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傅國涌﹕不沉默與沉默的權利
【大紀元1月27日訊】1933年,面對納粹暴政,面對朋友善意的勸說,愛因斯坦說過這樣一番話——“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以為科學家對政治問題——在較廣泛的意義上來說就是人類事務——應當默不作聲。……要是像喬爾達諾· 布魯諾、斯賓諾莎、伏爾泰和洪堡這些人也都是這樣想、這樣行事,我們的處境會怎樣呢?我對我所說過的話,沒有一個字感到後悔,而且相信我的行動是為人類服務。”
20年後,他在接受人權獎時重申:“在長時期內,我對社會上那些我認為是非常惡劣和不幸的情況公開發表意見,對它們沉默就會使我覺得是在犯同謀罪。”
1926年春天,面對“三一八”烈士殷紅的血,魯迅說:“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就他的一生來說,對當時的社會黑暗幾乎都公開表達了自己的立場。無論是在北洋軍閥時代,還是國民黨時代,《紀念劉和珍君》、《為了忘卻的紀念》可以說是其中的代表作。
愛因斯坦和魯迅都是不贊成沉默的,他們強調了不沉默的權利,並身體力行作出了表率。
無可爭議,人類天然擁有不沉默的權利,這是不可讓渡也是不可剝奪的。正如人類同時擁有保持沉默的權利。一位朋友常把說真話看作是每個人良知的底線,把說真話稱為一個公民的“底線覺悟”。從魯迅到遇羅克、林昭,到不久前被捕入獄的杜導斌,他們都是直接說出了真話的人。在沒有贏得言論自由的時代,說真話的代價可想而知,不少人為此付出了寶貴的生命,更多的人為此付出了青春、牢獄的代價,山西青年李綠松為說真話而付出了失去舌頭的慘重代價。說真話不易,說真話無疑比撒謊或跟著撒謊需要更大的勇氣。但是,未必每個普通人都有說出真話的勇氣,在面對不沉默的風險時,每個人的反應並不一致。退而求其次,作為人,起碼還有沉默的權利,有不與謊言同流合污的權利。這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沉默權,任何力量都無法強迫別人說他不願意說的話。
在有些時代,尤其是一個充滿了謊言的時代,與其跟著說謊,說假話、空話,還不如保持沉默,保持敢怒不敢言,在這個意義上沉默是金。沉默的大多數即使沒有勇氣說出真話、主持正義,那麼至少可以做到不與作惡者同流合污,做到不落井下石,不人云亦云,不信口開河,陷害善良。沉默吧,沉默,以沉默守護人性的最後一道防線,人類良心的底線。保持這個沉默,不獻媚、不拍馬、不奉承,不撒謊,也不相信謊言,這是對做人最起碼尊嚴的誠實信守。當人們普遍向權勢可恥獻媚的時候,沉默也何嘗不是對人類良心的守護。
要麼直接說出真話,行使不沉默的權利。要麼保持沉默,拒絕謊言。任何人都無權要求別人赤裸裸地站在恐懼面前,這畢竟只是少數人能做到。但選擇沉默,不與謊言、野蠻同謀卻是所有天良未泯的人可以普遍做到的。依靠一連串駭人聽聞、甚至無法自圓其說的謊言支撐起來的非人道、反人性的野蠻制度,會因失去他的信從者而面臨塌陷。從本質的意義上說,任何荒誕、迷信的統治者都需要有人真誠地相信他的謊言,從越來越多的人拒絕接受謊言的那一刻開始,在他們拒絕相信謊言、義務宣傳謊言開始,一切與人類文明相背離的思想壟斷、信仰控制就在根本上動搖了。沉默啊沉默,善良的人們,當你沒有勇氣、沒有力量選擇不沉默時,請你記住,你還有沉默的權利,不是那種相信謊言的沉默,而是清醒的沉默,橫眉冷對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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