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田:米爾斯海墨教授的《大錯覺》缺臨門一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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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24年10月11日訊】(續上篇)

米爾斯海默教授認為,是美國政策的「失敗」,幫助唐納德·川普2016年入主白宮。這個論點值得商榷。不是美國的自由民主或「自由主義霸權」的失敗,導致川普主義的興起。準確的說,是美國政治光譜的左翼,在近年來越來越多的向更加極左的方向推進,融進了越來越多的共產主義和社會主義的因素。極左翼的美國政治家們,毫不掩飾的聲稱他們是社會主義者、民主社會主義者、有的甚至直截了當的聲稱他們就是共產主義者。

眾所周知,社會主義,是共產主義的初級階段,這是在全世界共產黨的綱領和宣言中都明確指出的。極左派的政治政策、經濟政策、外交政策,都與許多正教如基督教的信仰、傳統的觀念、和保守主義在本質上大相徑庭,也與米爾斯海默教授的理論所提出的「自由主義霸權」,風馬牛而不相及。所以,不能說是「自由主義霸權」的失敗導致川普的回歸,是美國人民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國家更深的滑向共產主義,被社會主義者、深層政府、和全球主義者們所操控,因而才加入了這個由川普總統發起並帶領的、回歸傳統和保守主義的精神覺醒運動。

米爾斯海默講述了美國的一個敘事故事,就是如果把地球上的每一個國家都變成自由民主的國家,你基本上就會消除那些嚴重的侵犯人權的行為,美國也不需要擔負起保護的責任或到世界各地去保護人權了,因為人權不再會受到威脅。自由主義者(包括民主黨和共和黨人)傾向於相信所謂的民主和平理論,即自由民主的國家不會互相爭鬥,所以如果你能創造一個只有自由民主的世界,各國之間就不會互相爭鬥,人們也不需要討論什麼和平被打破、武器擴散、國際恐怖主義等的問題了。自由主義的巨大好處,就是推動人們追求這一點的原因;以美國的形象重塑世界的政策,主要是要傳播自由主義。

但現在,米爾斯海默覺得,美國需要先追求自由主義霸權,因為自由民主是人們可能擁有的最好的政治制度,但作為外交政策,自由主義卻已經破產了!米爾斯海默自認為他還是一個現實主義者。

民族主義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政治意識形態,而美國正是一個非常具有民族主義的國家。 如果去芝加哥大學、哈佛大學的圖書館,裡面裝滿了有關美國自由主義的書籍,但也有一整書架的關於美國民族主義的書籍。米爾斯海默認為,雖然美國人不大去談論自己是民族主義者,但美國這個國家卻是非常民族主義的。

說明這一點的一個例子,就是「美國例外論」(American Exceptionalism)。所有人都相信美國例外論,如果有人計劃競選美國的政治職位,他最好說他相信美國例外論。但是,如果人們相信美國例外論,人們就必須相信美國的民族主義,因為「例外主義」恰恰就是民族主義的準確體現。米爾斯海默認為,一個被自由主義和民族主義雙重推動的國家如美國,一定會在全球「橫衝直撞」、義無反顧的推動自由主義,試圖重塑人類的世界。但問題的關鍵是,在米爾斯海默看來,必須是在單極世界(unipolarity)的情況下,美國才有可能去推動「自由主義霸權」;如果在雙極(bipolarity),或者多極(multipolarity)的世界,你就必須與其它大國打交道,你就必須按照現實主義的方式去行事。

冷戰結束時,1991年,前蘇聯消失,中國還沒有崛起,美國就處在單極的時刻。美國是巨大的800磅的黑猩猩,比其它所有各國都擁有更巨大的權力和影響力。因為美國非常的強大,我們認為自由民主是未來的趨勢,我們認為歷史的浪潮在背後推著我們。考慮到美國的實力,自由民主會變得容易,美國不必擔心平衡和權力。但現在呢,米爾斯海默認為,中國的崛起​​和俄羅斯的復興,自由主義霸權就已經沒有太多的空間了。

米爾斯海默提及,美國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將中國變成一個自由民主的國家,這牽涉到要干涉中國的政治,中共當然對此感到不高興。中共對此感到驚訝,但美國人認為我們是良性的,我們是一個良性的霸主,我們只有良好的意圖,我們只是想讓世界看起來像我們一樣。但在米爾斯海默看來,從現實主義的角度來看,自由主義的霸權只能在單極世界、美國是獨一無二的霸主的時候,才有可能實現。在中國漸漸強大,在俄羅斯可能重振雄風之際,美國的自由主義霸權政策必然失敗,所以必須走現實主義的路。

2000年代初期,米爾斯海默第一次去中國,他開玩笑式的告訴中共領導人,你們應該告訴美國人去努力贏得反恐戰爭,告訴美國人必須繼續留在阿富汗和伊拉克,直到獲得最後的勝利。只有這樣,才能用戰爭將美國人永遠拖在那裡,消耗美國的軍事力量,耗竭美國的經濟實力。

米爾斯海默一面說,身為一個美國人,很高興我們在美國,我們也想遏止中共國的崛起。但從另一面說,對於中國和俄國,美國正在與非常強大的國家打交道,「你開始移動軍事聯盟,你開始調動軍隊,直到他們的邊界,就在他們的海岸線附近,這真的讓他們很困擾,他們根本不喜歡它。」

作為像米爾斯海默這樣的現實主義者,他認為美國應該真正關心的,不是一個國家有什麼樣的政治制度,而是只關心它有多大的能力;身為一個美國人,我們的主要目標是確保我們自己是最強大的。在這一點上,至少從表面形式上,米爾斯海默和川普的「美國第一」的競選主張,學術界和政治圈內的力量,終於走到了一起。

米爾斯海默的觀點,標誌著美國學術界、思想界、甚至行政當局,可能已經放棄了原來的「自由主義霸權」的理念,而轉向更現實主義的政策策略,對中共國的崛起和俄羅斯的復興,會採取一種無可奈何的態度;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這種觀點的錯誤之處在於,「自由主義」的霸權如果不再挺身而出、呼喚正義、清除邪惡,那麼「反自由主義」的霸權,如中共的共產主義和法西斯主義的政權,就會乘虛而入、反客為主,成為抵達美國的家門口、開始直接威脅美國的力量。「正邪不兩立、王業不偏安」(源自《三國志》)的雄心壯志和偉大抱負,看來已經在安於一偶的美國社會,不再能夠站穩腳跟。美國作為世界警察、在全球範圍內安良除暴的責任,已經開始被逐漸的拋棄。

米爾斯海默覺得,過度吹噓個人權利和自由的自由主義理念,可能是走過頭了。環顧世界,大多數人可能不認為個人權利在社會中是那麼的重要;在美國這樣的自由主義國家,人們可以在某種程度上推銷這種論點,但在美國之外卻很難做到。比方說在俄羅斯,和人們談論自由、民主和權利,他們會告訴你20世紀90年代,俄羅斯如何成了狂野的西部;他們現在對普京更加滿意,「軟威權主義」的政治體制,可能更適合於俄羅斯。

米爾斯海默提出了一個具有深層意義的話題,就是中共國是對美國的真正威脅。中共國的崛起​​和俄羅斯勢力的復活,意味著自由主義的霸權正在消失,美國現在面臨著一個潛在的、可能具有同等競爭力的兩個對手。米爾斯海默寧願將「自由主義霸權」視為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也不願看到中共和俄國分別崛起,成為美國必須面臨的兩大難題。這一點,其實也是筆者非常欣賞和贊同米爾斯海默教授的原因之一:在美、中、俄三足鼎立、三國演義的紛爭之中,美國應該聯合已經去共化的俄羅斯,而不是採用美國現任當局排斥俄羅斯、把俄羅斯推向中共的策略,來共同對付人類世界最大、最危險、和最後的敵人—中國共產黨政權!

米爾斯海默教授對「自由主義」的概念的認定,認為美國是一個「徹底的」自由主義國家,不管是「保守派」的共和黨人,或者「自由派」的民主黨人,其實都是「自由主義者」(liberals)者。這一點有非常積極的現實社會價值,尤其是在大選之年、在美國社會政治上分裂、左右激烈互搏之際,認清美國人民的自由理念的基礎,對社會的彌合,美國人民的團結,美國人民的一致對外、反擊極權主義和共產主義,都有深遠的現實意義。

美國的外交政策,在米爾斯海默看來,是「自由主義」被民族主義所擊敗。但在筆者的分析看來,事實上,它更像是「自由主義」被國際共產主義,包括外在的中國共產主義和美國內在的極左派的社會主義,讓美國社會內憂外患、腹背受敵,被國內外的敵人共同擊敗的結果。這就是為什麼筆者認為,米爾斯海默的「大錯覺理論」似乎有缺失的一環,差了臨門最後一腳的力度,就是因為這個國際共產主義和社會主義的因素!

米爾斯海默描述的美國的外交政策,從冷戰結束到現在,尤其是自2001年以來,美國的外交政策一連串的慘敗,筆者認為,其真正的原因無它,正是中國共產主義者的掣肘和破壞。西方在1990年代以後,本來覺得可以趁著一陣風、一股潮流來重塑世界,是因為前蘇聯、東歐共產主義和社會主義政權的破滅,美國可以按照我們自己的形象,來重塑國際社會。但就是因為中共的因素,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2001年發生了什麼呢?2001年剛好是美國讓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的年份。美國不但沒有趁著蘇聯和東歐共產集團滅亡的東風,乘勝追擊,繼續在全球徹底剷除共產主義。而徹底的相反,美國和西方恰恰在政治上扶持、在經濟上支持、在貿易上提供市場、甚至在軍事上提供軍事技術和合作,來讓中國共產主義政權得以苟延殘喘,並且藉機發展壯大,最後反噬美國和西方,如今成為美國的心頭大患。

美國按照自己的形象,來重塑國際社會的夢想為什麼破滅?除了米爾斯海默所認為的,是民族主義、現實主義、和自由主義之間的角逐的因素,他忽略了一個更為重要的因素,就是在前蘇聯共產主義之外,還有中共的因素!這正是米爾斯海默的「自由主義霸權」的《大錯覺》理論令人遺憾的、明顯缺失的一環,也是在全世界抗擊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戰鬥中,缺了臨門最後的一腳。

(謝田博士是美國南卡羅萊納大學艾肯商學院市場學教授暨約翰奧林棕櫚講席教授)

責任編輯:高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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