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3年, 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喬治‧華盛頓在弗吉尼亞州長羅伯特‧丁威迪(Robert Dinwiddie)的任命下,成為一名少校軍官,享有一百英鎊的年薪和少校的軍銜。
1753年10月31日,華盛頓少校第一次出征,他的任務是送一封官方信函給法國人。送達地點,是位於賓夕法尼亞州的俄亥俄河流經的一個要塞,這裡是連接加拿大湖區和法屬聖路易斯安那的紐帶地段。毫無疑問,對於法國殖民地來說,這是咽喉地段。現在,這裡是英法雙方的必爭之地。丁威迪州長對華盛頓少校下達的命令是:身負著大英帝國的任命,你的行動要最大限度服務於英王陛下,為陛下的利益和統治著想。
少校率領百餘人的隊伍,包括印地安人嚮導,在寒冷冬天裡,往賓州進軍。一個被稱為「半王」(Half-King)的印地安部落首領,是他的嚮導。11月、12月,北美東部已經是深冬了,天氣寒冷,大雪紛飛。等走到法國人的領地,遇到一支武裝齊全的法國軍隊。據說,他們的任務,是代表法國政府,去給英國人送公文信函,警告他們的占地行為。看看,兩撥人,在同一條路上你來我往,辦的是同樣的差事,都是給對方發出警告。
少校趕到目的地,送上英國殖民地官方的信函,又接受了對方以法蘭西帝國的名義給丁威迪州長的公文信函。少校完成了送信任務,往回走的時候,被法國人的待客之道和美酒迷昏了頭的「半王」,裝起了病,說自己病得走不了了,得在法國人這裡多待上兩天。華盛頓一眼看穿,他已經被法國人給籠絡住了。
回去的路程,華盛頓遇到了一個印地安部落,不過他們已經不是純正的原始部落了,而是印地安人和殖民地法國人混血的孩子所組成的部落。這情景讓他深感,新法蘭西的力量,在北美已經紮根了,而且正在壯大。
他還順道去拜訪了印地安部落的女酋長,將毛皮披風和朗姆酒作為見面禮,為英方向部落伸出橄欖枝。
英法雙方彼此虎視眈眈,怒目相向,眼看就要打起來。而原住民印地安部落,看起來是坐收漁翁之利,被雙方的信使殷勤拉攏,殷勤送禮。而所有為此忙碌的人們,包括印地安人自己,都忘記了,印地安人是這片北美大地的原始住民。
在1月份的冷風雪裡,馬匹越走越少,帳篷也沒有了,華盛頓少校得背著自己的行李,到後來沒有馬了,少校一行人搭乘獨木舟,用斧頭作為舟楫,划動獨木舟前行,趕回弗吉尼亞,將法國方的信函交給州長。
依照前土地測量員的縝密工作習慣,華盛頓寫出了一份詳細的行程報告給丁威迪州長。這份報告在英國的報紙發表,人們讀著這份來自北美殖民地的送信歷險記,其中的探險、驚悚,令人印象深刻。同時,英國人還在報告裡讀到了熟悉的政治氣氛——英法對決,蓄勢待發,在殖民地必有一戰!
1754年5月24日, 22歲的華盛頓少校奉命,帶著百餘英兵來到俄亥俄河流經的一個要塞口,開始建築軍事堡壘。可還沒站穩腳跟,就收到法軍的警告,讓他們趕緊離開,因為,這裡是法國人的地盤。自然,英軍和華盛頓少校是不會離開的,不但不離開,他們根據不知從哪兒翻出來的上百年前英國移民的勘探記錄,表示這裡其實是英國人發現的,應該離開的是法國人。
就這樣,外交信函來來回回之間,小規模的衝突頻頻發生,雙方互有傷亡。法國人有印地安人族群幫忙,當然了,華盛頓少校這邊也有另一群印地安人,總之,混戰持續。而華盛頓少校決心像一棵樹一樣,紮根在這個要塞上,他還帶著部下修了一個軍事堡壘,取名為「必須堡」(Fort Necessity),看看這名字,風格就很華盛頓,意志堅強。
在1754年5月28日, 根據印地安人的情報,附近有一支法國人的軍隊,潛伏於森林裡,準備對英軍發起軍事進攻。這和華盛頓自己的判斷相符,想先下手為強,於是,華盛頓少校帶著一對人馬,在黑夜裡,包圍了法國人。
他們位於岩石的高處,居高臨下地開火,毫無防備的法軍死傷慘重。被俘虜的首領軍官,朱蒙維爾‧格倫(Jumonville Glen), 聲稱自己是送信給英方的使者,也就是半年前的華盛頓少校的信使角色。然而,問話過程中,華盛頓的印地安嚮導,也是導致這場交火的情報提供者,在不被人注意時,毫無徵兆地掄起他的印地安斧,當場殺死了朱蒙維爾‧格倫——腦漿崩裂,血濺三尺,在場所有人原地嚇暈。等華盛頓反應過來,他本能地用身體保護住了藏在他背後的另一名法國軍官,才使這名俘虜免於遭到印地安戰斧的血洗。
誰知道背後的內幕呢?印地安嚮導向英方發布法軍埋伏的軍情,又在戰後一斧頭劈死法軍首領,這首尾相連的故事表明,這印地安人對法國人,其中必有隱情和個人恩怨!然而,歷史就在這些看似沒有關聯,甚至是無理的突發事件中,滑行朝前,展示天意。
華盛頓少校殺死法軍信使的後果是什麼呢?我們下一期接著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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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樂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