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投稿】張林:拯救生命!停止屠殺!
(張林,三十二歲,安徽蚌埠人,原清華大學學生,八九年曾經由于組織“學生自治聯合會”和發表公開演講被判刑二年。他于今年五月二十八日在北京郊區和劉念春同時被捕,押回安徽后卻被當地公安机關以“流氓罪”判處兩年勞動教養,所講述的事實是他和妻子紀曉“非法同居”。而張林的妻子紀曉由于戶口不在蚌埠,其單位在辦理戶口和開結婚證明均有困難,才一時沒有領取結婚證,但已舉行過結婚儀式,張林被捕時他們已經有了一個三個月的女儿。)
我以前一直不了解中國的計划生育政策。經歷了才知道何等可怕。我的第一個女兒出生六年后才獲得入戶的權利,但我的感受不深,因為那六年我由于從事民主運動在監獄里體會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回來后常聽母親述說入戶的艱難。至少跑了几百趟腿。兩條腿都跑腫了。現在走路都困難。街道辦事處和當地派出所都貪得無厭,一般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敲詐勒索的機會。一直拖到六年以后趕上人口普查才入戶。2001年底,我從廣州第一勞教所回到家中。等待返回美國。我和美國大使館多次聯系,他們愿意幫助我進入美國,但是我必須擁有一本護照。我以前的舊護照早在1997年底即已上了黑名單,即內部作廢,并且五年內禁止出入中國大陸,所以1998年10月我返回中國時即被廣州市政府以非法入境罪勞教三年。出獄一年多來,我與公安局聯系無數次,他們從來沒有向我出示任何一份文件說明一個正當理由,卻始終拒絕給我護照,他們不斷欺騙我說:再過几個月,再過几個月。這樣一過就是一年多。這段時間我結了婚,生了一個女兒。誰曾想,我這個可愛的女兒給我帶來了無窮的災難。
先是居委會多次找我,要求我殺掉這個胎兒。接著是街道計划生育委員會,他們象當年的敵后工作隊那樣,先是一兩個人敲門,然后七八個男女突然闖進我家里,他們神色詭異,令人畏懼,從各種角度威脅我們殺掉胎兒,否則他們就會強行拖走我太太,按到屠宰板上殺掉胎兒。那几個男女反復告訴我,過去二十年里他們一直都是這么干的,至少絞死了几千萬個胎儿,當然在中國計划生育委員會的脅迫下被絞殺的胎兒可能數以億計。這都是上帝造的生命啊!
風聲越來越緊,壓力越來越大,恐怖是現實的。我和太太實在不忍心我們愛情的結晶被屠殺,我太太只好每天東躲西藏,以逃避追殺。最后我們只得逃離家園,租屋別居。而且每天膽戰心驚不敢出門。最后,我們可愛的女兒終于歷經劫難,來到這個恐怖的世界。
孩子出生以后,我就不斷與街道辦事處聯系,要求申報戶口,我花了五個多月時間數十次的與大慶街道計划生育委員會主任戴勇聯系,終于得到蚌埠市西區大慶街道辦事處的第一個通知:第一筆罰款13000元,借口是預征10年社會撫養費。女兒申報戶口的事還遙遙無期,沒有任何承諾。他們警告我:一個月之內我必須主動交錢,否則他們今后可以隨時強制執行,而且要加上每天的滯納金2%,一年的滯納金就是13000*2%*365=94900元,將近10萬元,拖上10年就是100萬元,20年就是200萬元。我當然交不起這筆罰款,而如果等到我的女兒20歲之后自己掙錢交她的出生罰款,她一輩子可能都交不清,那就只有祖祖輩輩交下去,這意味著在未來的數十年里乃至數百年里他們完全可以依法隨時對我和我的后代進行洗劫。而這僅僅是中國計划生育委員會這一個行政部門的欲壑,另外還有几十個其他部門呢!每個人在一生中都要跟大部分部門打交道,加起來可能比宇宙黑洞還要黑!這是在人均實際年收入不到2000元的中國安徽省,城市居民的低收入保障是1200元/年,(可能一半無收入者根本領不到,我就是其中之一),農村居民的低收入保障是0!老了病了又沒有兒子贍養的人只有象六零年一樣睜著眼睛等死!其實即使按照計划生育法,我的孩子也僅僅是早生了几個月,但就這几個月之差,在貪官污吏的眼里就可以勒索這么多!何等貪婪!一方面公安局不准我帶女兒離開中國,一直在尋找借口把我再抓進去關起來。關了我八年還不過癮!害的我家破人亡妻離女散還不過癮!僅僅因為我關注中國人的悲慘命運并試圖找到解決方法﹔另一方面其他部門就想出辦法來准備隨時洗劫我!這就是無產階級專政的天羅地網!想到他們隨時可能摸進我家里搶走一切,這几乎把我全家都嚇暈了。我父母愁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盡管我家里的全部財產也許不值5000元??雖然這種事以前聽的見的多了,在農村司空見慣,每天都會發生,無數農民家破入亡,背井離鄉,現在這種政策居然又‘先占領農村,以農村包圍城市,再占領城市’了。黨的一貫戰略,實在可怕,聽說還在向香港紐約挺進。加上以前大慶派出所的戶籍警牛麗軍多次告訴我母親,辦戶口,街道拿多少錢,派出所也得拿多少錢,這是慣例,當年我弟弟的獨子就是這樣辦理入戶手續的。簡單乘以二就是26000元。滯納20年就是400萬!更加可怕。我出獄近二年了,由于在獄中受盡折磨患上多種慢性病,特別是精神上受到重創一直沒法找到工作。生活靠以前的一點積蓄和在美國的妹妹接濟。一直在為今后生計發愁。街道辦事處也從來沒有給過我一分錢的低收入保障,自從我的兩個女兒出生以來也從未得過政府一分錢的幫助。甚至大女兒上小學除了付學費之外還要另外付3000元的贊助費。每次打傳染病防疫針都要付錢。何來一點兒社會保障?何來一分錢社會撫養費?
由此我想到十几億的中國平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一年掙個几千元。共產黨的貪官污吏隨便找個理由就勒索一萬二萬的。胃口‘與時俱進’。全中國人民都知道,現在中國几乎無官不貪,只有胃口大小之別。現在只是輪到我的頭上而已。苛政猛于虎,酷吏貪似狼。
這種處境逼得我不得不認真思考中共的計划生育政策。中國的人口壓力本來并不大。毛澤東在50年代60年代為了解放全人類,把中國的奴隸社會制度用AK-74沖鋒槍和原子彈推廣到全世界,號召人民多生孩子,原打算犧牲一半人喂原子彈去實現這個理想的。“只可惜毛澤東兒子在朝鮮戰場被美國人炸死了,這個遺愿也只有讓金正日來繼承了”。這一半人沒有犧牲掉,所以形成了人口多的第一個原因。加上消滅一切宗教信仰,和尚尼姑神甫修士修女等等不愿生育的人都得還俗結婚生孩子,意識形態上強制推行共產主義標准生活方式,破壞了人類的自然增長方式,才導致人口激增。所以這并不是老百姓的錯,不應該由老百姓來承擔。而且如果國家真正想減少人口,完全不必去罰款殘殺胎兒,只要對全國人民,特別是農民>提供全世界全人類最低最低最低的生活保障,哪怕每個月只給50塊錢,也就是6美圓,也就是全國貪官污吏每人每年少喝一頓酒的錢就夠了。“報載中國每年公款吃喝二千億,勒索人民付錢吃喝可能過萬億,大部分貪官污吏的胃都喝壞了撐壞了,還要花更多的錢療養”。大部分農民就會選擇節制生育。中國農民之所以冒破產的危險生孩子,特別是堅持至少要生一個男孩,主要是出于生存的危機感,老病毫無保障只有等死的恐懼感。中國工人有了養老金就不愿多生育就是一個明証,因為普通人在中國生活太艱難了。
還有,毛澤東長達數十年的閉關鎖國政策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把中國人民象家奴一樣鎖在家里不准出境。否則至少會有几千萬中國人移居外國,樹挪死,人挪活。世界上空曠人稀的地方多的是,在哪里中國人會活活餓死?甚至連討飯的權利都沒有?或者因為口糧實在有限活不下去而任由大批胎兒被屠殺!
上帝給我這個女兒,使我能夠領略近十億中國農民家家戶戶都曾承受的這份恐懼這份苦難。當然不僅如此,我第一個女兒出生前5天我就被捕入獄,出獄前前妻即與我分手,我當時又被中共追捕,只得把她托給一位六四難友撫養,等我到了美國之后想把女兒接過去撫養,當局卻拒絕給她入戶,她沒有戶口當然領不到護照當然不能離開中國,所以在她7歲以前我和她相處的時間只有一個多月,几乎沒有機會養育她,這是我終生的痛。現在上帝又給我一個女兒,并且讓我從她媽媽懷她那天起就能夠陪伴她,養育她,這是一種天恩。我的體會是:生兒育女給人類帶來的歡樂和滿足可能遠遠超過任何其他事。因為我們每個人的生命都是短促的,只有几十年。我們都會死去,無論苦難或歡樂都如過眼煙云,都會消逝,惟有孩子,惟有我們的孩子,我們孩子的孩子,才會千年萬年延續我們的生命,我們的思想,我們每個個人的特殊的生命特征,我們在茫茫宇宙中曾經生存過的肉體証明,我們由于生逢亂世,受盡磨難而對美好生命的殘存夢想。我們被剝奪了一切而頑強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所以我們中國人的哲學: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我這樣想,8億中國農民恐怕也這樣想。
撫育一個孩子真不容易,我五個月大的女兒每天都要在我懷里玩耍几個小時,不時拉屎拉尿,她最喜歡讓我雙手摟住她的腰站在我的腿上,對我咿咿呀呀說個不停,仿佛在傾訴生命的奧秘,生存的艱難。她那嬌弱的小手時而摸摸我的臉,時而抓抓我的耳朵。我看著她美麗的小手,想到美國詩人迪倫-托馬斯的一句詩:“沒有人 甚至沒有雨點 有這么小的手”。可是千千萬萬雙更小更美麗的手卻在睡夢中被絞成肉漿。我久久地凝視她那雙澄轍的眼睛,仿佛天上的星星美麗而深不可測。想到那象天上的星星一樣不可計數的胎兒,個個都有星星一樣明亮眼睛個個都有小天使一樣聖潔面容的嬰兒被如狼似虎的計生官員二十年如一日地成批的大屠殺,我感到不寒而栗。這個世界,這個地球,真的容不下她們嬌嫩清麗的小生命嗎?真的沒有一口飯給他們吃,沒有一口水給他們喝嗎?必須殺害他們嗎?小天使們在流血!小天使們在哭泣!星群在流血!銀河在哭泣!
當年納粹的理論是人類生存空間有限,所以必須大批屠殺劣等民族。現在呢?生存空間有限 ? 必需成批屠殺最弱勢群體胎兒?多么恐怖的政策!多么深重的罪惡!計划生育政策的制定者和執行者,你們認真思考過嗎?全都麻木了?
每當國際社會談論人權時總是用過高的標准來衡量中國。事實上也許李鵬說的對,中國的人權問題主要是生存權問題。也就是是否允許你活著的問題。數以億計的生命在娘胎里就被扼殺了,他們根本沒有生存權,甚至連看一眼這個世界呼吸一口空氣啼哭一聲的權利都沒有,胎兒的父母敢反抗嗎?長城般的鐵拳隨時准備伺候。以政權為依靠的計划生育委員會工作拎著繩子橫行中國大地,惶論其他。
其實中國人現在已經不需要節制生育了。前南斯拉夫是世界上第一個實行經濟改革的共產黨國家,也是共產黨實行經濟改革最成功的國家,這種成功使南共成為歐洲存活最久的共產黨政權。無可否認的是,南共的下場也最悲慘,米洛舍維奇和他的一班政治局常委現在都在監獄里受到人類公審,經歷長期內戰的前南斯拉夫人民也最慘。現在的中國,基本上正在沿著前南斯拉夫的改革道路勇猛前進。正在不知不覺中一步步滑入戰亂。別以為中國的民族矛盾少,相鄰兩個村,相鄰兩個縣的漢族人打起來可能都比兩個民族打起來還要慘烈。綿延2000年的專制使中國人議約合作的能力已經全世界最差,再加上這几十年的極端專制使得中國人的議約合作能力更是几乎降到冰點。君不見即使中國最優秀的一群民主精英在美國也始終不能精誠合作,內耗大于外耗。即使現在中共實行民主政治,民主力量在10年20年內也不一定能夠挽狂瀾于既倒。看看香港吧,過去一百多年里英國人一直在主動地給香港人民民主權利,但大部分香港人卻不屑一顧,從來沒聽說香港人大力爭取民主自治,直到今年今天才聽說50萬港人上街爭取民主,實在令人驚詫振奮欣慰。港人畢竟受了英國人一百多年的民主熏陶啊。而中國大陸蛻化到今天這種地步,悲慘命運已經難以挽救了。我以前還想拼命挽救,現在只想趕快逃出中國,逃出這塊充滿邪惡與垃圾的沼澤地。中國人將來要么被卷入殘酷而持久的內戰,要么逃亡世界各地。几十年几百年之后,世界各地的華人逐漸歸化為美國人,英國人,加拿大人﹔以及印度尼西亞人,菲律賓人,泰國人,緬甸人。血腥的內戰可能使中國大陸的人口減少一半以上。在中國歷史上,几乎所有專政歷史較長的專制政權的崩潰都曾經導致人口減少一半以上,秦末,東漢末,西漢末,隋末,唐宋元明末莫不如此。一點也不聳人聽聞。只有清政權是通過談判下台的,算是例外。
我感到悲傷。為了中國人民能夠實行民主政治,能夠不受威脅地生存,能夠擺脫苦難,能夠真正擁有一個美好的未來,我選擇了從事民運。在經過了近二十年的艱難努力,僅僅在牢中就苦度八年之后,我現在不僅身殘志廢,也看不到中國有任何真正意義的進步。所謂的經濟增長也就是充當世界苦力,迫令几乎沒有生存機會的農民子女在出口加工廠里每天14個小時奴隸般的服苦役來掙每月几百元的生活費,而且這種經濟模式和前南斯拉夫一樣,根本經不起國際制裁,一旦將來台灣,西藏,新疆或內地打起仗來,甚至一場比sars更嚴重的傳染病,一場政治斗爭,以及必然隨之而來的一場嚴厲的國際經濟制裁就會使中國徹底崩潰。至于中國的人權進步程度,直到現在我們連我們的孩子,自己的骨肉的生命都不能保護,談何其他?何其可悲?面對這個徹徹底底几十年無產階級極端專政導致國人現在几乎完全喪失了政治思維能力瘋狂加麻木的國度,我只有仰天長嘆,以淚洗面!
我在勞教隊几乎每天都在想,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我的同胞走到這么遙遠,這么可怕,這么邪惡的深淵。我的答案是:徹底的無產階級專政消滅了所有異見者,統治者和人民都聽不到一點兒異見聲。而在中國漫長的農業時代,朝廷很大程度上相當于一個議會,大臣們公開地大聲地表達自己的見解,也可以寫成文章發表出去,觀點常常是截然相反,甚至極端對立的,皇帝很多時候實際上相當于議長,必須聽取各種陳述,權衡利弊,最后形成決議。這樣形成的政策才不致太荒謬。正是這種民主內容彌補了皇帝專政的不足,社會才可以維持正常運轉,很少有文化大革命那樣的長期慘禍。可這几十年來,即使在統治核心中共中央委員會內部,什么時候中央委員們能夠真正不受威脅地自由地表達自己內心的真實思想?本來盼望7月1日胡錦濤能宣布實行黨內民主,那樣也有點希望。現在看又成泡影。
現在我受到這樣的勒逼,為女兒計,我真的有點后悔當年象王柄章,楊建利,王策,周勇軍他們那樣返回祖國。回想我在美國時總是感到心酸,每當我走在紐約皇后區百老匯大街,看到滿街衣冠楚楚精神十足的黑人西班牙人韓國人印度人,這大都是美國的窮人新移民啊,而且相互語言不通,生活傳統徊異,按照中國大陸的文化標准不僅是文盲,甚至還是語盲,而紐約的民主制度就是能讓占人口一半以上的這些語盲過著富裕且有尊嚴的生活,我想到我的中國同胞,我可憐的大陸同胞,識字能說會算的8億農民,滿頭滿面滿身灰塵,端著咸菜飯碗,蹲在家門口為几畝地一年只能收成几百元而發愁﹔這些土地由于几十年濫使大量劣質化肥農藥污染嚴重利用價值接近負數﹔為P時俱進的苛捐雜稅發愁,為將來的日子發愁。因此1998年10月我和魏泉寶一起,以獻身的精神,慨然放棄在美國的美好生活,以辛亥革命志士林覺民与妻兒書時的心態(但我們不敢與任何親友作別,或者留書,擔心泄露行蹤),以荊柯易水別燕人的傷感(當然更不敢與大批同志作別),決然返回中國大陸從事民主運動,我們妄想以生命給惡魔致命一擊,制造一個驚天動地的大事件來撼動專制制度。或者至少用身軀發出一聲震破夜空,令惡魔肝膽俱碎。我還清楚地記得,在肯尼迪機場,我和魏泉寶對送行的王柄章和傅申奇淒然慨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果真一頭栽進圈套,栽進牢房,栽進殘酷的勞教隊。在魔鬼腳下几乎成了一個笑柄。也真是的,大家都拼命逃出去,我們卻拚命鑽進來,根本沒有可能有作為,完全是飛蛾扑火!難怪當時二十多個警察連續48小時輪番逼問我:進來究竟想干什么?幸虧我天性如頑石,牙關如金剛鑽,抵死忘了一切。結果中共當局惱羞成怒,在沒有找到任何罪証的情況下以公民擅自返回祖國(即非法入境)為由以行政命令方式(即勞動教養)奴役虐待我又三年,而且蓄意造謠污蔑我,反正是關起門來痛打落水狗!甚至連一點點一點點反駁求証的機會都不給我﹔甚至我在勞教隊三年每天被強迫勞動改造16個小時什么也不知道!直到出獄之后才從魏京生,李宏寬,高光俊打給我的電話里得知一些情況。劫后余生,種種打擊折磨令我身心俱廢,神思恍惚,一蹶不振。本想回到美國,找份工作,養育女兒,默默生活,療傷散痛。不曾想這個社會已腐朽糜爛惡毒到這種程度,公安局嚴密監控我,死死扣住我不放,可能一直在收集我的罪証,把我象王柄章那樣判個無期徒刑才過癮。另外這些喪盡人性的貪官污吏現在又用此法來勒逼我。實在令我忍無可忍!無法再沉默。使我不得不再次拍案而起嘶聲吶喊,控訴罪惡!
在我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的母親和我的太太一直在我身旁憂傷地注視著我,當我寫完這篇文章時,她們竭力勸我不要發表。我告訴她們,這樣也許可以挽救數以千萬象我女兒一樣可愛的小生命。她們沉默了。我母親最后說,如果一定要發表,那就寫她的名字,她已經64歲了,她可以替我承擔一切后果,她可以替我去做牢,可以替我去死。我受的罪已經太多,應該留下來養育她的孫女。我母親是地主家庭出身,一生受盡勞累驚嚇。她真的擔心計划生育委員會殺手隊沖進來,把我當成超生胎兒一樣用鐵鉗絞成肉漿,丟進陰溝。至此,我實在禁不住涕淚交流。回首驀然驚覺:中國人多么熱愛他們的后代!原來好多中國人為了自己的后代能活的好一點,可以忍受一切,也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每人只有一次的生命!
希望有志于拯救生命者與我聯系.
我的住址:中國大陸安徽省蚌埠市西區大慶新村130棟106號 郵編233010 電話:86-552-4090427 E-mail:linzhang1963@yahoo.com 張林 2003年7月7日.
@(//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