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9月22日】我們在前面的節目裡介紹了越南知識分子在1956年利用赫魯曉夫反斯大林和毛澤東提出雙百方針的機會向越共挑戰和被鎮壓的情況。接下來我們介紹一個個案﹐主人公是越南著名知識分子陳德滔(譯音TRAN DUC THAO)。陳德滔投身越南革命﹑接受思想改造﹑參加自由化運動以及被整肅的經歷可以讓我們對越南知識分子和越共的關係有更具體的了解。

陳德滔1917年生於河內越南上層階級家庭。越南當時是法國的殖民地﹐和許多類似家庭的孩子一樣﹐他5歲時就被送進法語學校﹐17歲時得到了學士學位﹐19歲時前往法國留學。當時是1943年﹐越南被日本佔領﹐法國北半部被德國佔領。

因此﹐陳德滔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時代接受的都是殖民地的精英教育﹐接觸到的都是異國的統治。

陳德滔在法國學的是哲學﹐專攻現象學﹐博士論文是關於著名的現象學大師胡塞爾。他和法國著名哲學家梅洛蒂和薩特關係很密切﹐加入了由這兩人主持的著名哲學刊物《現代》的作者行列﹐在這個刊物上發表過一些很有影響的文章。1951年他用法文出版了《現象學與辯証唯物主義》﹐這本書當時很受歐洲哲學界的重視﹐被翻譯成英文﹑意大利文和俄文。陳德滔以一個亞洲人的身份對歐洲著名哲學流派發表有影響的評論﹐這在半個多世紀前的歐洲文化界是很不容易的。

陳德滔起先受黑格爾學派的影響﹐後來受現象學和存在主義的影響﹐但他一直找不到一個哲學學派能夠解釋社會階級問題。最後他找到了馬克思主義﹐因為只有馬克思主義是唯一的把哲學﹑人生觀和和社會問題結合起來的哲學。這樣﹐在思想上陳德滔具備了和越共革命相結合的基礎。

陳德滔從1944年起就加入了越南學生在法國發起的爭取越南獨立的民族運動。1945年夏天﹐當越南擺脫日本統治的時候﹐法國恢復了在越南的殖民統治﹐並鎮壓了越南留學生在法國的活動﹐陳德滔為此還被捕入獄﹐但這並沒有影響他作為後起之秀在法國哲學界的影響。

就在陳德滔的學術生涯蒸蒸日上的時候﹐越共領導的革命由於得到中共的支持﹐在越南北部也迅速發展﹐挑戰法國在越南的殖民統治。這就使得很多在法國留學和工作的民族主義意識強烈的越南知識分子面臨一個困難的選擇﹕是留在法國還是回到越南。陳德滔選擇了回到越南﹐加入越共領導的革命﹐為越南獨立作貢獻。

1951年底陳德滔回到了越南﹐他沒有去法國控制的越南南方和法國化的西貢﹐而是來到了越南北部﹐加入了越共的革命。

當陳德滔加入越共革命的時候﹐正趕上越共仿傚中共的延安整風﹐在黨內外對知識分子實行思想改造。很多知識分子積極地參加了運動﹐爭先恐後地否定舊我。

一些20年前就已成名的詩人把自己參加革命以前的所有詩作都說成是腐朽沒落的殖民地文化和封建文化的產物。越共收集了成百上千的知識分子自我批評的材料﹐在幹部和群眾中廣泛散佈。

陳德滔一來到北越﹐就加入了越共為著名知識分子和藝術家舉辦的思想改造班﹐我們在上次節目裡介紹的著名作家潘輝也在這個學習班裡受過教育。在這個學習班裡﹐每個人都要清算自己和法國文化的聯係﹐拋棄法國文化留給自己的痕跡﹐從飲食習慣到穿著打扮。

陳德滔改造自己思想的方式是很激進很特別的。他晚上睡覺時特意不用蚊帳﹐讓自己被越北山區成千上萬的蚊子吸血。為什麼呢﹖他對越共成員說﹕”我很晚才回到越南﹐我要補上這一課﹐這樣才能在今後和你們一起工作”。

陳德滔這種獨特的思想改造方式不但使他克服了因為長期在法國生活而產生的內疚感﹐也使他得了瘧疾﹐幸好沒有生命危險。瘧疾是很多在山區打游擊的越共成員和知識分子的常見病﹐在一定意義上﹐你得了這種病﹐就表明你和革命相結合了。

陳德滔順利地通過了思想改造這一關﹐很快就擔任了越南北方重要學術和文化機構的領導職務。我們接下來在介紹他在自由化運動中的經歷。

(這篇文章裡的人名是根據英文譯出的﹐希望有讀者或聽眾指出更准確的漢語翻譯)

──原載《自由亞洲電臺》(//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