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2月18日訊】昨天去一家餐館就餐,因為等朋友,又恰逢非營業高峰時段,就與一位服務員女孩兒聊起了天。
她看起來約模十七八歲,生得眉清目秀,說起話來口齒伶俐,落落大方。家在陝西寶雞附近的千陽縣。她的名字很好聽,叫做岳小月。
我進了這家餐館後,就看見她不停地幹活,雖然所有的地板、桌椅都已經擦洗乾淨,可她又拿起抹布去擦窗子玻璃。這家餐館還有兩位服務員,我不知道為甚麼她們都不幹活,能夠悠閒地躲在一邊聊天,心中覺得憤憤不平。於是就向小月詢問,她只是嫣然一笑,並不做答。
從她的表情中,似乎看不出不滿,我更加奇怪。當她終於幹完了所有的活後,我邀她坐在我的旁邊。她告訴我,這家餐館的老闆非常挑剔,對服務員要求可嚴了。稍微不合意就辭退的,她說:
「最近半年來,這裡的服務員還沒有干滿兩個月的。」
「都是因為幹得不好被辭退嗎?」我覺得現在的工作很難找,這些小孩子怎麼會這樣輕意地丟掉工作呢?
「不是,」她四外看看,悄聲說,「老闆毒著呢,他給的試用期是兩個月,試用期的工資是每個月五十塊,他換來換去的始終不正式聘用,就是為了省錢。」
我更加驚疑了,倒不是因為聽到老闆這種省錢的方法,而是她分明知道老闆的居心,仍然在此勤勤懇懇地工作。她看出我的疑問,說道:
「現在工作很難找,這老闆為了吸引別人來他這裡工作,工資比別處高一百五十塊,如果通過了試用期,就能夠拿到三百五十塊。我要是失去這個工作,就只能去幹一個月二百塊的工作,不然就要去髮廊或歌廳,我不願意幹那種事情。」
「那現在有人拿到三百五十塊嗎?」我看著那兩個閒聊的服務員說。
「從來沒有,」她用嘴呶了一下那兩個服務員說,「她們是因為暫時沒有找到工作,先在這裡混的,她們很清楚老闆的為人,所以等找到了工作就會走的。」
「原來如此。」
「那你難道還認為有希望留下來拿三百五十元的工資嗎?」我又問道。
「我想睹一下,如果老闆到時候找不出我的毛病,就得用我,那我就能夠拿高點的工資。」
「你不怕白幹了嗎?」
「當然怕了。」她說到這裡,臉色有些暗淡,低下了頭,「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只好這樣睹一下了,我想,人心都是肉長的,也許我幹得好,他會留下我,另外,他也需要一個能幹又可靠的服務員,否則他的生意就不好做,他這個人喜歡玩,照管餐館的時間很少,我希望能夠通過好好工作來贏得這個工作。」
「你是希望用自己的行動和責任心來打動這個老闆是嗎?」
「是的。」
「你有多少把握呢?」
「有時候我覺得很有把握,可大多數時間我也覺得沒有把握。我親眼見他辭退了四五個服務員,有的只干了二十多天,有的快幹完兩個月了,他們都幹得很好,可是他連一點情面都不講,說辭就辭了。」
「可是你還是想睹一下是嗎?」
「我再干十多天就兩個月了,我已經付出了很多,我只有睹下去。」
「這期間你沒有到別處試著找份工作嗎?」
「我沒有時間出去,大部份時間都在餐館裡幹活,晚上回到宿舍已經很晚,累得都一點也不想動了。」我注意到她還充滿稚氣的臉上,果然透露出憔悴之色。不禁暗暗搖頭。
「可是,」我不希望惹她傷心,然而覺得自己有責任提醒她,「他所說的三百五十元工資與你有合同約定嗎?」
「沒有。」她有些疑慮起來。
「那到時候他雖然留下了你,卻不按照原來說好的給你工資,比如只給你二百元或是略微多一點,你怎麼辦啊?」
「那……」
「這樣的老闆,是不會說話算話的,我就認識一個類似的人,他以文化人自居,自視甚高,口口聲聲同情弱者,崇尚正義,時不時還要向一些乞丐表現一下他的高尚,實際上這些都是騙人的障眼法,都是在用欺騙方式企圖白白獲得別人的勞動。他們都是些道德敗壞者,屬於惡意欺騙。這種情況並不少見,這些人之所以能夠輕意得逞,就是因為沒有有效的合同來約束他們。」
「真會這樣嗎?」
「現在社會上有一批這樣的人,他們專門利用人們的合理需要來行騙,你最好還是能夠與老闆簽一份合同。」
「可是我現在要是要求籤合同,他藉口辭退了我怎麼辦?」
「你想想,如果他只是想白白得到你的勞動,那無論你和他簽不簽合同他都會辭退你的,所以你早點離開就少被他欺騙一些;如果他真的希望留下你,覺得你這樣的服務員十分難得,那即使你要求他簽合同他也是樂意的。」
說到這裡,我發現她的臉色暗淡了下來。我真為自己這番話感到愧疚。也許她本來就知道結果是甚麼,只是不願意相信,而我無情地給她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這個老闆的行為是否觸犯了法律,還需要再議。然而,是誰給他提供了能夠把自己的惡加諸這些小女孩身上的權力呢?結合近年來愈演愈烈的任意拖欠、剋扣農民工工資甚至攜農民工工資款私逃的現象,似乎這一弱勢群體已經成為一個被惡勢力故意侵犯的群體,成為他們任意掠奪的對象。更為可怖的是,一些游離於社會邊緣的人,也急於躋身於這股惡勢力之中,企圖通過對弱勢群體的欺凌,來達到自我膨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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