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zhào bāo qì mǔ ，wú qǐ shā qī 。
趙苞棄母，吳起殺妻。

ㄓㄠˋㄅㄠ ㄑㄧˋㄇㄨˇ，ㄨˊㄑㄧˇㄕㄚ ㄑㄧ。
趙苞棄母，吳起殺妻。

【注釋】

（1）趙苞：東漢官員，字威豪，甘陵東武城（今河北故城縣）人，曾任廣陵令、遼西太守，封鄃侯。

（2）吳起：戰國名將，衛國左氏（今屬山東）人，喜好用兵，曾求學於曾參之子，先後侍奉過魯君、魏文侯。後為楚悼王宰相，變法強兵，但得罪權貴而被射死。著有兵書《吳子》六篇。

【語譯】

趙苞為保全國家而捨棄母親，吳起為取得魯君信任而殺了妻子。

【人物故事】

趙苞

據《後漢書‧獨行列傳‧趙苞》，趙苞任職廣陵令三年後，政治清明，社會太平，故升遷遼西太守。他為政高尚嚴明，剛正威嚴，名聲響振邊地。次年派人迎接母親和妻子，當到達遼西郡時，途經柳城，正遇上鮮卑族率領一萬多人入侵邊塞，趙苞母親和妻子就被劫持為人質，載來攻打遼西郡。趙苞率領二萬步兵和騎兵，與賊兵交戰。鮮卑陣前出示趙苞之母，趙苞痛哭著對母親說：「兒子不孝，本來想以微薄俸祿早晚奉養母親，沒想到為母親帶來災禍。以前我是母親的兒子，如今是皇帝的臣子，君臣之義不能顧及私人恩情，毀了忠義的節操，我只有萬死，不然無法彌補我的罪過。」母親遙望他說：「威豪（趙苞字），人各有命，哪能顧及我而有虧忠義！從前王陵之母對漢使者用劍自刎（楚漢相爭時，項羽將王陵之母迎入軍營，想延攬投靠劉邦的王陵），以堅定王陵的心志，你要以此事來勉勵自己。」於是趙苞進攻，賊兵全被攻破，但他的母親和妻子都被殺害。

趙苞送母親遺體回鄉安葬，漢靈帝送來隨葬之物弔祭，封趙苞為鄃侯。趙苞安葬完母親，對鄉人說：「拿朝廷俸祿而逃避災難，並非是忠；殺害母親以保全忠義，也並非是孝。如此，我有何面目立身天下呢！」於是嘔血而死。

吳起

據《史記‧孫子吳起列傳》，齊國人攻打魯國，魯國想起用吳起為將領，但吳起娶齊國女子為妻，令魯國懷疑他的用心。吳起為了成就功名，就殺了妻子，以表明不與齊國為伍。魯國終於任用吳起為將，他率軍大破齊國。魯國有人中傷吳起說：「吳起的為人，對人猜忌殘忍。年少時家財千金，但仕途不順遂，耗盡了家產，鄉人譏笑他，吳起就殺了三十幾個誹謗自己的人而出城。和母親訣別時，咬著手臂發誓說：『我吳起不成為卿相，就不再回衛國。』後來吳起拜曾參之子（曾申）為師，不久母親去世，他始終不回去奔喪，曾申輕視他而與他斷絕來往。吳起就到魯國學兵法以侍奉魯國君主，魯君懷疑他，吳起為求得將領之位而殺了妻子。魯國只是個小國，卻有戰勝的威名，那麼各國諸侯就會對魯國有所圖謀了。而且魯國和衛國是兄弟之國，如果國君任用吳起，就等於拋棄了衛國。」魯君對他起了疑心，免去了吳起的官職。

【說明】

趙苞為了盡忠國家，不得已捨棄母親。趙苞之母為了守住忠義之節，寧可犧牲生命。趙苞母子能在關鍵時刻放下個人私情，以忠義為先，著實令人欽佩！其實忠孝不能兩全的時候，選擇忠義之舉並非不孝，倘若屈從賊兵而葬送國家，陷母親於不義更是不孝了，誠如趙苞之母所言，這是「人各有命」吧！

吳起為了求將而殺妻，母死也不回鄉奔喪，歷來為人所詬病，所以唐代白居易《慈烏夜啼》詩中說：「昔有吳起者，母歿喪不臨。嗟哉斯徒輩，其心不如禽！」當初譏笑他的鄉人固然不對，但他因此殺了三十幾個誹謗自己的人，更是錯了。自此他為了成就功名不擇手段，成了別人口中沒有道德的人。雖然最終做了楚國宰相，但楚悼王死後，吳起躲在楚悼王屍首旁，也不能免掉被亂箭射殺的命運。太史公曰：「吳起對魏武侯說，（守護國家）憑藉地形險要不如施德於民，然而自己行於楚國，卻因為刻薄暴戾、缺少恩德喪失了性命。可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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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