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月13日訊】一晌年光有限身,不知不覺間2003年歲末將臨,我不由得想起:今年可是英國作家喬治.奧威爾的百年誕辰呀,我們怎能將他忘懷?他原名艾里克.亞瑟.布萊爾,出生於印度,畢業於伊頓公學,在緬甸的英國王家警察局工作了五年後憤然辭職。用他自己的話說,他「想要避開的不僅僅是帝國主義,而且是一切形式的人對人的統治。」他學習馬克思主義,痛恨階級壓迫和民族壓迫,確立了「民主社會主義」的信仰。他寫得一手好文章,我們欣賞他那澄徹透明的好英文,堪稱真正的享受。三十年代,他親身參加西班牙共和派抗擊法西斯政變的內戰,並且負了傷,從此身體日衰,1950年因肺結核逝世,享年才四十七歲。在他短短十六年創作生涯中,他給我們留下十多本小說和散文集,其中《動物莊園》和《1984年》兩本小說以其對當代政治生活的深刻洞察和驚人的預見性,使他不朽,奠定了他在文學史上與笛福和斯威夫特同等重要的地位。
《動物莊園》出版於1945年,小說的副標題是:「一個童話故事」。講的是英國一處莊園裡的動物們,不堪忍受主人的殘暴統治,發動革命,趕走主人。它們決心自己管理自己,把動物莊園建設成理想的幸福樂園。它們把公認的七項信條寫在牆上:四條腿的是朋友,兩條腿的是敵人;決不能學人類的壞榜樣:穿衣、睡床、飲酒;還規定動物個個平等,動物不許殺動物。動物莊園實行普選制,領袖的決定必須在全體動物大會上討論、通過,方得執行。
動物中最聰明能幹的是兩隻公豬:「雪球」和「拿破侖」。「雪球」是大眾公認的好領導,當莊園主人帶著一群打手,企圖奪回莊園時,它率領眾動物與人類搏鬥;它身先士卒,奮不顧身,終於保住了這片動物樂土。「雪球」為使大家減輕勞動,改善生活,還設計出一颱風車。正當它一心撲在建設上時,它絲毫也沒有意識到一場政變陰謀正在它的身邊發生。別看「拿破侖」不聲不響,卻是個城府極深的厲害角色。它製造謠言詆譭「雪球」,但未能動搖「雪球」的威望。殊不料「拿破侖」早就訓練出一隊對它愚忠的親兵(惡狗),蠻不講理,一頓廝咬,把「雪球」逐出莊園。「拿破侖」奪得了最高權力。
動物們發現:莊園生活發生了根本的改變,「拿破侖」乾綱獨斷,全體大會事實上已經廢止。食物分配極不公平,牛奶、蘋果都被豬們吃掉。為解除動物們心頭的疑問和不滿,「拿破侖」的追隨者們振振有詞地說:豬是腦力勞動者,要保證它們的營養,才能作出正確決策,不然的話,人類的復辟隨時都可能發生,到時候大家就要受二遍苦了。豬們是為了大夥兒的利益才吃好東西的,所以說,絕對平均的想法是極端錯誤的呀!此時「拿破侖」大權在握,為所慾為,竟指控「雪球」是一個最兇惡的內奸,據稱已找到確鑿的證據,有大量文件擺著呢。拉車大馬是莊園裡最好的勞動力,它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儘管它對「雪球」的功勳記憶猶新,但它不去多想,只是堅守兩項原則:現在的領導永遠正確;普通動物只應多多幹活。為徹底肅清「雪球」的影響,「拿破侖」發動一場坦白運動,每頭動物都要說出自己的心裏話。三隻忠厚老實的母雞對於拿走它們雞蛋的事有些看法,結果被責令挖掘思想上與「雪球」的聯繫。它們為了爭取過關,只得編造說:有一次做夢時看見「雪球」在對它們作反動宣傳。於是這三隻母雞都被處決,其他坦白交待者的命運也都一樣。動物們在驚疑之餘忽然想起莊園的七大信條中明明規定「動物不得殺動物」,「拿破侖」怎麼能擅殺?它們跑去看信條牆,結果發現牆上的文本已經偷偷地改動了,改成:「動物不得無故殺動物」。既然被殺掉的動物頭上都戴著各種反動帽子,殺它們當然有理,絕非「無故」。「拿破侖」奪權是行家,建設是外行,它瞎指揮的結果使莊園發生饑荒。「拿破侖」不但封鎖饑荒消息,還製造謊言說,饑荒全是「雪球」暗中破壞的結果。話雖如此,它自己心裏明白,暫時深居簡出,儘量減少公開露面。「拿破侖」雖然把莊園內的動物管得服服帖帖,但對外工作一竅不通,從來沒有給莊園謀得任何好處,反被鄰居騙走大量珍貴的木材。它朝秦暮楚,反覆無常,先親鄰居弗雷德烈克,仇視鄰居皮爾金登,忽然又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全靠拉車大馬等好勞動力拚命幹活,饑荒度過,莊園裡的物資重新充裕起來。動物們驚奇地發現,「拿破侖」竟違反信條,不但喝起酒來,還堂而皇之地睡在舖毯子的床上。但是,查看信條牆的結果是:有關規定又被偷偷地改掉了。「不得飲酒」變成「不得飲酒過量」;「不得睡床」改為「不得睡舖床單的床。」你能說領袖違反規定嗎?「拿破侖」最擅長宣傳工作,它讓宣傳員「渡鴉」成天宣傳天上的幸福樂土「糖山」,令動物們無限響往;「肉豬」會寫詩,它寫出名作《拿破侖頌歌》,要群眾永遠感激大恩人賜給的一切。拉車大馬拚死苦幹,耗盡了精力,如今它干不動了。它幻想領袖會允許它在一塊綠草地上啃食,悠然度過餘生。不料,「拿破侖」把它賣給了肉食廠,換回了高級威士忌酒供它享用。它還騙大夥兒說,拉車大馬已送到療養院去享福了。它號召大家都來學習拉車大馬精神:堅信領袖絕對正確;自己永遠埋頭苦幹。
莊園中劃時代的變化終於到來:「拿破侖」和它的親信們都逐漸會用兩條腿走路了。「拿破侖」還拿起了舊主人留下的鞭子,它對待動物們比舊主人更要兇狡萬倍。它吸好煙,喝好酒,吃飯時用舊主人食櫃中的高級瓷器餐具,為防有人下毒,食前先叫別的動物嚐試;它的女友們也試穿女主人的漂亮衣服。如今「拿破侖」可愛社交啦,經常宴請周圍的莊園主。它們和他們一起玩牌、飲酒。鄰居皮爾金登先生祝酒時對動物莊園大加讚揚。他說:此番親眼看見這裡的低等動物幹得多,吃得少,安分守己,秩序井然,很有啟發,你們有低等動物,正如我們人類有下層階級,你們的經驗很值得借鑒云云。於是動物莊園之歌也改詞兒了。原先是「四條腿的好,兩條腿的壞」,現在變成「四條腿的好,兩條腿的更好」。原先是「動物個個平等」,現在改為「有些動物比其他動物更加平等」。
奧威爾筆下滿紙荒唐言中卻蘊藏著某種無比深刻的東西,讀著讀著有時會令人毛骨悚然,猶如聞聽「秋墳鬼唱鮑家詩」,我無以名之,姑且稱他為「英國鬼才」吧。@(//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