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大圍城兩周年 一位流亡港青的自白(上)
【大紀元2021年11月18日訊】(大紀元記者徐綉惠洛杉磯報導)2019年11月,周梓樂墮樓事件及雙11西灣河示威者遭近距離實彈射傷後,香港警民衝突加劇,「中大保衛戰」、「理大保衛戰」在港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傷;兩年後,大批參與香港民主抗爭者陸續遭當局「秋後算帳」,部分人士亦被迫出走流亡。
親歷香港中文大學「二號橋行動」的Wesley Ho目前流亡洛杉磯,並決定說出自己的心路歷程,讓更多人聽見香港的聲音。
回憶遭橡膠子彈、催淚彈攻擊的情景,Wesley很平靜,他說:「警察用胡椒水噴我們前面的人,全身都是胡椒水,很痛。」他上前將受傷的抗議手足們抬到後面進行治療,然後繼續往前衝,因為作為一個25歲的成年人,他自覺要站在前線,保護那些手無寸鐵的香港手足們,直面全副武裝的警察。
「第一次被噴胡椒水」
2019年6月9日,民陣發起、有103萬港人參加的遊行,要求港府撤回對《逃犯條例》(又稱送中條例、引渡惡法)的修訂,但港府未理會民眾意願,當晚11點就發出新聞稿,宣布將如期於6月12日在立法會進行《逃犯條例》二讀辯論。6月12日,4萬名港人包圍立法會大樓,迫使原定舉行的二讀被延期。
Wesley說,那是他第一次被噴胡椒水,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香港人的「團結」,他說:「過去很多人覺得香港人市儈、冷淡,但香港人要團結的時候,比其他民族更堅強,更加相互幫助。」
自雨傘運動接受政治啟蒙,Wesley就意識到香港與大陸的不同,他開始建構出自己獨特的香港認同,並意識到自己香港人的身分。他體悟到,中國是一個共產主義的社會,與自由、法治的香港社會有很多不同。
事實上,隨著北京政府逐步縮緊的政策,香港受到越來越多限制、審查。直到2019年《逃犯條例》的修訂,幾乎所有香港人都意識到必須走上街頭「反送中」。
參加香港中大保衛戰
Wesley說:「和平的上街換來受苦,更加要上街。」當「和理非」無法獲得回應,他轉向勇敢的武裝發聲,再多的催淚彈、布袋彈或橡膠子彈都無法阻止他們「Be Water」(柔和似水)的抗爭策略。
2019年11月4日香港將軍澳警民衝突期間發生了22歲科技大學學生周梓樂墮樓事件,當他11月8日不治離世的消息傳出,11月11日港人決定舉行罷工、罷市、罷課的「黎明行動」,而香港中文大學也發生了「二號橋保衛戰」。
Wesley回憶參加中大保衛戰時一度瀕臨死亡的經歷說:「擋的了上身,擋不了下身。」雖然有戴防毒面具,但皮膚吸收到氣體,全身都很刺痛,有些抗爭手足的皮膚還因此潰爛;而且還遭到子彈碎片、各種爆破物割傷了手腳──那是他最接近死亡的時刻。
Wesley說:「勇氣不是你什麼都不怕,而是你怕還挺身而出。」在抗爭現場有很多醫護急救員,大家都自發性的分工合作,用通訊設備互相聯繫,隨時準備撤離。
隨後,於11月17日香港警方包圍了香港理工大學,抗議者被困在校園內,斷水斷糧。該港警包圍事件持續了11天,直至11月28日警方掌控了校園才結束。Wesley身邊有些朋友被逮捕,有些人失聯,整場「反送中」運動,由高峰到低潮,香港人傾力付出,但卻沒有獲得想要的結果。
度過黑暗期
那段時間Wesley很沮喪,甚至出現過自殺的念頭,但好在有身邊朋友陪伴度過黑暗期。他說:「心理調適並不容易,需要藥物控制,朋友陪伴,時間去打磨。」他以過來人的經歷提醒有同樣情況的同胞手足,必須暫時抽離,因為休息是為了走更長的路。
他至今都不敢看那段過程的紀綠片,因為有很多不好的回憶。他說:「有些還是我參與其中的紀錄片,或許要很久以後才能看。」
考慮出國
為避免母親擔心,Wesley並未告訴家人自己參與的行動,但2020年7月1日港版「國安法」生效後,香港的人權自由情況越來越惡化。有次Wesley在銅鑼灣,穿著黑衫搭地鐵遭警察逮捕,那時警察以疫情為由,禁止了香港所有的集會遊行,但因查無實據,Wesley被拘留了幾小時後釋放。
因遭警方拘捕,家人得知Wesley參與了抗爭活動,儘管他無罪釋放,但已經留下了資料,加上Wesley發現自己的Gmail信箱有他人異地登錄的信息,所以他便轉為低調,暫時不再參與抗爭活動。
Wesley說:「香港的未來會越來越黑暗,國安法幾乎就是萬能的。掛個海報、穿件衣服,都會說你是暴動,法庭沒有正義。」他從那時起開始考慮出國,同時,身邊的人也都在討論移民。(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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