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傅國涌﹕“國民人格上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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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6日訊】1929年7月31日,張孝若寫信給胡适:“‘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現在政府對老百姓,不僅僅防口,簡直是封口了,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前月看見先生在《新月》所發表的那篇文字,說的義正詞嚴,替老百姓喊几句,打一個抱不平,不問有效無效,國民人格上的安慰,關系也極大。試問現在國中,還有几位人格資望夠得上說兩句教訓政府的話?像先生這樣的要說便說,著實是‘鳳毛麟角’了!現在最不堪的,是人格破產,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不弄錢,上行下效,變本加厲,与廉洁二字确成背道而馳,恐怕要弄到只有府門前一對石獅子干淨了。”
武人蔡鍔反對袁世凱稱帝是“為國民爭人格”,文人胡适在《新月》批逆鱗、爭人權照樣是“國民人格上的安慰”。在李尚平、孫志剛這些小人物慘遭橫禍的時代,誰能給“國民人格上的安慰”?當湖南鄉村教師李尚平因為仗義執言而被蓄意謀殺時,舉國上下,除了《南方周末》等極少數几份報紙報道了真相,除了网絡上的憤怒和悲傷,面對一個青年教師的死,偌大的教育界,多少名流貴人們竟無一人公開說一句公道話,也沒听說有教育界的人大代表、政協委員提出議案。李尚平慘死,同時死去的還有正義、良知,欲求“國民人格上的安慰”而不得。
這次孫志剛因為沒有暫住證而遭收容、喪命,消息傳出,中山大學教授艾曉明拍案而起,以一個教師、一個母親、更是一個公民的身份寫下了那篇正气凜然的檄文。北京大學法學院副院長陳興良教授也譴責了“完全喪失正當性和合法性”的“收容制度”。
她們的聲音,不僅安慰了孫志剛的在天之靈,更是“國民人格上的安慰”。那些有地位、有名聲的人,面對無辜生命的喪失,面對邪惡的謊言,更應該挺身而出,他們對這個社會負有更大的責任。1923年,地質學家丁文江在燕京大學發表講演,提出“少數人的責任”,呼吁知識分子負起更多責任。如果每個人都苟安在自己溫暖的屋檐下,惡劣的社會風气、与現代文明不相容的舊制度又怎么可能自動退出歷史舞台。
苟且偷生、奴顏卑膝的“作家”、“大師”“學問家”再多,也絕對不會給一個民族增添絲毫的榮光,反而只是多几個酒囊飯袋,多几分恥辱。
“犬吠蛙鳴齊頌圣”,除了像舒蕪的詩中所說,他們還能做什么?二千多年以來,一個民族只知道向皇上高喊“万歲”,這樣的時代早就應該結束了。如果今天我們還要喊“万歲”的話,應該喊“李尚平老師万歲”、“高耀洁醫生万歲”、“蔣彥永醫生万歲”、“艾曉明教授万歲”……只有那些帶給“國民人格上的安慰”的人們才值得我們尊敬。他(她)們直面這個千瘡百孔、毫不完美的世界,義無返顧地說出了真話,李尚平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蔣彥永醫生、艾曉明教授會不會被“秋后算帳”,還是一個問號。風蕭蕭兮易水寒,相信他們決定站出來的那一剎那,已作好了一切准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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