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扶搖,歡迎和我一起探索未解之謎。
瘟疫,可以讓最強大富饒的帝國走向衰敗和覆滅,可以讓最精銳的軍隊土崩瓦解。它似乎如此地公平和無情,金錢和權勢在它面前蒼白無力,一國之主的性命它可以輕易拿取,當今極盡繁榮的物質科學文明,也沒能躲過我們現在身處的這場甚至無法追溯源頭的病毒危機。
可瘟疫又似乎不那麼公平,每一次瘟疫,不論肆虐多麼瘋狂,死神的鐮刀並不揮向每一個人。一些人倒下了,而另一些人卻安然度過一劫。在瘟疫的黑暗中守住一方明朗天空的,有時甚至是一群人、一個村莊。在對微生物認識幾乎為零的幾個世紀前,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今天,就讓我們低下現代人高傲的頭顱,來看一看歷史上兩個不起眼的小村落的故事。
上阿瑪高小鎮(Oberammergau)
阿爾卑斯山脈橫跨歐洲許多國家,而德國南部有幸分到了這秀美山川的一角。在這裡,一座小鎮安詳地坐落在一片娟秀河流淌出來的綠色谷地中,它的名字叫作上阿瑪高。走進這裡的人,不僅會沉醉於這青山碧水的靈秀,而且會驚歎於散落在村子各處,那些低矮建築外牆上精緻的溼壁畫,壁畫描繪的都是童話和宗教故事,讓整個小鎮籠罩在夢幻般的氣氛中,似乎它本身就是一個童話。
可是,這個寧靜而快樂的小鎮曾一度面臨覆滅的危機。記錄這段黑暗歷史的,是被村民們珍藏了幾百年的一本用牛皮包裹著、舊得泛黃的手寫小冊子。這是一本死亡名冊。上面一個個用墨水書寫,已經略顯黯淡的名字,是橫掃歐洲大陸幾個世紀的黑死病,在這個小鎮奪去的一條條村民的生命。
手冊從1633年9月開始記載。第一個染上黑死病並因此喪生的村民叫卡斯帕‧史斯勒(Kaspar Schisler)。他也是把黑死病帶進這個小村莊的人。當時,由於瘟疫已經抵達周邊的城鎮,上阿瑪高小鎮的居民自行採取了隔離措施,組織護衛隊在村子四周巡邏,阻止外來訪客隨意地進入村莊。可是,當時在附近村莊打工的史斯勒因為思念家人太過心切,趁護衛隊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潛回了村子。他這一去,就把致命的病菌帶給了自己的家鄉。
在接下來的短短33天內,八十多個村民接連染疫身亡。對當時人口只有幾百人的上阿瑪高小鎮來說,這簡直是滅頂之災,人們整戶整戶地死去。最讓人驚恐的是,人們不知道死神什麼時候願意停下它的腳步。他們的鄰村,一些經過黑死病肆虐的村莊甚至只剩下了個位數的居民。純樸的村民們,在最絕望無助的時候,聚集在了他們平日與親友鄰舍相會的地方——村內的十字架前。在神父的帶領下,全體村民虔誠地立下誓言。他們發誓,如果上帝憐惜他的子民,幫助他們渡過這場災難,小鎮將每隔十年舉辦一次《耶穌受難記》的演出,用行動銘記他們的神——耶穌基督用生命傳遞的教誨,直到時間的終點。
在這之後,黑死病依然在小鎮所在的巴伐利亞地區氾濫,可上阿瑪高小鎮卻奇跡般地不再有村民因瘟疫而死亡,那本令人畏懼的死亡名冊就此戛然而止,不再出現新的名字。隔年,也就是1634年,遵守誓言的村民們排練上演了《耶穌受難記》的演出,六十多位村民飾演了從耶穌到猶大的各個角色,表演的地點就在因瘟疫死去的村民們的墓地旁邊。一邊埋葬著黑暗與死亡,另一邊卻上演著救贖和希望。
從此,每十年上演《耶穌受難記》成了上阿瑪高小鎮忠實履行的諾言。每隔十年,在快要演出的日子裡,村裡的工匠們加班加點地趕製舞台道具,志願者們開始縫製演出服,村民們排著隊接受面試,決定自己出演什麼角色。從蹣跚學步的孩子到銀髮蒼蒼的祖母祖父們,村子裡接近一半的居民都會參加演出。男性村民們在演出前一年就開始留頭髮、蓄鬍子,目的是如實展現耶穌受難時的社會樣貌。
直到三百多年後的今天,上阿瑪高小鎮十年一度的演出,既是對全村人每十年一次的心靈洗滌,也讓這個山中的小鎮聞名了世界。每到演出的年份,數十萬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湧入這個人口只有5000人的小鎮。很多人只是來欣賞這個當今世界上規模最大的露天舞台劇,也有很多人質疑這段歷史是否真的如此神奇。但對上阿瑪高小鎮的許多村民來說,1634年能夠在小鎮上演的第一場演出,乃至全村跨越數個世紀用行動堅守誓言的本身,就是他們的家鄉在信仰中獲得救贖和新生的證據。
河北省東光縣
如果說德國上阿瑪高小鎮經歷瘟疫的歷史,在黑死病猖獗且無藥可醫的17世紀屬於神奇的話,那中國河北的一個村莊在18世紀躲過瘟疫的方法,就顯得更不可思議了。這件事蹟是清代大學士紀曉嵐的岳父馬永圖所講述的。馬永圖在一生中擔任過四川、山西、山東等地的知縣,也受過雍正皇帝嘉獎,但在晚年罷官回到家鄉河北省東光縣,專心宗族事務。據他的講述,東光縣在雍正初年瘟疫盛行,但東光縣的南鄉卻全村無一人染疫,堪稱奇跡。
這個小鄉村究竟有什麼不尋常之處呢?據馬永圖講述,在疫情爆發前的三十多年裡,南鄉村一旦出現無人認領的屍骨,好心的村民們就相互湊錢,幫助修建義塚,讓孤魂有個安身之處。這個習俗最初的發起人,是一名姓廖的君子。三十多年來,村民們都樂於為這樁善事助一臂之力,被掩埋的屍骨有多少具,也從未有人清點過。
然而,就在東光縣地區開始爆發瘟疫的時候,發起習俗的廖君做了一個奇異的夢,夢見一百多人陌生人站在自家門外。其中一人上前致敬說:「疫鬼且至,從君乞焚紙旗十餘,銀箔糊木刀百餘。我等將與疫鬼戰,以扳一村之惠。」他們的意思,是要與疫鬼交戰,來報答全村人的恩惠,保護鄉村免受瘟疫的侵害,所以請求廖君焚燒紙做成的旗、裹著銀箔的木刀。
這樣的怪夢,一般人都會當作無稽之談而置之不理,但廖君是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之人,於是他按照夢中的囑咐,製作了十餘面紙旗、一百多把木刀,再把紙旗和木刀焚燒殆盡。數日之後的一個夜晚,村外四周本來寂靜的曠野中,突然傳來了喧囂嘈雜的呼叫聲、格鬥聲,讓全村人聽得膽戰心驚,不知是土匪劫村,還是大軍壓境。寧靜的村莊,怎會突然變成吵鬧的戰場?
喧囂聲持續了整整一夜,在太陽升起時才平息下來,村民們卻沒有發現戰鬥的痕跡。對一些人來說,這吵鬧的一晚也許只是自己做的一個惡夢。但神奇的是,東光縣南鄉村此後確實成了瘟疫中的一塊避難寶地,在當地盛行的瘟疫中,全村沒有一個得病之人。
這件事由東光縣當地名族馬永圖親口陳述,並由作為女婿的紀曉嵐親筆記載下來,可信度相當高。有趣的是,這一事件被紀曉嵐稱為「戰疫」。現代人也喜歡把戰勝疫情掛在嘴邊,但人們想不到的是,古人在沒有解藥、沒有疫苗的情況下,竟然靠德行和肉眼看不見的因素擊敗病魔。這種與現代科學大相徑庭的思維和行為方式,到底該如何理解?
張天師的祕訣
東漢末年也是瘟疫橫行的年代,光全國範圍的大瘟疫就爆發了二十多次,百業凋零,連朝廷機構都無法正常運轉。但天師張道陵當時創立的道教卻在這段時間迅速壯大,在四川地區擁有上萬戶弟子,蜀地百姓對張天師稱頌不絕。這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神奇的治病本領讓老百姓不得不折服。
張道陵在得到道家真傳後,不僅直接出手給世人治病,而且教老百姓自己給自己治病。他傳授的治病方法可不尋常。他讓病人把自己過往生命中犯的罪過親筆書寫在一張紙上,再投入水中,同時和天地神明結下契約,承諾未來不會再犯這些罪過,否則就讓自己失去生命。
大家可以想像,在把誓言,尤其是對天地神明的誓言看得有千斤重的古代,要敢按這個方子做,還真需要不小的勇氣。一般來說,只有病情危重到生命,或者採取其它方法已經無效的病人,才會豁出來試一試這個看似毫無道理的偏方。
但讓當地百姓驚歎的是,張天師的方子真的起作用了。許多病人在誠心發誓後,不僅疾病痊癒了,而且從此對天地之道更加敬畏,發自內心地想要改過向善。看到這樣的情景,即使沒得病的民眾也紛紛開始改過遷善,民風也日漸純樸和良善。
張道陵不僅能幫人治病,還能使人得病。他領著弟子在方圓幾十里義務修橋修路。但那些偷懶不去做善事的弟子,卻偏偏都會得病。在這種氛圍之下,縣裡一旦出現破敗的橋梁、道路,百姓們都紛紛扛起自家的鋤頭,修木鋤草,清理污穢,爭先恐後地做好事,在當時也是一大奇觀。
講到這裡,觀眾朋友可能要想了,讓看不見摸不著的道德和人體實實在在的疾病掛鉤,是不是太玄乎了?這樣神話般的故事,用現代人的科學眼光來看,到底有多少可信之處?
神話?科學?
中國古人認為,瘟疫是一種邪亂之氣,君王無道會導致天下大疫,同時,個人與一個群體的善惡,乃至前世的善惡都會促成今生的福報與惡果,而疾病也是惡報的一種表現。西方傳統基督教思想認為,瘟疫是「上帝之鞭」,迫害正信或道德敗壞、違背神的誡命的地區就會出現瘟疫。因此一些物質富饒、陷入放縱慾望和享樂,甚至教會也腐化墮落的城邦最容易招來瘟疫。
現代科學發展到目前為止,用現有的儀器還無法探測神的存在與不存在。不過,生物學家們已經發現,人的精神與道德,並不像許多人想像的與物質身體完全割裂。
早在1995年,美國科羅拉多州博爾德(Boulder)市的一組研究人員進行了一項讓人大開眼界的研究。在研究中,受試者們被要求在心中產生關愛和憐憫的情感,情感可以針對任何人或物,並將這一心態維持5分鐘的時間。研究人員在採集受試者的唾液樣本後發現,這些人身體中的免疫球蛋白A水平在這短短五分鐘內普遍上升了50%左右,上升幅度在一些人身上甚至高達240%,並且在實驗結束後的一段時間繼續維持較高的水平。
大家知道,免疫球蛋白A在人體的黏膜和分泌液中起著抑制微生物附著和繁殖的作用,相當於人體免疫系統的第一道防線,也是衡量一個人免疫力高低的重要指標。這個實驗結果也就意味著,善良的心態,即使只有5分鐘的時間,也對人體免疫力起到了顯著的正面作用。
然而,其他科學家的進一步研究發現,不僅人自身的善良心態有助於提高免疫力,即便只是觀看他人行善,也有同樣的效果。哈佛大學的研究人員在上世紀80年代就發現了「德蕾莎修女效應」。在實驗中,受試者僅僅在觀看了一部德蕾莎修女無私關愛病人的電影後,唾液樣本中的免疫球蛋白A水平就大幅提高,而觀看希特勒電影的對照組卻沒有出現這一現象。
東西方的古代聖哲們都循循善導人們,要敬天重德,過純潔高尚的生活。在物慾橫流的今天,許多人認為這些流傳幾千年的教誨只是迷信或說教,更認為史書上記載的奇跡也許都是神話。但我們對比古人的奇跡和現代科學的發現,竟發現兩者有互相可借鑑、印證之處。德國上阿瑪高小鎮居民的虔誠誓言,河北東光縣南鄉村民30年的善良義舉,和漢代張天師的治病奇方,是否能給當代用物質文明對抗瘟疫的我們,提供另一條可借鑑的思路呢?
這裡是未解之謎,我是扶搖,我們下期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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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