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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觀察】北京嚴控校外補習後的黑市

北京當局以反壟斷的名義打擊科技巨頭、整頓小額貸款行業,再到打擊娛樂行業等等,現在已深涉到中國家長們下一代的投資——教培行業。(STR/AFP via Getty Images)

【大紀元2021年10月11日訊】(大紀元記者寧海鐘、李珊珊報導)現在離北京當局發布指令嚴管校外培訓行業已近三個月。這場「運動」帶來什麼、實質是什麼,正在引起人們的思考。

7月24日發布的打擊校外培訓的「雙減」政策,官方定義是指「減輕義務教育階段學生作業負擔和校外培訓負擔」。校外培訓有時被稱為「家教」、「補習」。

黑市高價補習

在當局對校外培訓行業下禁令後,中國的家長們轉向黑市尋找教師。補習從業者也正在使用不同的術語,重新包裝教學服務,以規避當局的禁令。

中共教育部9月8日發出通知,要求各地查處轉入地下、逃避官方監管的學科類校外培訓,包括以「家政服務」「住家教師」「眾籌私教」「網課」為名的變相違規補習問題。

記者發現,在官方看來違規的黑市補習教師仍然存在。不過從9月到10月,情況略有變化,主要是在職教師受到進一步的嚴管。

9月8日,記者撥通上海一家家政公司的電話,詢問是否有到家補課的教師,該公司工作人員說,有在職的教師、退休教師和大學生,但要找在校教師比較難些。「在職的老師的話,很多是不願意到雇主家的,他只能讓孩子送到他家。那如果是大學生的話,就願意到那種東家家裡去。」

工作人員說現在在校老師會偷偷接工作:「有的老師還偷偷地(將學生)放在他們自己家。因為有的老師不願意離開自己家門去東家家裡輔導。」

對於當局的監管政策,工作人員說:「沒有影響啊,我們都是客戶還是很多的,要請這種的。特別開學了以後還是很多需求的,沒什麼影響哦。」

工作人員從微信中回應了記者的價錢問題:在校老師高達600~700元/小時,退休教師也是差不多這個價錢;一般大學的大學生200元/小時。

這意味著,即便是一週補習2小時,一位家長為一個孩子支付的費用可能高達1400元人民幣(約217美元),就是找一般的大學生家教,一週2小時也要400元人民幣(超過60美元)。

這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不過,到10月11日,記者再打電話向該家政公司確認時,同一工作人員口風有些變化,說在職老師不行,現在有文件規定,不允許到學生家裡做輔導;有大學生;退休教師收費很貴,都是一小時六七百元,一對一。

她說:「在職的老師不敢幹了,查到飯碗都端掉,違反的話公職都會丟掉的。」她建議請大學生,隨時能找到,但不建議請退休的老師,「退休的年紀大,很早之前教的,還是有差別的。」

目前大學生做家教也處於灰色地帶,據澎湃新聞報導,杭州市教育局9月10日公開表示:據相關規定,不具備教師資格的大學生不能開展針對中學生的學科類培訓。具備教師資格的大學生通過家教機構從事學科類培訓也必須按照「雙減」相關政策執行。

但在8月18日,華東師範大學家教中心也已發布公告,將終止家教相關業務。

專制制度與不平等

中共官方打擊教培和民辦教育,拋出了減少學生負擔、減少家庭教育支出以及為「三孩」政策做配套等理由。但黑市家教將是更大的支出。

原南京師範大學俄語系主任、碩士生導師張玉華對大紀元表示,中國學生負擔和校外培訓負擔,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中共的專制制度造成的。因為學校基本都是官辦,中共教育部統一規定的課程不能開闊學生視野,還要花很多精力去學。教師在課堂上講的東西很少,學生只好參加校外補習班。另一方面,當官的有權力撈錢,教師只能教書,那他就通過課外補習的方式撈錢。

她認為,要解決學生負擔和校外培訓負擔,首先就應該解決整個中共體制腐敗的問題,但實際上是辦不到的。

張玉華表示,在中國大陸現行應試教育體制下,獲得高分和進入合適大學的競爭非常激烈,這可能令一些富裕家庭的學生選擇高價黑市家教。而中國本來貧富懸殊,普通家庭的孩子無法承擔這些,只有富人才能負擔得起更好的教育。當局的教培禁令加劇中國社會的不平等。

禁令下的黑社會情節

早在7月底,中共政治局開會要求落實「三孩」政策的教育等政策配套措施後,全國多省迅速開始打壓私下收費補習。其中廣東省將校外培訓機構治理納入「掃黑除惡專項考核」、湖北省更加由「掃黃打非」辦負責整治校外培訓機構行動。

8月初,就在當局查禁校外補習行業的熱潮中,一則網絡熱傳的視頻顯示,一幫中共官方人員一腳踢開一個地下補習班的門,厲聲斥罵並抓走老師,現場學生全部驚呆,嚇得不敢出聲。

安徽官媒隨後證實,事發於該省含山縣環峰鎮。該省之前也曾宣布,在一所豪華別墅內,查處了涉嫌有償補課的中學教師,但沒有說明詳情。

就這一事件,湖南退休老師周先生10月8日向大紀元記者坦言:「你給這個小學生多大的衝擊啊,他畢竟是老師。反正整個社會有點流氓化的傾向。」

退休教師:中國教育最要命的是統一

湖南退休老師周先生表示,有些校外輔導搞得過火了,師資比較亂,是要整頓,但平常教育部門應該檢查,不要搞運動。

「沒必要搞得那麼厲害!搞成全國性的這種運動,像那個文革。」周先生表示,「反正上面一個政策,下面就表忠心式地執行。」

周老師認為,小孩還是應該以玩、遊戲為主,學習不是全部。但中國「減負」減了十幾年了,實際上這個負擔還越來越重。

「要真真實實地減負,各級教育主管部門必須要負起自己的責任。」

周先生也直言,整個中國教育體制確實不是培養人,教育的政策、考試的內容,會把一些天才的少年慢慢變成按標準答案答題的機器。

「現在教育的所有的東西都是國家統一了,也沒有各個學校他自己一套東西。所謂的教材大綱,標準答案都是統一的。而且這些老師也是看的教參,都是統一的。你看上課也大同小異,老師沒有個人的東西,學生也沒有個人的東西,我覺得這個是要命的。」周先生說。

今年4月初,中共教育部發布《中小學生課外讀物進校園管理辦法》,制訂「12條負面清單」,清理所謂「和中共文件、政策不符的」;「對黨和國家領導人有污衊不敬負面言詞的」;「抹黑、醜化、非議黨史、國史、軍史的」的書籍,還延伸到關於西方的讀物,只留下馬列主義。

倒閉潮與白名單下的營生

中共「雙減」政策規定,校外培訓機構不得占用國家法定節假日、休息日及寒暑假期組織學科類培訓,現有學科類培訓機構統一登記為非營利性機構,且一律不得上市融資。

中國教育培訓行業遭受嚴重打擊,知名培訓機構新東方、好未來、高途等公司市值大幅縮水。

很多培訓機構因外部環境改變而引發資金鏈斷裂,8月至9月間,華爾街英語、綠光少兒教育、巨人教育等老牌教育機構相繼宣布破產,還有多家教育機構跑路,引發維權抗議事件。

《財經》雜誌9月1日報導,今年以來中國已經有約14萬家教育培訓公司被註銷。

而在「雙減」出台後,北京等地先後公示了教培機構白名單,北京市教委9月11日推出一批在白名單上的152家培訓機構,包含新東方、學而思、學大等知名補教品牌。

所謂「白名單」,是指在辦學資質、辦學行為、資金監管、疫情防控等方面符合規範要求的非營利性學科類校外培訓機構名單。其中標注培訓機構的「非營利性」令人關注。

10月8日,大紀元記者打電話給新東方北京總部,對方提到正在變更為非營利性。

工作人員表示,現在沒有二三十人的大班科目,但有一對一線上課程,也有一些雅思、托福課程。

她說大約在9月23日左右就停了大班科目,「因為目前我們新東方就是正在配合政府進行這個非營利性的一個變更。所以咱們初中所有的大班科目都暫停開放報名了。」

9月4日是新東方創辦人俞敏洪的生日,他在個人平台上發文表感慨:「我尊重命運的安排,但從不屈服於命運的專制。」

教育「去產業化」?

北京當局以反壟斷的名義打擊科技巨頭、整頓小額貸款行業,再到打擊娛樂行業等等,現在深涉到中國家長下一代的投資——教培行業。

中央直屬黨報《經濟日報》在今年8月1日一篇題為「『雙減』釋放教育去產業化信號」的報導中說:「『雙減』政策正式落地」,「傳遞出此輪監管重點在於教育行業的『去產業化』」。

所謂教育產業化,是中共政府在上世紀90年代開始大力提倡的。

時事評論員唐靖遠對大紀元表示,官方說「雙減」的目的是為了去產業化,這是蓄意誤導大眾。教育產業化本來就是從官辦教育體系開始,然後才擴大到民間辦學和校外教培領域。現在中共打擊的只是民間辦學和校外教培,並未針對整個官辦教育體系,這說明中共真正目的,並不是針對「產業化」。

另外,北京市教委8月17日就「雙減」政策表示,嚴禁提供境外教育課程,又明確要求所有校外培訓機構建立黨組織。

唐靖遠說,中共是要從根本上禁絕「私學」,只允許「官學」,也就是只允許官方那套紅色意識形態為絕對主導的教育內容存在,其它無論是與國際社會接軌的意識形態或教育方式,還是中國真正傳統的文化思想與教學方式,都將被中共視為異端而扼殺。從這個角度看,中共打擊教培的焦點,並不在於「產業化」,而在於「私有化」。目的是確保中共紅色意識形態占據絕對壟斷地位。

責任編輯: 林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