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圖:為“抓嫖”罰款 西安警察雇嫖客勾引賣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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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12日訊】上圖﹕得到消息后,抓嫖的人立即赶到204房間門口,准備進去查看。
老張(右)与小許為“嫖客雇佣費”問題爭執不下
204房間內沒有嫖娼活動,抓嫖的人扑了空,回頭看看204房間,感到疑惑不解。
西安有的警察﹐他們公然出經費僱請嫖客誘惑賣淫女上鉤﹐然後再當場抓嫖帶回派出所罰款。請看華商報4月11日報道﹐華商報記者歷時5天對此進行的艱難暗訪———
我被警方僱佣當嫖客———神秘男子小許電話提供線索
2002年4月4日中午1時﹐天下着雨﹐在西安興慶路一家咖啡館﹐記者如約見到了給本報打電話要提供線索的神秘男子小許。
小許今年28歲。他說﹐3月14日那天﹐經一位朋友介紹﹐他認識了西安市公安局灞橋分局十里鋪派出所高樓警區的一名民警老張。過了三四天﹐老張找到他﹐略帶神秘地問﹕“編K子干不干﹖”
老張解釋﹐所謂“編K子”﹐又叫“編人”(陝西方言)﹐就是扮演嫖客﹐配合警察誘騙賣淫女上鉤﹐然後當場抓住罰款。老張許諾事成後給小許提成10%﹐並讓小許在警區當臨時工﹐主要工作將是給外來人口辦暫住證。
經不住誘惑﹐幾經思索後﹐小許和另一名朋友都向老張點了頭。
3月22日晚7時﹐小許他們在警區辦公室找到老張﹐老張很爽快地拿出600元活動經費交給他們﹐讓他們去找賣淫女。據老張後來對記者(未暴露身份時)講﹐這600元錢包括車費﹑煙酒費﹑唱歌費等﹐花多少算多少﹐實報實銷。
小許他們引着兩名賣淫女﹐直奔和老張事先商量好的地方———十里鋪街道辦高樓村一家叫“商城招待所”的私人旅館﹐準備開“編”。
進招待所門後﹐小許給老闆交待了一聲﹐早已得到老張電話通知的老闆二話沒說﹐免費開了兩間房﹐此時為夜裡10時30分。
半個小時後﹐按事先約定﹐老張帶領本警區的民警﹐趕來搜抓賣淫嫖娼人員。從來沒有干過這種事的小許說﹐老張他們辦案還是很文明的﹐絕對不打﹐只是把人帶上車拉到了十里鋪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他們被安排在派出所門廳的座椅上坐着。辦案民警審訊目標主要集中在兩名賣淫女身上﹐小許與朋友則胡亂報了個名字﹐其他情況辦案民警隨手填寫了事。不明就裡的賣淫女自認倒霉﹐一個被罰款2000元﹐一個被罰款1000元。為什麼會有這個差別呢﹖小許解釋說﹐和他發生性關係的賣淫女身上沒有搜出嫖資﹐賣淫女不承認是賣淫﹐搞得老張很被動。小許說當時他留了個心眼﹐怕以後出問題說不清楚﹐就說和賣淫女交朋友﹐一直拖到老張抓獲他﹐嫖資還沒有付。這一點讓老張大為光火﹐嚴厲地批評了他的行為。後來在與記者的談話中﹐老張還不住口地埋怨小許﹕“事也辦了﹐也享受了﹐咋不把錢給女娃﹖”
3月23日下午﹐在派出所幾乎呆了一天一夜後﹐賣淫女的罰款交過來了﹐賣淫女與小許他們一前一後出了派出所。老張隨後派車將小許接回警區﹐並請他們吃了一頓飯。飯桌上﹐老張許諾等派出所將罰款返還後﹐就將提成給他們。
從3月25日到4月4日之間﹐小許總共找了老張5次﹐每次要錢﹐老張總是推說沒錢。小許認為老張矇騙自己﹐在“多次討要提成未果”的情況下﹐小許找到報社向記者投訴。
為了證明小許投訴的真實性﹐記者進行了為期5天的暗訪。
記者假扮小許朋友進行暗訪民警老張埋怨小許未付嫖資影響罰款
老張所在的高樓警區﹐位於西安東郊幸福中路的高樓村。這個村以倉儲為主業﹐警區的辦公室就在一家摩托車倉庫院內﹐是一棟二層樓房﹐老張住在一層。
4月5日中午2時﹐記者以小許朋友的身份﹐跟着他進了老張辦公室。老張身高有1.74米左右﹐50多歲﹐頭髮稀少﹐乾瘦﹐咳嗽不停。他正在午睡﹐但沒有埋怨我們的打攪﹐帶着睡意與我們交談起來。
小許﹕老張﹐啥時給錢啊﹖人家跟我鬧呢﹗
老張﹕我給你說過沒錢給你﹐我又沒拿你的錢﹐你的提成費給你就完了嘛。
小許﹕你看我來得都不好意思了。
老張﹕給你就完了嘛。不就一百來塊錢嘛﹐不是沒錢嗎﹖我也沒錢﹐我也在等錢呢﹐借出去的錢都沒還﹐我的電話費都沒有交。給你就完了嘛。
小許﹕這是我夥計﹐借了150塊錢給我了。
老張﹕誰﹖
小許﹕就這(指記者)借了150塊錢給我了。
老張﹕你啥意思﹖你把他弄來讓我給他150塊錢﹖
小許﹕張哥﹐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來問一下。
記者﹕張哥﹐最後罰的那個錢到哪去了﹖
老張﹕啥錢﹖罰的錢能到我手裡嗎﹖都交到所裡去了﹐所裡批了才能到我手裡。
小許﹕你說這次能給我批多少錢﹖老張﹕你算算吧﹖提成7%﹐一共也就百十來塊錢。記者﹕小許﹐才7%嗎﹖你原來跟我說的可不是這一點兒。老張﹕那是啥﹖小許﹕我聽你原來給我說的是10%。老張﹕7%﹗5%是所裡給你提的﹐2%是我這裡給你補貼的﹐知道吧﹖記者﹕5%是所裡給的﹖2%呢﹖老張﹕2%是辦公室補貼的。記者﹕是咱這裡給的﹖老張﹕對﹐是辦公室補貼的。小許﹕抓住煙民能給多少錢﹖
老張﹕抓煙民那就沒有“哈數”(陝西方言﹐“定數”的意思)了﹐他沒有錢﹐能給你200塊錢﹖
小許﹕我前天還看見那個女娃了﹐人家還把我給纏住了﹐人家還跟我要錢呢。老張﹕要啥錢﹖小許﹕我說你到派出所要去。老張﹕給你要錢呢﹖誰讓你不給人家錢呢﹖小許﹕我給她干啥呢﹖老張﹕不知道你是咋想的﹐把事辦完了卻不給人家錢﹐你說你和人家交朋友。小許﹕我還沒來得及給呢。
老張﹕你還沒來得及給呢﹗你聽聽﹐把事情辦完了不給錢。我知道你是咋想的﹐以後有問題你想推脫責任是不是﹖
記者﹕張哥﹐不給錢那後來就不好多罰款了﹖老張﹕沒辦法了嘛﹗後來那女娃才交了1000塊錢。
記者﹕張哥﹐是不是應該把事情辦完以後馬上把錢給她﹐那小姐把錢一落下﹐咱啥話都好說了。
老張﹕就是嘛。把人押回以後﹐從人家女娃身上只搜出來80塊錢﹐那是人家女娃自己的﹐如果你把錢給人家﹐咱啥話都好說﹐你咋想的我還不知道﹗
記者﹕小許﹐當時你是咋想的﹖小許﹕完了以後﹐我下去……
老張﹕他說10點到11點﹐我們到時候去了﹐把人逮住了﹐你還沒把錢給人家。好傢伙﹐我給你們活動經費600塊﹐你臺費花了190塊﹐你把事辦了﹐你也享受了﹐你把啥都弄了﹐最後你不給錢﹖
-民警老張向記者傳授“編人”秘訣
大約20分鐘後﹐攝影記者依照事先的安排進到老張的房子﹐說是要辦暫住證﹐老張講了一陣辦證程序﹐攝影記者趁機拍了老張給記者傳授“編K子”要訣的鏡頭﹐隨後拿着“辦理暫住證通知單”離開。
隨後﹐老張又給記者講了一些“嫖客”要訣﹐他還是從埋怨小許說起。老張認為當時小許不但沒有趕快將嫖資交給賣淫女﹐造成辦案困難﹐罰款不多﹐而且找的賣淫女也不對。
他給記者傳授經驗說﹐找賣淫女最好找發廊裡面的﹐這些發廊一般沒什麼來頭﹐如果發現有賣淫嫖娼行為﹐可以連窩端﹐收入頗為可觀。所以在帶賣淫女出臺時﹐一定要給發廊老闆交上100元或者更多的臺費﹐抓住賣淫女一審訊﹐賣淫女招供說老闆收了臺費﹐馬上可以把發廊所有的人都帶到派出所罰款。
記者表示以後“願意跟着張哥干”﹐老張馬上表示沒問題﹐跟着他一個月“編幾個K子”﹐平時再勤快點兒﹐多辦幾個暫住證﹐一個月收入1000多塊不成問題。
下午3時40分﹐記者﹑小許與老張握手道別﹐約好有機會就“編K子”。
記者與老張達成僱佣協議
4月6日是星期六﹐小許與老張聯繫表示想當天“去干上一次”﹐老張回了西安市北郊家中﹐所以沒有成行。4月7日﹐小許再次與老張聯繫﹐老張說可以﹐並要記者與小許晚上過去領活動經費。
下午4時﹐記者與願意合作的女性朋友小芸一起來到高樓村。“商城招待所”離高樓警區辦公室不足500米遠﹐是一家二層樓私人旅館。旅館小小的一個院落﹐一層旅館主人居住﹐二層設為旅館。記者進去觀察發現﹐樓上左側是個大套間﹐一間客廳公用﹐三面圍牆方向開了5間房。攝影記者訂了205號房﹐房間是玻璃門﹐還有一扇掛着窗帘的玻璃窗戶。
安排好房間﹐記者晚上7時與老張取得聯繫﹐準備領取活動經費開始行動。老張在電話中說﹐他正在沙坡村地區討賬﹐暫時回不來﹐記者只好等待。
晚8時47分﹐老張一行回到警區﹐天很冷﹐加上討賬未果﹐老張脾氣變得很壞﹐對記者與小許愛答不理。他讓一個小伙兒打電話給欠賬者﹐然後對着免提電話用污穢的語言連聲咒罵督促還錢。過了好一陣﹐他才對記者說﹕“今天不行了﹐討賬太忙﹐明天再說……”
記者遂與小許離開了。
驚心動魄的“抓嫖行動”
4月8日晚8時﹐記者再次乘車前往高樓村。記者和小芸感到被一種緊張的氣氛所包圍﹐小許倒顯得較輕鬆。
事情往往會在一些你認為很安全的環節出現意外。當記者與老張電話聯繫時﹐老張不耐煩地說﹕“忙着呢﹐忙着呢﹗”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老張的話讓記者擔心起來﹐暗訪是否能有結果﹐記者心中沒有一點底兒﹐惟一的辦法就是死等﹐一直等到老張回來見面再說。我們在距離警區不遠的街邊陰暗處藏着。
一直到晚上10時30分﹐老張乘坐吉普車才回到警區辦公室。小許按照記者的吩咐給老張打電話說﹕“老張﹐我現在就在發廊裡面﹐人已經找好了﹐你看今晚弄得成﹖”沒有想到老張只問了一句﹕“給發廊老闆錢了沒有﹖”小許說給了100元﹐老張讓趕快把人叫過來﹐準備好後給他打電話。
記者打電話讓攝影記者趕快去“商城招待所”預訂的房間隱藏﹐隨即帶着小芸和小許乘車穿過高樓村黑暗的巷子﹐當晚11時到達招待所。
招待所老闆接待了記者。小許對他說﹕“這是老張安排的﹐給他倆開間房。”
老闆略微遲疑了一下﹐說“老張沒有打電話啊。”但在詢問了記者的姓名﹑住址後﹐雖然未收房錢﹐他還是給我們開了一間房。記者讓小許離開﹐老闆隨後問妻子老張有沒有打電話﹐妻子也說沒有﹐老闆就帶着記者上了二樓204號房間。這間房正好在攝影記者的隔壁。
按照事先計劃﹐老闆剛一離開房間﹐記者就囑咐小芸趕快換衣服。來的時候﹐她盤着頭髮﹐穿着白色上衣﹐為了逃跑時不讓老闆認出來﹐她換上了隨身攜帶的一身深色衣服﹐把頭髮也披散開。記者趁此時間來到攝影記者房間﹐讓他下去看一下老闆在不在門口登記室。得知不在後﹐記者便把外套反穿﹐飛速逃了出來﹐站在招待所西邊一個巷子口附近等小芸出來。
3分鐘過去﹐記者突然意識到﹐如果老張提前來﹐那麼這個巷子口是他的必經之地﹐萬一被他發現就全露餡了﹐就又跑到馬路對面的一家店舖旁邊。此時已是晚上11時20分﹐店舖裡透出一縷燈光。記者藏在店舖前面一個露天廁所牆投下的陰影裡﹐等待小芸出門﹐誰知偏偏這時候招待所老闆坐在門口不走。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按照約定﹐接到記者電話通知老張才來抓嫖﹐沒想到他竟然沒等到記者電話通知就提前來了。他乘坐的吉普車亮着大燈﹐出了巷子口停下來﹐記者拼命縮在廁所牆根處躲避燈光。
過了一會兒﹐記者小聲給攝影記者打電話時﹐突然面前出現一個人影。天呀﹐居然是老張那張乾瘦的臉﹗
他朝記者看了兩眼﹐萬幸的是沒有認出來﹐他開始敲店舖的門﹐也不知想幹什麼。記者摸到廁所門﹐也不知是男廁女廁﹐馬上鑽了進去﹐手機開着卻不敢吭聲。攝影記者好半天沒有聽見反應﹐就着急地催促回話。記者趕快說﹕“警察已經來了﹐趕快讓小芸出來。”
從廁所牆上望去﹐老張已經進了店舖。記者連忙鑽出廁所﹐跑到招待所對面的一條堆滿建築用料的巷子裡。記者藏在一垛紅磚後面﹐此時老張從店舖出來﹐沒想到他也來到巷子裡。記者屏住氣﹐與他圍着紅磚垛轉了一圈﹐他點着一根煙﹐然後就朝馬路對面的招待所走去。記者跟着望去﹐小芸也恰好提着換下的衣服出了門﹐一邊東張西望地尋覓﹐一邊遲遲疑疑地朝西走。記者悄悄跟在老張後面﹐拼命朝小芸揮舞胳膊﹐但因夜色太濃﹐小芸沒有看見﹐她繼續朝前走着。
記者不敢跟着老張走了﹐折向西跑到廁所旁邊的陰影裡﹐繼續朝小芸揮胳膊﹐這時她剛好與老張擦面而過﹐看見了記者﹐一路小跑過來。記者幫她提着衣袋﹐拉着她一直跑到採訪車旁邊。
此時招待所裡的情形則更加危險。據攝影記者回來後敘述﹐老張他們上樓後﹐發現204房間空無一人﹐馬上就在全招待所開始查房。攝影記者開始光着膀子﹐提着相機守在窗帘被撕破的口子旁等着拍照﹐一個黑影徑直朝這間房走來﹐連門也沒敲﹐直接拿鑰匙開門。攝影記者急忙將相機扔進攤開的被子裡﹐可還有半截相機背帶露在外面。進門的老闆與另一個人先查身份證﹐然後捏了捏他帶的包﹐幸虧他事先有準備﹐把裡面的攝影器材全部捲進另外一張床上的被子裡﹐包裡塞着剛脫下來的衣服。
見沒發現什麼問題﹐兩人帶上門出去﹐攝影記者又趕到窗帘撕開的口子前拍照。照片上﹐抓嫖的幾個人正滿腹狐疑地盯着204的房門。
招待所外面﹐記者﹑小芸和小許正坐在採訪車裡等待攝影記者。大約10分鐘後﹐他提着包出了商城招待所大門﹐向我們走來﹐此時已是零時30分……(//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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