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平:愛國与賣國
【大紀元9月7日】先說一個故事。
古代,有父子倆相依為命。父親老實巴交、与世無爭,逢事遇人均禮讓三分、息事宁人;儿子的性格卻截然相反:爭勇斗狠,惹是生非。父親對儿子多有規勸批評,然而儿子不僅不接受,反而譏諷父親窩囊,依然故我。
一日,儿子又与人斗毆,打傷了人。旁邊有人指指點點,稱被打者乃當朝宰相之子。頓時,不可一世的儿子嚇得渾身篩糠,立刻逃回了家。父親詳細詢問了前因后果,安慰儿子不要害怕,又說,有理講理,多給賠償,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第二天,丞相差人送來請柬。父子倆忙帶上准備好的大量禮物,惴惴不安地來到丞相府。丞相一見儿子,便如看到親人般親熱地挽起他的手,引父子倆入席。席間,丞相不停道歉,自責沒有管教好儿子,勞煩壯士代為教導,十分感謝,又說,請壯士今后將這類有功德的事堅持做下去,我們交個朋友,以后有事盡管吩咐。听了這些,儿子恐懼頓消,慌亂的心坦然了。不一會,他便禁不住眉飛色舞、洋洋得意,与丞相連連舉杯;父親卻不禁心生疑竇,想說几句,讓儿子從興頭上回到現實中,卻始終插不上嘴,不由心急火燎。散席,丞相不僅退還了父子倆的全部禮物,反而給儿子封了一千兩銀子的謝禮,并親自將他們送上馬車。
回家路上,父親告誡儿子要提防丞相,指其居心叵測,欲引誘儿子踏入歧途;儿子卻說父親好坏不分,把丞相的一片好意錯當了驢肝肺。直到家,父子倆也沒爭出個所以然來;父親徹夜不眠,苦口婆心相勸,仍沒有任何效果。
自此以后,儿子更發不可一世,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欺男霸女,無惡不做。終于,有一天打死了人,下了大獄。父親悲傷無比,立刻想盡天法疏通關系,耗盡了全部家產。丞相接過厚禮,一臉笑容、熱情安慰、信誓旦旦。父親滿以為可以保得儿子一條小命。孰料,一天凌晨,丞相突然帶著一個仆人來到死牢。儿子以為丞相來救他了,喜不自禁。那知丞相陰測測地指著仆人拎著的籃子說,“几樣小菜,不成敬意,給壯士送行。請笑納。”
故事的結局自不待言。讓人感慨的是,真正的愛往往伴隨著制約、批評、反對,令人不愉快、難以忍受,而虛偽的愛卻盡是逢迎、阿諛、欺騙、吹捧。或許有人會說,“良藥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系古訓,何需筆者在此嘮叨。但是且慢,因為說和做是兩重天,說到遠遠不等于做到。現實中与古訓相反者絕不在少數,而且多是十分重要的事項。但人們卻熟視無睹,習以為常。
比如,何者為愛國何者是賣國?!按理,真正的愛國者應該以監督批評政府為己任。因為,只有積極指出政府錯失、幫助政府改過,才能有效促進民族進步社會文明國家發展。但現實中此類人卻被視為社會的敵人,被指斥為叛國賣國,不僅得不到最基本的尊重,連人身安全也得不到保障;而那些閉著眼睛歌功昧著良心無原則順從甚至頌德者,那些對國家沒有絲毫責任感,以虛妄的贊美陷害國家,將國家推向災難者, 真正的賣國者, 卻被奉上了愛國者的圣壇。此當為中華大地最嚴重最可怕危害最為慘烈的顛倒黑白。
中國之大,千頭万緒,問題繁多,但最重要的問題是愛國者不多,賣國者不少,更關鍵的是無動于衷沉默者太多太多。因此,當務之急在于盡最大的力量將沉默的大多數轉化為愛國者。欲要做到這一切,就需要有新觀念新制度。令人欣喜的是,這樣的觀念与制度已于歐美确立施行了數世紀之久,并取得了極佳的效果,不需我們再歷盡探索創制之艱辛。
該觀念之特點在于,置政府于被監督的位置,視人民天然具有批評政府的權利;在制度上,通過憲法限制政府的權力、保障人民的權利,即實施“憲政”。不過,一定有所謂“愛國者”會大叫“万万使不得”。他們會搬出從歷史文化到民族特性等一大堆理由來論證此路不通,堅持要走有“中國特色”的道路。然而,此處真正的障礙在于,這些人不愿意改弦更張,而非不能變革。盡管中華民族經歷了數千年皇權獨裁統治,尚沒有憲政民主的經驗,然而,只要能于政治實踐中真正确保人民的權利、限制政府的權力,中國便同樣能夠形成人民勇于批評政府的氛圍,人民必能有效行使監督政府之權利,政府必將唯人民馬首是瞻。觀念的超越是最困難的,但是一旦突破,改變也將是最徹底最迅速的。因而,所有拒絕變革的理由都不過是托辭与借口而已。
歐美各國之所以先進強盛,很大程度上正在于人民對政府的嚴厲監督;中國之所以積貧積弱、歷久不振,正是因為完全沒有對政府的制約,其無法無天、為所欲為所致。中國要走上富民強國之路,首要的就要制衡政府的權力,監督政府的作為。而要做到這一切,就需要全民的共同參与。 為了他人、為了民族、為了子孫、更為了自己,讓我們都來做一個真正的愛國者。
(作者簡介:李衛平,學者,自由撰稿人,于2003年5月向中國最高法院起訴國務院,要求廢除國務院違憲頒布的《出版管理條例》。 現居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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