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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散文

斜陽之處 山外山

當從士林經過水壩堰堤穿上往大安的斜坡時,夕陽都已下山了。

緣由近日雨來怕有落石,加上菜色已不多,以及陳意雄的手機當機,沿線居民都已熟悉的菜車音樂,已空了幾回未響起於由之衍去的永安興大安部落了。

當他的菜車甫停在永安站小慧飲食舖前時,只見從裡頭走出身上猶披圍兜的小慧鼓著腮幫子一股腦兒的劈頭就說:「陳大哥,我不要理你了。」接著就如受了委屈的孩子,投訴說這些天她幾乎把店裡冰箱中庫存的東西都翻過來了,就連做工程包飯的人都已搖頭感嘆菜色的蕭條。最後則像是一篇文章的結語:「陳大哥,你若再不進來,我真的是就要下到你家裡拿菜呢!」

這麼傾吐一頓,買了整整三大包的菜後,小慧取出了冰過的台灣青啤酒,為她口中的陳大哥連倒了兩杯,那清涼的口感,一直也泌到陳意雄的心底。

進入到大安,暮色都起了,路岸上有一圈以黃塑膠布圍起的警示大落石。當車駛到嘴含煙斗揹負山豬的部落入口塑像前,菜車上又燦燦響起鄧麗君「我沒忘記…你忘記我…看今天你怎麼說…」的歌聲,這時節這部落已忙完採筍摘李的工作,許多部落人都到外地打工賺錢,因此所見的多是長者與小孩,由而也讓部落與天色一般顯得有些寂寥。

當路頭上一戶人家聞聲出來買菜時,陳意雄看見雙手抱持優酪乳一臉對他相笑的小女孩,不由就惦想起小孩的媽媽。

當年陳意雄與朋友合開的工廠與這孩子媽媽的家鄉離得近,因而每當菜車上來時,這媽媽就會如逢故友般與他講著家鄉話,彷彿如此可以減卻思鄉之緒。奈何因居留問題,這渡洋而來的印尼婦人最後是留下孩子獨自回去了她的國度。

就如陳意雄菜車上的繁多菜色一樣,沿著菜車所走的路徑,各地方的人事軼聞,作物生產,莫不都烙印在他的腦海之中。

不過就如他自己所自詡的,雖然做的是賣菜生意,但也算是公眾人物,因此就把握一個準則:絕不提人之長短,亦不道人之是非。人家說予他聽的,他只往自家腦裡放、肚裡藏。縱使自己身材不胖,至少也要和那能容大肚的和尚看齊。

溫馨回家路

離開大安,就是往回家的路走,此時隨著暮色路燈已輕輕亮起,山嶺也遮翳了白晝餘留的殘光。幾個迴轉,不消時就見到士林堰投映於湖面的橙黃燈光,那搖曳在湖水面上的波光,柔柔長長,偎依著朦朧的山影,讓陳意雄感到無比的舒坦、愜意。

一天的工作終告結束,菜車裡的菜也大都出清了,待回家清洗好菜車看過記事本,他就可以好好休息。

若有似無的意念,伴隨晚風輕輕拂過,順著山勢菜車轉過了斜坡,雪山坑的燈光就在前面了。(全文完)──轉自台灣大紀元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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