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文: 最美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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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20日訊】原載《網》: 我叫小雨,住在村民張大木家。實際上,好几代了,我們一直和他們家生活在一起。媽媽說,我的名字就是大木給起的,因為我出生的時候身上有少許黑記,狀如雨點。我長得并不出眾,但我聰明,善解人意,所以深得大木喜愛。他名字叫大木,實際上一點也不木,机靈得很。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是遠近聞名的浪子,吃喝玩賭,樣樣俱精。在張大爺、張大娘的唉聲嘆气和大木媳婦鵲喜的哭泣聲中,我一天天長大。我并不經常見到大木,但每次他回來都會給我好吃的,逗我玩。听鵲喜在飯桌上的哭訴,大木整宿在外面賭博,回來不是睡覺就是要錢,家里什么事也不做,醬油瓶倒了都不扶。后來,漸漸地有親戚找上門來,告狀說大木騙了他們錢,有的几百,有的上千。張大爺陪著笑臉,連哄帶勸地把眾人打發走。回頭拿了根木棒子,躲在門后,等儿子進來。大木邁進前腳的功夫,鵲喜畢竟夫妻情重,跳過來抱住公公的胳膊,叫大木快跑。大木眼尖,一下子看明白了形勢,轉身飛奔。一直到張大爺對外宣布,放棄這個不孝子,生死与他無干時,大木才敢回家。從此,同一屋檐下的父子倆,視如陌路。大木青山依舊。不久,鵲喜怀孕,借口回娘家養胎,不再回來。
几個月后的一天,張家來了一位面容敦厚的年輕人。我的直覺向來極靈,從看見他的第一眼起,我就感到,他的到來將徹底改變張家的生活。這位姓袁的年輕人論起來也是張家的一個遠房親戚,清華大學畢業的,從北京回到家鄉,現在市里工作,順道看看多年未見的親戚朋友。听到北京,我直伸舌頭,那么遙遠的地方,我這輩子都不會去的。大木那天恰巧頭疼,沒有出去鬼混,在里屋躺著。張大爺、張大娘和被他們稱作小袁子的年輕人寒暄了一陣后,頗有感慨,說在現今的社會里,像你這樣既才气橫溢又朴實無華的年輕人實在是不多見哪。小袁子笑了,說您知道我為什么能做到這一點嗎,因為我是的修煉者。啥?張大爺豎了豎耳朵。于是小袁子開始講法輪大法是由老師傳出的一种佛家修煉功法,強調修心性,煉功人要在日常生活中時時處處做個好人,同化宇宙特性“真、善、忍”……
大木本來在里屋迷迷糊糊的,小袁子的話吸引了他的注意,不知不覺坐了起來,后來乾脆下床到堂屋里蹲在小袁子身邊听。就這樣,從日照午后一直到月上柳梢。臨走前,小袁子留下本書,我瞥見封面上有三個白色的大字《》。這天夜里我几次醒來都看到大木的屋里亮著燈。第二天,大木足不出戶。晚上,我听到大木的屋里傳出低悶的嚎哭,象是捂在被里發出的。我不敢确定這是大木,因為我從未听他哭過。
第三天,大木腫著眼睛跪在爹媽的門前。張大爺、張大娘嚇了一跳。大木雙手捧著那本叫作《轉法輪》的書說,我白活了二十几年,到今天才真正明白了做人的目的,法輪大法太好了,我也要象袁大哥那樣做個修煉人。以前的大木已經死了,從今而后的大木再也不會讓你們傷心了。張大娘扯起衣角擦了擦眼睛,張大爺重重地擤了把鼻涕。
几天后,鵲喜挺著肚子在大木的陪同下回來了。看到家里收拾得有條不紊,大木又忙前忙后地照顧,鵲喜反到不習慣了。她試探地問,大木,還要錢不?大木奔儿也不打,要!鵲喜抬腳就要下床回娘家。大木摁住媳婦說,我得把騙人家的錢如數還清,然后找個工作,你放心,賭博的惡習再也不會回到我身上了。
兩個月后,我第一次听到了嬰儿的啼哭。那樣新鮮、嘹亮,天地為之充滿生机。
春去秋來,時光荏苒,轉眼我又長大了三歲。大木的儿子已經可以滿地跑和我玩了。一家人幸福美滿,其樂無窮。
然而好像一夜之間什么事情就不對頭了。張大爺張大娘又開始唉聲嘆气,鵲喜恢复了哭泣,而大木則面色凝重。然后,村里的頭頭們和警察開始登門,一次,兩次,三次……我听來听去,原來被政府取締了,所有修煉者都必須寫書面材料宣布放棄法輪功。大木据理力爭,張大爺和鵲喜含著眼淚訴說大木修煉以后的天翻地覆的變化,法輪大法如何使他洗心革面,再造,末了問一句,難道政府希望人民做浪子而不是好人?
不久,法輪功學員迫害致死的案例一樁樁地傳了過來,連我都知道形勢非常嚴重了。一天晚上,小袁子來了。他告訴大木,自己要到北京去。通過正常渠道向政府反映法輪功的冤屈是不可能了,所有通往北京的交通要道都有警察把守,嚴格盤查法輪功學員,他會想其它辦法去北京,直接到天安門廣場打橫幅,喊“法輪大法好”。
几個星期后,大木從市里疲憊不堪地赶回家,一頭栽到床上,放聲痛哭。這是我第二次听到大木的哭聲。張大爺聞聲過來,問怎么回事。大木只說了一句,袁大哥死了。
后來,听大木情緒平靜以后的陳訴,我才知道,小袁子在天安門廣場被捕,押回原籍,在看守所遭酷刑折磨,兩車的刑具也沒有使他屈服,始終拒寫悔過書,最終被毒打致死。家屬認領尸體時,被告知心臟病突發,然而尸身上的遍體鱗傷訴說了一切。
接下來的几天里,我注意到大木忙忙碌碌地准備一些東西,毛毯、手電、刀子、乾糧,還讓鵲喜縫制了八雙千層底布鞋。鵲喜一邊納鞋底一邊流眼淚。一切准備就緒后,大木走到我跟前,問我愿不愿意跟他去北京,他有一個很好的計划需要我幫忙。我連點了几次頭。
就這樣,我們走上了去北京的路。确實是走,大木用他的雙腳翻山越岭,穿庄過縣。我經常到前面幫他探路,憑我超人的直覺判斷前行還是繞路。休息時,大木總會輕輕撫摸我的頭。
差不多有兩個月吧,我們終于遠遠望見了北京城,大木腳上的第九雙布鞋已經開始裂縫。找個沒人的地方換了一身干淨衣服后,大木體體面面地進了城。
正午的天安門廣場陽光燦爛,游人如織。然而放眼望去,周邊停滿了警車隨時待命,便衣警察在人群中穿梭來去。在如此陽光下的恐怖中,我的內心不由自主地惊悸起來,緊緊地靠住大木。
大木隨著人流上天安門城樓。我發現每個上城的人都必須罵一句李老師的坏話以示与法輪功無染。我的心突突地跳,大木可怎么過呀。馬上就要到了,我閉上眼睛。就在這時,我听到“還法輪大法清白”的喊聲。我扭頭望去,金水橋上一位年輕的女子正被几個彪形大漢扑倒,警車長鳴,呼嘯而來。上城的人群一陣騷動,檢票員也轉過臉去看。大木一哈腰,趁亂鑽了進去。
站在天安門城樓上,大木從怀里取出一塊薄薄的黃布,上面用粗粗的紅線繡了五個大字“法輪大法好”。他把黃布拴在我的腳上,拍了拍我的頭,我象個即將沖上戰場的士兵一樣,興奮又緊張。對著偌大的廣場和黑鴉鴉的人群,大木感天動地放聲高喊“法輪大法好!”,然后猛一揚手,我奮力一躍,沖向天空。
紅字黃布迎風展開,在艷陽和藍天的映襯下,份外醒目。我盡量飛得很低,繞著廣場,飛了一圈又一圈。人群在我的腳下沸騰,如海浪翻滾;警察脫下皮鞋擲我,划了條弧線后無奈地扣到某人頭頂。陽光在我的身上鍍了一層閃亮的金色,微風吹動我洒有黑雨點的羽毛,這是我一生中最美麗的一天!万人矚目。
我和大木安全地返回家鄉。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我是一只鴿子。(//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