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全球猴痘疫情飆升。猴痘病毒為什麼傳播這麼快？現有猴痘疫苗的有效性、安全性如何？有可能開始强制接種猴痘疫苗嗎？
猴痘疫情全球上升
2022年5月，猴痘在全球爆發。隨著疫情擴散，6月23日，世界衛生組織召集緊急事件委員會討論全球猴痘暴發事件，當時沒有將猴痘疫情定義為值得引起關注的全球公共衛生緊急事件（public health emergency of international concern），不過，委員會建議在接下來幾週進行密切觀察。
截止至7月初，猴痘疫情在全球呈現上升趨勢。歐洲目前有三個國家出現了超過1000例病例，分別是德國、英國、西班牙。加拿大和美國分別出現幾百例病例。
值得注意的是，猴痘在歐洲、美國和加拿大都出現了多點同時爆發的情況，這或許是因為病毒突變或環境變化引起的，令人憂慮。
猴痘主要分為中非和西非兩大變種。從2000年起，猴痘病例就已經呈上升趨勢。但是當時沒有引起特別關注。目前還沒有研究能夠解釋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現象。
猴痘R0值多少？在男同性戀中較高
R0值，就是指平均一個染病者可以將疾病傳染給多少人。
猴痘病毒在總體人群中的傳播力是0.8左右；在男同性戀群體中大於1，有較強的傳播風險。
CDC和世界衛生組織的報告中都強調，猴痘病毒會通過密切性接觸傳播。我們目前尚不確定是否是男同性性行為造成了更高的感染風險，但是男同性戀者的確屬於高危人群。
猴痘迅速傳播，因為出現這種變異？
分析病毒序列可以發現，比起中非猴痘病毒，現在的流行的病毒株更接近西非尼日利亞的病毒株。
猴痘病毒作為DNA病毒也會發生變異，但速度較慢，不會像新冠這種RNA病毒變異那麼迅速。一般來説，猴痘病毒每年會產生1～2個突變。但是，將目前的猴痘病毒和2019年疫情初期的病毒做對比會發現，它已經積纍了47～50個突變，這是一個比較奇怪的現象。
關於猴痘病毒為何迅速傳播，目前有一個重要的發現。人體中有一種在先天免疫中扮演著重要角色的蛋白質——APOBEC。APOBEC是一個家族（由A到H命名）。它們很相似，但是在功能調節上有區別，其中APOBEC3A干擾病毒的複製，使病毒DNA翻譯錯誤。
在目前的流行的猴痘病毒中，發現了大量APOBEC3A的特異性突變。
然而，在之前的猴痘變種，如西非變種中，卻沒有太多和APOBEC相關的突變。這可能是為什麼最近猴痘傳播這麼快的一大原因。
值得注意的是，在不同的患者體內，APOBEC3A等的表達量也是有區別的，這就説明正在流行的猴痘病毒中的這些突變可能和被感染者的免疫能力有關。
也有研究發現，針對反轉錄病毒的藥物，比如抗HIV病毒藥也會影響APOBEC3A和G在不同細胞中的表達量。也就是説，長期服用抗病毒藥物的人群免疫狀態有可能會使猴痘病毒無法被徹底清除，而是發生變異，更適應在人體傳播了。
這一現象或許類似當時新冠病毒α變種的出現，也是來源於長期服用抗病毒藥物的免疫缺失人群。
人體自身的免疫功能對於防禦病毒非常重要，如果一些免疫缺失人群中出現了更適應傳播的變種，這是非常值得警惕的。目前這方面的研究還不足。
下一個疫苗強制接種會出現嗎？
因猴痘病例迅速增加，美國政府也已經開始準備應對猴痘的疫苗戰略。在過去的兩年中，因為新冠疫情，全球第一次進行大規模的強制接種疫苗策略。這也讓許多人擔心，是否也有可能發生猴痘疫苗強制接種呢？
現在全球的防疫策略主要依賴於世界衛生組織對這場疫情是否構成值得關注的全球公共衛生的緊急事件（public health Emergency of international concern）的判斷。
5月份的世界衛生大會之後，世界衛生組織正在重新修改對於緊急狀態的定義，並得到了更大的介入能力——氣候變化和槍枝管理等事件都可以被定為與公共健康相關的事件。這個草案在修改中。如果正式通過，將是世衛大幅度的擴權。
這一點值得引起警惕。若世界衛生組織有條件將程度不那麼嚴重的事情判定為緊急事件，並引起各國積極響應，這種情況下，的確存在各國政府對猴痘或之後的病毒進行疫苗強制接種的可能性，而且目前很多國家確實在購買大量的猴痘疫苗以及抗病毒藥。
美國目前訂購了250萬劑Jynneos疫苗，並希望在未來幾個月內能夠向全社會派發160萬劑疫苗。Jynneos是第三代天花病毒的疫苗，並不是針對猴痘病毒開發的，但是具有交叉保護力。
有些地方政府並沒有儲存或者購買到Jynneos疫苗，也可能用第二代的天花疫苗ACAM2000，這款疫苗的副作用相對而言更為嚴重，明確規定不能給孕婦使用。
Jynneos疫苗對猴痘的效果究竟如何？目前還只有動物實驗的數據，沒有臨床數據可以説明疫苗對於正在流行的猴痘病毒究竟有多少保護率，對其安全性也知之甚少。
根據CDC網站上的介紹，目前主要建議三類人接種猴痘疫苗。其中最主要的是和猴痘感染者在短期內有過密切接觸的人，或者雖然沒有已知暴露史、但有一定風險的人（比如常去夜店場所）。猴痘可以通過破損皮膚和性接觸傳播，也可能通過呼吸道或眼、鼻或口腔進入人體。另外還有照顧猴痘患者的醫護人員和實驗室人員，也有較高的概率會接觸病毒。
CDC建議，如果與感染者有過密切接觸，要在4天內接種Jynneos疫苗，才會起到預防作用；如果在接觸後的4～14天內接種，則不能徹底預防病症的出現，只能使得病症減輕。疫苗需要注射兩劑，中間間隔4週，才能使得整體的免疫效果得到較強的激活。
值得注意的是，Jynneos得到FDA批準時只針對18歲以上的人群，18嵗以下的人目前不能注射疫苗。
我們只能通過疫苗來抵禦流行病嗎？
在這場疫情中，人們把疫苗的效果過度放大，而忽略了人體自身免疫力的重要性。
對於外來病毒細菌的入侵，人體其實有多層面的防禦機制。
人體有皮膚的防禦，還有黏膜、先天免疫以及不同細胞組織的抵抗能力；此外，人體在基因層面上，對病毒也有方方面面的抵禦，破壞病毒的繁殖功能。
相比之下，疫苗只是一種單一的人為介入人體免疫系統的手段，用病毒的一小部分來激發免疫系統，使免疫系統產生記憶。它可以在短期內產生一些針對病毒的抗體，但它未必是一種全方位的防禦，而且可能反而會破壞人體自身免疫系統的平衡。
但目前醫學界似乎默認以疫苗作為抵禦傳染病的第一選擇。對疫苗的作用和副作用有質疑的聲音會受到打擊，被消聲等等。我認為這些現象都是不合理的，應該本著公開透明討論的原則，以更加客觀的態度來看待不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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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清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