不知比動物的捕殺要慘烈多少倍。回想一下鎮壓“反革命”,反右大清洗,文革武鬥,一次次洗腦運動,人是“獸性”發作,還是魔鬼附體?
看看中國即將消失的雨林,被廢水汙水毒化的江河湖泺,看看中國勞改營犯人們受的酷刑虐待,那些出現在中國各地的活吃驢、活吃鴨掌、活吃龍蝦、活吃猴腦的“現代野蠻人”,人類有什麽資格將自己最醜惡的行爲與動物的行爲相提並論哪?地球上最壞的不是野獸,是人。對整個生活在這個星球上的生命來說,人是最可怕的魔鬼。地球上25億動植物因自然變遷與人類活動導致99.9%逐漸滅絕,其中25%是人類近幾十年的破壞造成的。“人類是地球的癌症。”(鄭義語)我說,沒有比人更象魔鬼的動物了。
你說惡人畢竟是少數,不能這樣詆毀自己。我說,分你用什麽標准,用哪個時期的標准。一旦人與魔鬼、善良與冷酷、正義與邪惡的界線開始模糊不清,你怎麽知道哪一面是人、哪一面是魔鬼?哪些屬於“好人”,哪些屬於魔鬼一樣的“惡人”?如果人類時刻反省自己的過失,人爲的災難爲何一再上演?
將高尚的追求忽略,只講不做惡人的標准,人定會變得麻木不仁。我們是不是要好好問問自己:“我們和我們的後代做人的標准應該是什麽?”
2004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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