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7月15日訊】

詩歌廁所（組詩）

鈍刀解牛

老牛拉車

一輩子慢慢來，不要著急

這是主人指示它的

如今它走了，不想也要走向刑場

主人告知它，給它行刑的是羊

宰牛焉用主人刀？

主人說，主人不忍心看著它被主人殺掉

刑日已到，行刑的羊煞有介事地拿了一把鈍刀

并對牛說，你不是總是慢慢來，不要著急嗎？

這回讓你死得別像我們羊那樣痛快了

（你們牛受主人寵，死也別和我們羊一樣啊）

還是慢慢來，不要著急——的好

于是鈍刀下去了，割也割不深的、刺也刺不穿的

牛脖子被割出血淋淋的血來

血是越淌越多，牛卻死不斷气

它忍著劇痛，就是一聲不吭

只是瞪著牛眼，用流出的血

在大地上神奇地瀉（寫）出這樣一行字來：

“我老牛三十年后，有机會再不能快刀宰羊了！”

原來這個劊子手是主人最喜歡的一只綿羊

它在主人的庇護下親眼看見一茬又一茬的羊

都被主人的快刀宰吃了

如今輪到羊宰牛了

它必須過把癮，去報負報負异類吧

于是它想慢慢來，不要著急

可万沒想到

這時陪客人等吃牛肉的主人等不急了

主人見狀抽出快刀

一刀把牛徹底捅死了

又一刀把這只羊也捅死了

如是老牛死而瞑目了

而這只綿羊卻死也不瞑目……矣！

儒法斗爭史

中國儒家

俗稱“乳家”

是從小就研究如何吃奶、摸咂的哲學

長大了也要狠抓這兩個基本點

但都知道這是為了緊緊圍繞一個中心的問題

中國法家

也叫“罰家”

罰，弒也

不是殺他，就是被他殺

逐鹿南北，問鼎中原

奶頭山上摸爬滾打

夾皮溝中刺刀見紅

上演了一幕又一幕奪嫡之戰

中國儒（乳）法（罰）斗爭

說到底是爭奪兩座奶頭山的斗爭

也是圍繞症痔這個中心轉個不停的斗爭

直到把症痔這個中心轉爛了

也沒罷休過

也沒停止過

乳罰斗爭——

乳房和刀放在一起

軟硬兼施

乳不行，刀上也

刀可刀，非常刀

乳不行，非常乳

太初有道，就有刀

刀刃相見，乳必割之

刀回刀銷，乳必罩之

所以窮圖匕首現

佩刀舉槍，槍杆子里面出症痔

結果症痔這個中心更加病入膏盲，沒治了

這就是儒法斗爭史

即乳罰斗爭屎……

中國五千年文明

我小的時候

曾夢想坐上直升飛机

到黃河五千米高空去撒尿

現在我長大了

我只能常常站在五尺或五米來高的公廁撒尿

蹲下來拉屎也只不過是离地五厘或五寸來高

把撒出的尿，拉出的屎

不得不委屈求釋地匯入

中國人自己便泌的廁所黃河里

這里再沒有洶涌澎湃的主旋律了

而是臭水一潭，連自己也都不堪俯視的食屎求釋……了

坐壁上觀

在地球的西方

尼克松說他的個子最高

在地球的東方

毛澤東說他的個子最高

當時我站在東西方的交匯之處

正在為他們的東西方第一次握手而斡旋

當我看見他們在地球兩端向我走來時

我看他們是那樣渺小的

可當他們都來到我處握起手來

我和他們相比誰最高呢？

對這個問題

我再不能坐壁上觀

只能坐壁下觀

總之地球是圓的

讓他們各自回到自己的點上去說自己高吧

誰說到最后——最后誰把誰說到自己的點上去

誰再說誰最高——那時中間人的我

就沒有難度了——去見馬克思也不用張嘴放屁！

詩歌廁所

听說當年捧起朦朧詩人的更年期詩評家們

現在集資掏錢自己為自己建起了詩歌元老院

而第三代后确立者也引進外資建起了

詩歌聚義廳

如是第三代后的民間寫作者咋辦？

于是于堅、伊沙、楊克聚斂自己的詩歌表弟們

一邊應運建起了詩歌廁所

其專揀知識分子寫作的糞便

用來施肥自己的庄稼……

2000年10月17日于盤錦牛官屯。

后記：這組詩基本取材于楊競文《鈍刀解牛：想象与伊沙對談》。(//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