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採訪】小花梅舅舅完整受訪視頻流出
【大紀元2022年02月24日訊】(大紀元記者顧曉華、寧海鍾採訪報導)江蘇官方報告稱「鐵鏈女」是來自雲南的小花梅,並否認「鐵鏈女」是四川失蹤女子李瑩,引來網友繼續質疑。在官方通報後,推特帳號「幸福個鳥」發布了幾段走訪小花梅老家的視頻。大紀元從大陸網上獲得完整視頻,並採訪了走訪當地的大陸前媒體人趙先生。
小花梅老家的謎團
江蘇官方23日發布「豐縣生育八孩女子」的調查結果,聲稱認定八孩女子(鐵鏈女)即小花梅(即官方所說的楊某俠),雲南省福貢縣亞谷村人。這其實只是此前徐州當局通報結果的細化,也是網友對官方通報的關鍵質疑之一。
外界質疑,楊某俠(鐵鏈女)與小花梅相貌截然不同。官方則宣稱,經調查發現,楊某俠近照是從抖音影片中截取,經修圖後流傳到網上,與實際容貌有差異。同時,受年齡增長造成的皮膚老化、毛髮退化、脂肪組織液化及牙齒缺失等因素影響,使容貌「發生了變化」。
大紀元記者在江蘇官方通報當天晚上,在新浪微博上獲得了網友走訪小花梅舅舅所在的匹河鄉普洛村的完整視頻。該視頻隨後很快被從微博刪除。
2月24日凌晨,推特帳號「幸福個鳥」也接連公布多段在雲南省匹河鄉普洛村的採訪視頻。帖文稱,公布視頻是為了個人安全,自己持有這些資料寢食難安,索性將其公之於眾。
「幸福個鳥」是大陸前媒體人趙先生的推特帳號,他一週前曾接受大紀元採訪。
趙先生2月16日曾在推特帳號「幸福個鳥」發布小花梅的大頭照,他當天告訴大紀元記者,自己2月11日從北京飛昆明,與兩名網友駕車到過小花梅老家,包括隨母親改嫁過去生活的亞谷村和出生地匹河鄉普洛村,共四天,跟很多村民接觸了,也出示了鐵鏈女的照片,每一個見到的人都說這個人不是小花梅。
在趙先生之前,已有兩位公民記者前往亞谷村和匹河鄉普洛村採訪了小花梅的親友和當地村民,並發表《尋找小花梅》一文,指出徐州官方對小花梅身分的認定,存在重大疑問。
文章描述,在小花梅出生的匹河鄉普洛村、在她跟隨改嫁的母親生活過的子里甲鄉亞谷村,她的鄰居、兒時玩伴、她的舅舅、堂弟、表弟等人,仔細看過視頻中被鐵鏈拴身的八孩女,辨識她說話的口音,比對五官、眼神,卻無法確認就是小花梅。而唯一指認小花梅即是鐵鏈女的人,是一名醉漢。
小花梅舅舅的「搖擺」
2月24日,趙先生再次接受大紀元採訪時,介紹了他第二次走訪小花梅老家的情況。
趙先生說,他第一次是和一對父子網友前往亞谷村和普洛村,因為就如何去接近原住民和訪問出現了分歧,就和他們分開了,但後來還有溝通。
小花梅的舅舅手機裡面有小花梅的照片,也有小花梅家裡各個親屬的照片。與趙先生同行的網友已經對照片做了拍攝,他們都確認,當時小花梅的舅舅確認他手機裡的照片是小花梅,同時指證鐵鏈女不是小花梅。
趙先生第二次去普洛村找小花梅舅舅是2月17日。他說:「我到他家還以為他會像上次一樣給我們一些確信的回答,但是我看整個的眼神交流(視頻可見),他推翻了之前的一些判斷。」
「第二次去以後,小花梅的舅舅至少是不確切,或者是不能判斷這個鐵鏈女是不是小花梅。」
「我當時是特別惶恐的,因為我想跟她舅舅單獨交流還好,但是我跟她舅舅交流的時候,進來了好多村民,我不確定這些村民是什麼樣的身分。然後她舅舅也沒有像第一次那麼願意配合。我聽她的舅舅說,某地的警方已經給他來過電話了,而且叮囑了他很多事情。之後還有一些其它的有關部門,可能也給他打過電話,至少中央台的記者在他家拍攝採訪的時間也很長。等我知道這樣的信息的時候,我其實內心就理解了他的一些改變,或者是反悔,或者是不確定。」
據大紀元獲得完整視頻顯示,訪問者拿著「鐵鏈女」的視頻截圖和四川李瑩的照片,供當地村民辨認。
其中,小花梅舅舅指著兩張照片一直搖頭,表示「這不是,這兩個都不是……」。但當訪問者追問確認時,小花梅舅舅又改口「是不是我也不好辨認」。旁邊的人解釋說,「二十多年了,他不記得了」。不過舅舅後來又說了一句這個不是小花梅,然後又說小花梅沒有52歲。
在旁邊的人帶動下,舅舅最後連哪個照片是小花梅都說「不知道」。
還有人在旁邊查問訪問者是幹什麼的。訪問者回應是在當地從事攝影工作,因為好奇想了解下。旁邊的人說,這事他們不會確定,他們不會講,猜也不會猜,國家會處理的,等等。
趙先生對大紀元記者說,自己作為一個外來人,語言又完全不通,感到焦慮,於是急匆匆地下了山。因為害怕遇到其它外界因素的干擾,他就離開了。因為本來只是想當作自己的一個旅途的資料保存,想看看丟失小孩子的母親的焦慮目光,從藝術角度做一個記錄。
擔憂和困惑
趙先生說,這次偶遇小花梅舅舅,可能會給自己帶來比較多的影響,視頻也一直不敢去對外公布和給更多朋友看。當官方的結論下來之後,他的朋友就幫把視頻資料傳到新浪網上,但一兩個小時左右就被刪除了。
趙先生說,「這是一個旅途的見聞,或者是一個很普通的民間訪問,它不應該涉及到很嚴重的問題。因為視頻它不會撒謊,它不是一個結論,它只是一個旁證。但是這樣的視頻已被新浪給刪除了。」
他說現在這些視頻在手機裡自己就感覺到無比的沉重,「你想那兩個送花的女孩去到徐州,都被當地的強力部門所控制,甚至還毆打,拘留。」
趙先生說,到了雲南當地,人們一聽說是來關心失蹤人口,或者是關心一些老的建築的拍攝,他們自己很緊張。
他說自己困在這一個小旅館裡已經有四天的時間了,在當地找不到車,找到了車之後司機要他的介紹信,因為沒有,他就取消行程。沒有車就去不了山寨。
趙先生表示,他到當地是直接跟公安部門接觸過,見了公安部門的領導,也見了縣委宣傳部的領導。公安部門的人答覆,「說任何有關失蹤人口家庭的信息都是涉密材料、機密材料、保密材料。」「他們就不能去幫助我。」
趙先生曾去很多個國家旅行,他表示:「看見人家是把失蹤人口的信息對外公布。但是我們國家的管理制度是把受害者的信息給雪藏或者是保護起來了,它是以關愛個人隱私權的名義,將信息控制在政府部門,或公安部門。
「民間的像我這樣想要獻愛心的人士完全接觸不到資料。公安局領導就把我推薦到縣委宣傳部,他說歡迎我到這來拍照片,幫他們宣傳當地的旅遊資源。那麼我也跟縣委宣傳部的領導說了,我說我在拍攝風光和人文照片的時候,也想順便幫助一下當地走失的人口的家庭。」
趙先生說,他上週已經幫助當地的村民,有一個姓和的阿姨,她是僳僳族。這個大姐的第五個妹妹,丟失差不多有二十多年的時間。「我和我的朋友進入到這個村莊之後,我們對外發布了她妹妹失蹤的視頻,三天就給她找回了她的妹妹。」
「當地村民對失蹤人口,包括拐賣,可能因為很多因素,都是閉口不談。」趙先生說,本以為可以給縣委宣傳部的領導出示一下成績,幫助村民找回失蹤人口,也讓他們能給予我一點更多的空間。但是縣委宣傳部的領導依然說你沒有介紹信,我們不能把失蹤人口的保密信息告訴你,你要想去找,你就只能去一個村寨一個村寨自己去找。
「這是我遇到的困難。」
趙先生表示,因為每個村寨之間有幾十公里的路程,都是盤山路,特別險峻。沒有當地政府的支持,或者是信息披露,完成工作計劃比較艱鉅,但是他還是想嘗試一下。如果當地的政府能幫忙,「我想至少對這個社會的意義更大。它不僅僅是幫助了丟失人口的家庭,其實也幫助了政府,幫助了我,幫助了全部的事件目擊者。」
不過他說當地沒有被封,也沒有人跟蹤他們。因為他們的個人信息都已在政府部門、邊檢部門、公安部門、防疫部門做了充分的報備。
趙先生說,在發生一些重大的案件的時候,把那些有效的證據公布於眾,對社會有好處,對公安機關也有好處,對當事人也會有好處。「但是你要把這樣的一個視頻都刪除,真是讓我無比的惶恐,我害怕我在消失之前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了。」
他說自己一直都是社會主流的人群,並沒有觸及到社會最陰暗的角落。「但這次知道了一些令人恐懼的事情之後,例如像江蘇發的五個結論,互相矛盾。這樣的事情給我帶來的一種心理影響,對自己的生命的一種恐懼。這些東西對人的傷害太大了。」
他說,把視頻放到推特上,是希望對國際社會發聲,然後確保自己的人身安全。
良好的願望
趙先生說,他本意到當地,是為當地政府和村民獻上一份愛心和服務。但是沒想到遇到這麼大的阻礙。「我想我們國家未來再有失蹤人口的時候,這些信息不能被列入到公安系統保密信息。我建議我們國家應該把失蹤人口和死亡人口的信息及時地對社會公布,這樣可以發動全民參與到失蹤人口的找尋行動當中去,避免鐵鏈女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趙先生表示,鐵鏈女之所以有這樣的一個遭遇,或者千千萬萬個的小花梅失蹤了,是因為這些信息被政府給保護起來了,民眾不知道。如果民眾知道,就會幫助找回失蹤的人。「這樣也可以減少一些政府和警務人員的工作成本。這是我的一個呼籲。」
網絡民意繼續和中共官方結論互搏
江蘇省官方做出「楊某俠(受虐鐵鏈女)就是小花梅」的結論,遭到不少中國國內外網友質疑。外界普遍認為四川南充走失女子李瑩就是鐵鏈女,但官方堅稱楊某俠(鐵鏈女)「與李瑩不是同一人」。
中共新華社23日發布記者採訪江蘇調查組負責人、問詢「八孩女子」事件的13個問題,包括:鐵鏈女楊某俠的真實身分究竟是誰?是不是失蹤的李瑩?江蘇公安機關在雲南是如何調查取證的?同母異父情況如何鑑定真實的親子關係?楊某俠的多張照片為何看上去不像同一個人?楊某俠的牙齒為何脫落那麼多?……
這篇報導被認為是為江蘇調查組的通報洗白。
從1月28日起,江蘇徐州豐縣歡口鎮董集村的「鐵鏈女」,被網民認為是中共治下人口拐賣的受害者、性奴和生育機器,以及是強姦案的受害者。此後,當地以及全國更多人口拐賣的黑幕陸續在網絡上曝光。
繼徐州四份通報難以服眾之後,網友仍對當局破綻百出的第五份通報窮追不捨地質疑。2月23日,北大、清華等多家大學校友在網上發起聯署要求江蘇公開信息的活動。鐵鏈女事件仍在持續發酵中。
責任編輯:高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