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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15日訊】 中國加入WTO究竟意味著什麽，這是一個人們普遍關心的問題。中港臺的報章雜誌對中國的入世有大量的分析和報道，有的提前示警、有的宣示商機。一般來講，這些分析報道多數是針對經濟體系中的具體行業的。但是入世究竟對未來中國社會的體制影響有是什麽呢？

最近，中國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發表了《入世對中國社會的影響及政府政策選擇》的一篇文章（以下簡稱文章）。儘管四千字的文章不足以對中國入世進行全面深入的評估，但是文章的內容耐人尋味，值得仔細品評。在WTO的影響下，未來的中國將是怎樣的呢？下面就是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的預測：

亞當﹒斯密式的自由市場經濟

關於中國經濟體制的變化，加入世貿組織意味著：首先、勞動力資源將更多地由市場進行支配，而且”目前存在的戶籍、身份、單位等限制勞動力流動的制度壁壘將逐步減弱並最終被消除”。其次，自由經濟的成分將大幅度增加，”從就業結構看，在城鎮、二三産業及非公有制經濟部門就業的人口將會進一步大幅度提高”。第三、根據在國際經濟體系的比較優勢，中國要調整産業結構。

當然，要在全國範圍內調整産業結構前提是參與國際經濟中的自由貿易。要發揮比較優勢，就要在市場機制調節的基礎上實現社會分工，同時也要求有自由流動的人力和資本。這些都同1776年亞當斯密（Adam Smith）在《國家的財富》中所宣示的自由資本主義的國家經濟體制沒有什麽兩樣。只是，亞當斯密更進一步闡述了政府全面退出經濟領域的必要性。亞當斯密認爲政府的職責，應該僅限於國防、保安以及制定和執行法律。

亞當斯密所預言的政府全面退出經濟領域並沒完全實現。在西方各國的自由資本主義的實踐中，政府在經濟領域的職能保持在維護市場經濟的秩序和利用市場機制進行宏觀調控的範圍內。

中國在計劃經濟的體制基礎上進行改革的趨勢是什麽呢？文章說：”加入世貿組織後，多種經濟成分參與競爭的結果，必然帶來經濟組織與經濟活動方式的創新，原來由政府直接承擔的一些經濟職能將逐步分離出去，各種非政府的市場仲介組織和機構則會迅速成長”。這就意味政府在經濟領域的職能會逐步調整，文章雖然欲言即止，但是並不難推理，中國的經濟體制將是一個以亞當斯密式的自由經濟爲基礎的，接近於實踐中西方自由資本主義的體制。

西方經典式的公民社會

既然經濟體制發生變化，那麽社會組織結構將發生什麽變化呢？文章預言到獨立於政府的新型社會組織將迅速成長壯大：”隨著獨立於政府的社會資源和新經濟組織體系的擴張和利益群體以及社會階層的進一步分化，不同經濟組織之間、經濟組織與政府之間以及政府與公衆之間的關係模式將會發生更爲深刻的變革”。

其實”獨立於政府的組織體系和利益群體”就是西方所說的公民社會（Civil Society）公民社會的概念在近代被認爲成功地促成了東歐國家的社會轉型和變化而有了新的發展。西方經典的”公民社會”早期由西元4-5世紀的聖奧古斯丁（St. Augustine 354-430）提出。他的公民社會就是”有共同權利意識的人組成的利益群體”。

盧梭和洛克的社會契約

過去中國社會控制調整的實施主體是政府，基本方式是以意識形態爲基礎使用行政權力、以行政命令的方式進行社會動員。隨著市場的作用日益增強，行政力量在經濟領域的作用必然開始弱化。因此文章指出：

“經濟生活與社會、政治生活密不可分，經濟利益分化形成的不同利益群體和社會階層，其社會態度及政治訴求是不同的，相互之間只有通過談判和締約來取得妥協。因此，在市場經濟體制下，整合各個社會成員之間、各種社會組織和不同利益群體之間關係的基本方式只能是契約”。這裏的帶有政治訴求的契約顯然是指西方的”社會契約”。

所謂”社會契約”的概念是用來解釋社會和政府的來源以及關係的。社會契約的概念，早期可以追溯到中世紀思想家湯瑪斯﹒阿誇納斯(Thomas Aquinas)。在此之前，人類幾乎所有的文明都認爲國王或皇帝是神聖的人，上帝將權力賜予這些人，而他們的後裔就組成了政府。任何反叛政府的行爲都是一種叛逆。

社會契約理論的重大發展出現在十七世紀中期到十八世紀。在這期間，盧梭(Jean-Jacques Rousseau)出版了著名的《社會契約論》，洛克（John Locke）的政府論思想更是影響深遠。洛克認爲，在某個社會群體的基礎之上，這個社會群體可以將某些權利以代理的方式讓渡給政府，但是讓渡的程度是完全控制在社會群體手中的。

文章的作者認爲”正確地估計這一影響的程度和趨勢，是中國政府制訂未來社會政策的基礎”。雖然文章沒有明確地指出未來中國的制度到底是什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文中提到的幾個方面，都將影響到未來中國制度的確定。亞當斯密、盧梭和洛克等先哲的思想也早已有了社會實踐。如果有人信誓旦旦地說中國的”後WTO制度”是”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那麽至少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的研究員們不同意這個觀點。因爲根據他們的預測，WTO後的中國既不像是”社會主義”也看不到什麽”中國特色”。

說來說去，這是一種預測，預測的前提是：中國的政治結構和經濟結構在入世後將同步演變。文章沒有說不同步會怎麽樣。不過答案倒也簡單：只要現存中國特色的政治體制永存不變，未來中國就是一個由党領導一切的官僚資本社會，可簡稱爲”共産資本社會”。

-原載《信報》2002年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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