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災還是人禍?
【大紀元12月30日訊】看了12月21日央視「新聞調查」的「天災人禍」節目後,心裏久久難以平靜。這些年,經常聽到人們抱怨:現在的天災、自然災害是越來越多、越來越重了;官方在通報時常常把一些惡性災害說成是「不可預知」和「不可抗拒」的。其實,不說某些「天災」根本就是一場人禍,就是真正的天災在經過切實調查情況後,猛然發現其所造成的災難性後果在很大程度上要歸咎於人禍。這不,陝西省寧陝縣四畝地鎮「6·9」大災難在被當地各級政府徹底定性爲「不可預測、不可抗拒的毀滅性災難」後,時隔一年餘,終於被央視記者(楊春等)挖掘出人禍原因。
2002年6月9日淩晨,陝西省千年古鎮四畝地鎮遭到滅頂之災,一場特大洪水奪走了171條生命,光居住著500多人的四畝地街就有108人被洪水吞噬,有些家庭甚至絕戶(家人死光)。其死亡人數之多,死亡率之高令人瞠目結舌。當時災民在咆哮的洪水惡浪中絕望掙扎的慘烈狀況,人們不難想象。
鑒於這場洪災導致的死亡人數特別重大,有必要在此將央視記者調查到的內幕尤其是人禍內幕好好梳理一下。
這場洪災真的是「不可預知、不可抗拒」的嗎?非也!災難發生在6月9日淩晨2點10分左右。可早在災難來臨前26小時,「氣象部門就已經對這次重大降雨過程做出了準確的預報,並將這一資訊及時地由防汛辦傳達到了各個鄉鎮」;「洪水到來前的14個小時,縣政府辦再次向各鄉鎮通告了重大雨情資訊」;「在洪災發生前的1個小時裏先後有三個報警電話從(發洪水的)蒲河上游打進四畝地鎮的值班室」,這三個報警電話都是上游的村民看到河水暴漲,出現險情,擔心地勢很低的四畝地鎮要遭殃,而自發地向鎮裏報警的。所有這些資訊都及時地傳到了鎮政府,可天天喊著「爲人民服務」的父母官置若罔聞,幾乎未採取任何實質性的舉措,致使本來可以預防或將傷亡降到最低限度的災害成爲一場驚天慘案。
那麽我們的父母官當時在幹些什麽呢?鎮裏一個姓楊的鳥文書,負責打電話通知各村防汛,「防汛電話沒打通,(8日)下午四點打通了飯館老闆鄭倫彥的電話,給鎮長張志清預定晚上的酒菜。而這時離洪災降臨還有10個小時」。鎮裏的一幫鳥官,從「下午四點半到五點鐘,吃到七點鐘結束」。「喝了兩瓶城古特曲」。按照鄭老闆的話說「這些領導的素質還可以,基本上喝酒也不會東倒西歪,喝了酒以後端端正正都回去了」。而張鎮長不無傲慢地對記者說:「吃飯這些小問題我肯定記不住。」
酒醉菜飽後,父母官們「與民同樂」,前往鎮電影院觀看馬戲;500多村民濟濟一堂,對大禍即將臨頭毫不知曉。晚11時許,大雨傾盆而下。鎮領導們見勢不妙,提前溜了。當記者問及爲什麽不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向幾百人發出預警時,張某橫蠻地說「沒有必要」,因爲「工作已經到位了」。
爲鎮領導醒酒助消化、陶冶情操而辛苦演出的10名外地馬戲團演員,當晚夜宿電影院舞臺,全部成了他鄉的孤魂野鬼,連姓名都沒留下。一個直接的原因就是,電影院的惟一通道上的兩道門當時都被鎖住了。電影院背後就是四畝地鎮地勢較高的老街。
最爲卑鄙無恥的是,事後包括縣官在內的父母官們集體造假,貪功搶功,掩蓋事實真相。洪水過後,鎮裏官員找到某些當事人,要他們統一口徑。張某謊稱後街之所以傷亡輕微,是因爲他們冒著風雨喊叫村民、組織村民及時撤離的(其實是地勢較高,村民自動逃出的);經記者找村民逐一核實,純屬子虛烏有。洪水襲來後,300多名居民被困在孤島上,處於極度危險的境地,災民自發組織起來,成立了一個臨時指揮部,設法自救,並成功逃生;可鎮官員硬要他們說只救了37個人,其他人都是父母官們救出來的。
正因爲鎮官員們「抗洪搶險有功」,洪災後諸多官員得到升遷,「原來的鎮長成了鎮委書記,原來的鎮委書記現在是縣辦公室的主任」。當記者就此事向寧陝縣委副書記桂明德提出質疑時,桂極力辯護,稱讚四畝地鎮的幹部在「災害來臨之時的表現是合格的」;並厚顔無恥地說「我們(幹部)是爲人民服務的,我們是爲人民負責的」。
筆者查閱了去年「6·9」災難發生後的一些即時報道。講的幾乎是清一色的各級領導幹部是如何如何把群衆的安危冷暖放在心上,身先士卒,廢寢忘食,不懼危險,不怕疲勞,帶領群衆抗洪搶險救災。場面十分感人。本文就借用新華社記者李梁當時的一篇採訪報道(《寧陝三日》)的最後一段作爲結尾吧。
「在四畝地鎮採訪的幾天裏,記者分不出哪個是幹部,哪個是群衆。所有的人都在默默忙碌,他們疲倦的臉上寫著共同的信念:重建美好家園。洪水無情人有情,在災區人民最爲艱難的時刻,安康(寧陝縣上一級)各級幹部以他們的實際行動實踐「三個代表」,展示和災民同甘共苦的魚水深情,把黨和政府的溫暖送進災區人民心裏。」
源自《議報》//www.chinaeweekly.com(//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