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虻: 我讀楊春光
【大紀元6月24日訊】讀楊春光的詩,可以讓你巨痛,也可以讓你狂歡;讓你從地獄走向天堂,讓你淌著血用傷口大笑……
他的作品是一座座煉獄!
我不認識楊春光這個人,因為我至今未曾和他謀面,但在精神上,我早已和他神交。
他的作品由于“太放肆”、“太混蛋”和“太不要臉”,而被視為精神垃圾并從正規報刊中清掃出來,因此你很難在太監臉一樣“干干淨淨”的大報刊上看到他的作品。他的作品被清掃到民間,在民間的小報刊上你會偶爾見到他的糞跡、嗅到他的尿臊。而我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一個愛揀糞的庄稼漢,也許是臭味相投的原故吧,我專愛揀楊春光拉的屎,几年下來我竟揀了一大堆,扔到田里,我的“庄稼”竟一年比一年旺盛起來,真他媽神了!
我自編了一冊《楊春光詩抄》。選抄這些詩确實費了很大勁儿,全是這几年我瞪著大眼在民辦報刊上搜尋出來的。這里面收集了《猛》、《鷹之歌》、《勁鷹之歌》、《人類》、《非常事件》、《人在邊緣》等和眾多別具一格的愛情詩,還有一些關于不講道理的詩歌和空房子主義的理論文本等,也被收在我的選抄目錄中,或者干脆從報刊上直接剪下來收藏。
讀楊春光的詩,如巨雷滾動、如洪水泛濫、如火山噴發、如八極地震、如十級台風、如海嘯、如泥石流、如原子彈爆炸……一幅天崩地裂人類大劫難的慘景就擺在你的面前了。它是一种力,一种爆發力,一种破坏力,它將人類精神家園中的各种亭台樓閣和偶像墓碑——全部摧毀、砸爛并一掃而光。然后他站在這一片人類文明的廢墟上,看著野草從瓦礫中又油綠地鑽出來了,野兔跑來又搭窩了,群鳥飛來又下蛋了……
在他一邊喊著“破坏就是建設”的口號并一邊砸碎所有人工東西的同時,他讓文明回歸了自然!
他是一個真正用生命寫作的詩人。正因為他掏空了自己的腦袋、掙斷了鎖在身上的各种文化鐐烤,他才真正成為了一個用生命寫作的詩人。也只有在他砸碎了所有文化建筑后,他才能隨心所欲地驅使所有文化碎片听其擺布,也就是听其生命的擺布。對他來說,所有文化都是死的,只有生命是活的,因此他絲毫沒有中國文人的那种畏畏縮縮和前怕狼后怕虎的感覺,也沒有他們那种矯揉造作,而是用自己的語言發自己的心聲,用自己的手揀自己的想要的碎片,碼出自己的想碼的東西。他用粗野的口語掃光那种當代文學中的油膩膩的脂粉气。文字在他手中顛三倒四、新舊混雜,有時舊的被涂上新的色彩、張三被附予李四的嘴臉。這种垃圾般的詩呈現出一幅自文言詩到白話詩從未有過的姿態,顯示出漢字又一种光芒万丈的魅力!
用生命寫作也就是用靈魂用寫作,用靈魂寫作也就是用血肉寫作,用血肉寫作也就是用生机寫作、用生命寫作,其實是一回事。靈魂是通過生命而存在的,生命是通過血肉而騷動的。
騷動表現為奔跑、叫喊、對現實的參与、對理想的追求、對性欲的焦渴……這一切都是美的,凡是表現生命力的都是美的,包括對性的渴望。楊春光在詩中通過對性欲的描寫和宣泄,表現出一种人類勃勃的生命力,一种推動人類發展的雄性偉力。這种力被文明社會遮蓋得太久了,一代代的文明詩人們極力回避的禁區被楊春光打破了,撕下了他們羞顏的面紗,砸碎了他們虛偽的面具!他就這樣大膽地表現性、渲染性、歌唱性……性欲就是一种光明正大的生命力呵!
楊春光─—一輪雄性的太陽,陽光攜著荷爾蒙在他的詩歌中幅射出生命之光、精神之光,誰接触他的詩歌誰就會被照射、被刺激和被惊醒:你會惊駭為什么生命會通過僵死的文字而發出如此耀眼的光?!你會惊駭古老的漢字怎么會變得如此亮而有力?!
楊春光通過他的一系列反叛文本充實并磨亮了漢詩,使古老的漢詩返老還童而發揚光大,使漢詩在世界面前成為我們這個時代的一种驕傲!
不管他的政治觀點如何,他的詩是一种真正的藝術,一种大藝術,是我們今天各种文化、藝術門類的充電器和加油站,是刺激我們靈感的一束魔針!
我知道我讀到的只不過是楊春光全部作品的九牛之一毛,在自由空气比較舒暢、民主气氛比較寬松的今天,我盼望著楊春光的詩集或《楊春光文集》的早日出版發行,但在這以前我仍會一如既往地在民刊中搜尋、抄錄他的优秀作品,以便更深一步地學習和研究。
我還要強調地告訴大家─—作為文化藝術的精神探險者和所有的同代人們,如果今天不讀楊春光,你將會在几十年以后感到遺憾;作為我們這個改革開放的偉大時代,如果今天把這樣一個文化巨人埋沒,那會在百年后感到遺憾;但作為精神巨人的楊春光,不管埋沒与否,仍會在百年后崛起!
2000年10月1日。
狂虻:原名張樹森,男,1964年生人,中國空房子主義詩歌流派重要詩人之一,出版有專集《沉默与吶喊》。
詩學主張是:只有掏空腦袋破坏了一切,我們才有希望建立一切。
通聯:072650/河北定興天宮寺鄉鋪頭。(//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