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1月18日訊】「中國究竟有多少新聞禁區」這個問題,最初是一位外國資深報人提出來的。聽完這問題我感覺有點怪:中國新聞禁區如同秋天棉花地裡成熟棉花,俯拾即是,又如同百姓嘴裡排隊槍斃不會有太大誤差的「官倒」,一抓一大把,何必專門挑揀?應該問的到是:甚麼不是中國新聞禁區?
不過仔細琢磨,另一個現象也挺有意思:半個世紀以來身陷囹圄的中國傳媒界從來不費心歷數自己究竟面對多少「新聞禁區」(相應的另一個現象是,中國大陸媒體從來沒爆出過震驚全國乃至世界的「紐約時報醜聞」那樣的「新聞醜聞」。以至於今春「紐約時報」那場醜聞地震立即傳感到了中國大陸,成為「美國新聞自由」的「典範」)。其實想想也正常:「虱子多了不咬人」,只有偶爾生虱子的人才瘙癢難忍因而疾呼「抓虱子」。長久以來,中國記者編輯們在遍佈地雷的媒體田野播種文字的功夫已經爐火純青,除非反叛時機成熟,他們沒有必要總把遍野地雷呈現出來警示天下。半個世紀以來他們被迫在雷區播種的文字也收穫甚豐。我就曾經多次問過不少官方媒體信息餵大的普通人:中國新聞自由不自由?十之八九得到的回答是:自由!改革開放了,我們現在甚麼都知道。
問題就在這兒:一個新聞來源單一、信息資源有限的人判斷自己甚麼都知道的依據是甚麼?那依據是否可靠?他/她如何可能意識到自己不知道?
知識界很多人也難以逃脫長達半個世紀資訊缺乏後遺症:立論所依憑的價值觀無可辯駁、但所議之題與基本事實南轅北轍。大陸很多這類充滿正義情感但不幸語境陷於荒唐的文字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產生的。而我覺得,盛行大陸網界甚至學界的、對國際事務或歷史事件從概念到概念的空洞文風和充滿思辨智慧但缺乏事實依據的評論,也是由於上述信息環境的殘缺而導致的。我絕無貶低中國信息傳播者和收穫者的意思,那廣袤的雷區也曾經是我播種、我收穫的地方。我深知這既不是我們的過錯也不是我們的意願。只是到了雷區之外四季交替、八面來風、色彩繽紛的信息自由世界,依據自由世界的版本重新翻閱過去教科書中的知識,同時親自見證了西方媒體的新聞出產過程,再回過頭去,我才真正體會到:愚昧,是一黨體制的親生子;因為謊言是一黨體制的結髮之妻。
我還發現:任何人逃脫愚昧的工具不僅僅是他對新聞管制的批評和否定,更是推翻各種謊言的事實本身。進一步說,不是你我在思想上觀念上摒棄新聞管制、明確意識到自己生活在謊言環境中就可以擺脫愚昧,要想真正擺脫愚昧,更重要的是清除已經生長在你我大腦和血液中的謊言—用事實去清除而不是用在謊言上標上「謊言」標籤的辦法去清除。因為標上「謊言」標籤的謊言仍然是謊言,而且它過去派生出來並長期主宰你我的那些概念、思想、思維方式、心理方式、情感方式依舊是你我的精神主體,這個主體不大可能因為它的母體—謊言—被貼上了標籤而自動撤退。除非你用事實去將謊言擊碎,去佔領它先前佔領的空間,以此來震撼、席捲、拋棄謊言並重建我們業已進被謊言造就的精神主體。否則,我們將繼續被謊言所侵蝕。
無論如何,對很多意識不到謊言存在和謊言範圍之廣袤的人來說,「中國有多少的新聞禁區」這個問題,是遲早要說清楚,必須說清楚的。我終於將「中國新聞禁區」這個從來不是中國關注焦點也從來不成問題的基本問題對在身在雷區的記者和編輯提了出來。這聽起來像根本無需問答的問答,也許將成為中國半個世紀以來信息封鎖的見證。接受這個特別採訪是:前中國重要報紙副總編[匿名(一)];中國重要報刊之一的報紙的社論撰稿人[匿名(二)];前「經濟學週報」副總編輯高瑜;前《北京日報》記者侯傑;以及中國異議作家戴晴。
一,近期突發事件的禁區
在談到中國目前的新聞狀況時,戴晴對記者表示:人們通過商業小報對色情和娛樂氾濫報導的情況,獲得了中國新聞自由開放的假象。但事實上,在國際國內重大問題上,人們完全沒有言論自由:
戴晴:「共產黨從來就是把次要的地方讓出來,你在重大的問題上,沒有人有發言權。你就是能夠甚麼歌星啊、舞星啊,甚麼那些。最重大的問題,無論是國際國內,沒有發言權,一點都沒有。沒有言論自由。」
關於中國目前的新聞禁區,高瑜女士對記者表示:
高瑜:「在6月18號那個『吹風會』上,訂了七個『不許談』。第一,不許進行薩斯反思;第二,不許談周正毅問題(周正毅是9月初被捕的涉嫌虛報註冊資本罪和操縱證券價格罪的上海首富。坊間推測,他的案件涉及大批政府貪官和黨內鬥爭);第三,不許談楊濱問題。
(楊濱是去年被美國「福布斯」雜誌評出的中國第二大富豪、瀋陽「歐亞實業公司」的董事長。去年10月他被控行騙詐騙和非法佔用農地等六項罪名而被逮捕,今年7月被判18年徒刑並被處以830萬元罰金);第四,好像不許談孫志國(孫志剛),就是被打死的那個大學生的問題;第五,不許談蔣彥永,就是給國外媒體寫信揭露薩斯真相的那個醫生。還有一些甚麼問題(不許談)我就記不請了。反正有七個吧。」
二,改革開放以來的禁區
除了最近下達的禁令,接受訪問、不願透露姓名與身份的資深報人認為,就一般而言,中國媒體的禁區是十分明顯、不言而喻的:
匿名(一):「這個你們觀察還看不出來?這個很明顯的,還問我?這個很明顯的。」
北明:「那我說幾條您看我說的對不對,好嗎?」
匿名(一):「哎。」
以下是在突發事件和中國官方臨時的禁令之外,記者就中國媒體一般禁區分別採訪五位記者或作家和專家的剪輯:
北明:「關於下崗工人的工潮,全國各地工人罷工的情況,在官方的新聞媒體上能夠反應嗎?」
匿名(一):「它沒有哇!你看你看,你就看報紙上它沒有哇。」
候傑:「沒有,這是肯定不能報導的。」
高瑜:「沒有,看不到。」
北明:「那麼民工和農民,由於各地方政府官員的苛捐雜稅過重,以及生活的艱難困苦,農民暴動的情況,在中國各地縣城、村莊發生很多。中國的官方媒體上能不能報導?哪怕是地方的官方報紙有反應嗎?」
匿名(一):「我沒看到。」
高瑜:「很少見。幾乎看不到。」
候傑:「看不到。這種東西肯定是看不到的。」
北明:「中國官方報紙對於『九七回歸』大篇幅報導了慶典的情況,但是有沒有同時報導在7月1號的當天香港50萬人上街遊行,抗議香港政府的『第23條』『顛覆法』立法?中國官方媒體有沒有任何報導?」
匿名(一):「當然沒有哇。這個你不需要問我,你看報就知道啊。」
高瑜:「大陸自己的報紙電台是沒有一個字的報導。」
候傑:「官方報刊沒有的。廣州,三角州吧,可以看到香港的『本港台』跟『翡翠台』。但是很快後續的東西就被掐掉了。就不讓看到了。」
高瑜:「『鳳凰衛士』它有報導也是非常非常的簡單。它出現了一個背景就是香港的報紙報的遊行。我們才能瞭解到這個消息。如果看不到『鳳凰衛士』的,連這個都看不到。」
北明:「除了批判『法輪功』的聲音,『法輪功』自己的辯護言論有沒有,某種情況下,能夠出來一點呢?」
匿名(一):「沒有看到。沒有沒有沒有。」
高瑜:「那當然不可能了!『法輪功』是被打成『邪教』了嘛!完全取消了他們在國內的一切權力呀。只有被打倒、被批判。」
候傑:「經常能在官方媒體看到『法輪功』的消息,但所有消息都是批判『法輪功』的。」
匿名(二):「啊,那當然了!這個肯定是主旋律呀!」
北明:「規定的主旋律對不對?」
匿名(二):「對呀。」
北明:「從新聞平衡的角度來說,被批評的人有辯解的機會嗎?比方即便被上法庭,他還有個辯護律師呢。」
匿名(二):「……好像沒有這個規定吧!(笑)沒看見有這個規定。」
北明:「『法輪功』被打成『邪教』之後,『中功』,也是第二大的一個中國的氣功功法,也被打壓了,打壓之後……」
匿名(一):「哎,這個我不知道。」
北明:「現在關於『中功』有報導嗎?或者是(高瑜:「沒有」)關於『中功』的報導有平衡報導嗎?」
高瑜:「沒有。」
候傑:「人們,包括平時議論當中,提及的都很少。官方的更看不到了。」
北明:「那麼自從『法輪功』和『中功』被打壓之後,報紙上能不能說『氣功』這個字?能不能討論氣功問題?」
匿名(一):「反正我沒看到。」
高瑜:「現在好像不多見了。」
候傑:「嗯—-幾乎都看不到了現在(笑)。現在就是關於氣功,光說
氣功,就不管是哪一類功,氣功,氣功這個東西本身,現在是基本上很少看到了。」
北明:「三峽工程海外有很多批評,海內中國的一些專家也有批評,三峽工程的負面批評能報導嗎?」
匿名(一):「沒看到。你拿報紙看,你分析嘛……」
高瑜:「很少。幾乎沒有。國內只不過出過一本書。戴晴主編。就是對三峽反對的意見。好像是集資出的書吧。好像還是不許公開賣。」
北明:「自從911美國遭受恐怖襲擊以來,關於中國最近這些年來的對美政策、以及中國的外交政策在報紙上有討論有報導嗎?」
匿名(一):「沒有哇!沒有討論、沒有討論那。」
候傑:「沒有。這應該是個禁區。」
高瑜:「這種東西呢,如果從學術思想上也有見過。但是已經被點名的幾份雜誌。像《戰略與管理》呀,在6月18號的中宣部的『吹風會』上就點名批評了嘛。只要是登了,都是冒著風險來登。只要是登了,就要被批評。」
北明:「89年之後出來一批中國的知識份子和社會精英,這些人作為異議人士在海外的一些活動,推進民主運動的一些努力,還有他們的一些言論和研究成果,包括國內的一些異議人士的活動,當然不能報導,是嗎?」
匿名(一):「那當然……」
北明:「您說甚麼?」
匿名(一):「當然沒有哇!」
候傑:「這肯定是看不到的。」
高瑜:「沒有,沒有。在地方報紙、小報紙只能說:誰在國外呀,窮途末路啦。只是在六四之後還有些這個報導。現在幾乎就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北明:「關於中國共產黨的這些領袖人物,關於他們的私生活現在有沒有報導?」
匿名(一):「那也沒有。大報沒有,小報不知道。」
北明:「您說的小報是—-?」
匿名(一):「就是一般的商業化的報紙。」
高瑜:「當然啦,它是歷史材料多,現在還是少一些。哪怕是江澤民退到二線了,我沒有看到過公開講他家庭生活怎麼怎麼樣的。但是對鄧小平的比較多。我當年還寫過呢。」
北明:「李慎之去世有很多紀念文章,這些文章能在大陸公開發表嗎?」
高瑜:「我沒給你講嗎?是自費發的,而且不能賣。」
北明:「關於中國的『鄉村選舉』問題,在報紙上有體現嗎?」
匿名(一):「這個……不多。」
北明:「一般的報導都是正面報導是嗎?」
匿名(一):「是了,那當然是了。」
北明:「關於『文革』的問題。『文革』的討論和反思和研究,能在報紙上報導嗎?」
匿名(一):「那是不可能的。」
戴晴:「你能談論毛澤東嗎?不許呀!這都不行呀!凡是重大的事情,凡是重大的國是問題,沒有、沒有,誰都不許談呀!」
三,歷史禁區
除了49年以後的中國重大國是,舉凡涉及中共形象和中國教科書上已有定論的歷史問題,也難以在官方媒體上進行討論。例如共產黨和國民黨究竟誰是「抗日戰爭」的領導者和主力軍的問題,及其最新的研究結論;例如美國和蘇聯解密檔案中所披露的韓戰真相及其最新的研究成果,除了偶爾從海外媒體轉貼到國內網站,都無法在官方媒體上獲得直接的表達。
北明:「……比如抗日戰爭的歷史,海外有跟中共教科書全然不同的版本,這方面的翻案情況,能夠在官方的媒體和雜誌上顯示出來嗎?」
匿名(一):「那是不可能的,那是不可能的。」
高瑜:「沒有。作為專門的,比如哪篇文章來為這些謊言來澄清啊,我從來沒看到過。」
匿名(二):「涉及到史實的問題嘛,你到黨史研究室啊…..去進行核實嘛。因為那個是比較權威的。」
高瑜:「從來都說我們長征是北上抗日,而且是整個八年抗戰哪,好像是共產黨領導的似的。」
北明:「美國解密檔案中顯示的朝鮮戰爭情況,跟中國的版本不同,此外解密的蘇聯軍事外交檔案還證明了當年共產國家內部對美軍在韓戰中的一些指責純屬造謠誣陷,是相當大的騙局。這方面情況官方報紙是否能夠有所透露?」
匿名(一):我沒看到,那不可能。
高瑜:境外有人寫,網上偶爾有轉載。報紙上見不到。
四,非禁區
北明:「除了不能報導的,甚麼能報哇?甚麼沒有禁區,可以直接報導?」
匿名(一):「那當然『三個代表』哇!『三個代表』最多啦!」
匿名(二):「甚麼能報?這不是報紙上報的這些都能報(笑)。『三個代表』不是都能報嗎!」
北明:「除了『三個代表』,還有甚麼其他的可以報導?」
匿名(一):「那當然我們這個很多老百姓的生活改善那,都是可以講的。」
北明:「老百姓的生活改善是可以講的。」
匿名(一):「對,對,對呀!」
五,百姓生活禁區
然而,老百姓生活的另一方面情況卻不容樂觀。據今年9月號香港《動向》雜誌駐京記者報導:中國各地民眾每天到省一級黨政部門上訪、舉報的人次高達3600人次。前不久,中共中央總書記胡錦濤公開強調,黨的媒體要「貼近群眾、貼近現實、貼近生活」,「要報導普通人的生活」。那麼媒體面對民間這一方面的情況和胡錦濤的呼籲,是否有所作為呢?
北明:「現在新聞媒體至少社會一些不公現象,比方說民居被拆了,有人自焚抗議,老百姓的上訪活動,總是在報紙上還是有一點能夠反應出來吧?」
匿名(一):「那是幾乎沒有!」
候傑:「這個是討論性的東西有的。偶爾可以看到一些個專家或者學者對這些問題的評論。
但是在民眾生活方面,中國房地產開發所帶來的「拆遷問題」越來越嚴重。包括前不久北京市發生的一起自焚抗議事件,中國最近因拆遷而引起的自焚事件已經達到三起。同時,各地包括北京、上海在內出現了一系列的有關抗議活動。對此曾經大量報導了拆遷中的問題。同時也揭露了大量房地產拆遷中的黑幕。其中包括政府動用黑勢力拆遷、以及侵吞拆遷款。但是據新加坡的《亞洲新聞網》9月25日報導:中國多家媒體包括中央一級媒體都接到有關部門的通知,要求立即停止報導有關拆遷方面的新聞和評論。這應該是中宣部最近下達的多項禁令中,最新的一項。
六,非禁區規定報導基調
北明:「那我想,關於民間的刑事犯罪總是會有報導吧?比方說
『拐賣人口』、『人口走私』、『販毒』。這些在新聞或者評論中有嗎?」
匿名(一):「哎,那些有啦。那些是我們反對的,要批評啊。」
北明:「有嗎?」
候傑:「有,有的。」
高瑜:「也都是作為公安機關的『治安』啦、『打黑』呀、『掃黃』啦,一些成績(來報導的)。還是完全是按政府定的調子來講的。」
中國媒體在報導老百姓的生活方面情況如此,那麼報導權力機構、政府官員方面的情況如何?
北明:「現在老百姓最痛恨的實際上就是官員的腐敗問題……」
匿名(一):「對呀!」
北明:「報紙上總是會有一些報導吧?」
匿名(一):「凡是政府辦過的都報導的嘛。」
北明:「噢,凡是政府辦過的案子都報導的。」
匿名(一):「對對。」
北明:「那沒有辦過的就不報導?」
匿名(一):「那當然啦。」
高瑜:「因為現在太多啦!你既要講『反腐敗』的成績,那你肯定就要揭出一些腐敗的案子啊。但是這些(報導的)程度,像一些案子定(的)調子,大案子,都是由中央來定的。超出中央決定之外的一些內幕甚麼的,誰也不會知道。」
候傑:「其實這是控制的非常嚴的。不是媒體自己想報就可以報的。包括一些大案,那都是經過了最高層決策以後,可以報才報出來的。」
北明:「公安司法部門的腐敗是很嚴重的,報紙上能不能報導?」
候傑:「這個現在我覺得還有所鬆動了。就是警察的問題,包括現在法院會出現甚麼問題,現在偶爾的我們還能看到。」
匿名(一):「有一些。不是前一段甚麼打死人了,有一些。但是很少很少。個別的有、大事情有。」
北明:「為甚麼那些大事情和個別的有呢?」
匿名(一):「那,那……(笑),那是一種進步吧(笑)。」
高瑜:「這些報導都是作為公安機關和黨、紀檢機關反貪、反腐敗的成績來報導的。」
北明:「您對中國這個新聞自由的狀況,您給打多少分?如果是您作為一個老資的報人打分的話?」
匿名(一):「(笑)。這個……我都沒法打這個分。(沉默良久)中國談不上甚麼新聞自由。」
候傑:「在意識形態領域,『四個堅持』還在堅持著。」
(依據2003年9月分別採訪錄音整理,未經受訪人審閱)
附錄:中國新聞禁區一覽
1,近半年以來以來為突發事件下令的禁區:
政改討論、修憲討論、八九六四重新評價的呼籲、胡耀邦重新評價呼籲;薩斯反思、蔣彥永行為、周正毅案、楊斌案、孫志剛案、劉湧案、孫大午案;李慎之逝世反思;強行拆遷導致的後果;香港七一50萬人反對23條顛覆法立法抗議活動及其23條討論情況。
2,90年代以來的禁區:
各地下崗工人工潮、各地農民暴動、各地民眾上訪及涉及政府官員的民間冤枉情;愛滋病迅速蔓延起因及其嚴重程度;三峽工程海內外所有批評言論;全國銀行半數以上的呆帳壞帳;大量高干卷款潛逃情況及雙軌後自殺事件、太子黨從政從商詳情;公安司法違法行為、黨政官員腐敗現象、地方基層政府黑社會化現象;
海內外民運及異議人士的活動、言論及學術研究成果;打壓中國最大氣功團體法輪功、打壓中國第二大氣功團體中功、各類中國氣功、人體科學研究成果;旨在全面控制中國的龐大的電訊監控工程「金盾工程」。
3,49年以來的禁區:
當代高層領導人的私生活、毛澤東、周恩來;共產黨在野時期對美外交路線和對美國民主自由的讚頌;揭穿「沉崇事件」騙局的言論;鎮反、文革、高徵購導致的三年大饑荒;所有外交方針和政策、所有「建國路線、政策、方針」;民間對日索賠;北韓經濟、農業、社會崩潰情況人口外逃原因及政府印製偽鈔、走私軍火等刑事犯罪行為、各類歷史翻案話題如「西藏評叛」、越戰、韓戰、抗日戰爭、沙甸事件等;呼籲新聞自由、要求信仰自由、西藏獨立呼籲及流亡政府活動;台灣社會情況、政治民主化情況及台灣民眾對大陸時政的看法;香港民眾對大陸時政的看法;新疆問題;強制墮胎行為及嚴重後果;政府控制下的死囚人體器官買賣;河南板橋水庫群崩潰事件(致死20餘萬人)、歷年江淮流域炸堤分洪災難、嚴重生態災難;西方社會重大科技進步成果等。
中國官方近些年來在信息封鎖方面也「與時俱進」。除了「禁區」,近年來發展起來的還有「誤區」:歪曲報導、片面報導的區域。下面是初步整理出來的中國新聞禁區與誤區內容:
3,近年來歪曲報導或刻意誤導:
美伊戰爭、伊拉克重建、紐約時報醜聞、美國社會治安問題、西方社會陰暗面種種、中美撞機事件、南斯拉夫中國使館被炸及後繼事件。
4,規定只能正面報導:
三峽工程、反腐成績、村民選舉;神五上天。
5,規定只能反面報導:
法輪功;台獨、藏獨、疆獨;美國歷史至今的全部對華外交行為、近代以來中國遭遇的西方宗教文明、商業文明、政治文明、外交文明;
5,非禁區:
「三個代表」、人民生活改善提高、黨政工作成績、經濟改革成果、科研進步成果、政府官員公開活動。
(註:此附錄在「中國新聞禁區—-中國大陸記者訪談實錄」一文基礎上重新修訂而成。截稿於2003年11月4日,為不定稿。保留隨時補充修訂權。歡迎關心此議題的讀者隨時補充修訂,並請標明補充修訂日期和補充修訂者姓名—-原作者北明)
轉自《議報》(//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