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塵(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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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璐璐,李傑還有他太太陳天紅坐在酒樓二層一個比較安靜的角落裏。服務員推著車子走過來,我們拿了一份兒糖藕,一份兒鴨舌,一份兒雪菜蠶豆,一份兒水晶肘子,又點了幾個熱菜。
“幾位喝點什麽?”服務生問。
“我要瓶啤酒,有百威嗎?”李傑問。
“有。”服務生一邊說一邊記在一個小本上。
“我喝果汁吧,有茹夢嗎?”我問。
服務生點了點頭。
“那先來一桶草莓的吧,”璐璐說。
陳天紅把十指交叉,閉著眼睛靜默了一會兒,然後睜開眼,右手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
“你什麽時候皈依的基督教?”我問。
“上個月剛剛受洗。”李傑說。“他哥好幾年前在英國就信了基督教,後來天紅也就跟著信了。”
“是不是你老幹壞事兒啊,天紅想替你懺悔懺悔?”我開玩笑說。
“哪兒啊,我一向尊老愛幼,團結同志。”李傑說。
“尤其善於團結女同志,”我接著他的話笑著說。
“還是你瞭解他,”天紅也笑,“昨天我們倆去世都買衣服,他盯著一個方向使勁兒看,我問他看什麽呢,人老先生說,‘你瞧那邊那孩子多可愛,……還有孩子他媽。’”
我們四個人都笑了,李傑笑得很得意。
手機響了,我看了一眼號碼,是張斌打過來的。
“喂?你好。”我按下接聽鍵說。
“楊帆啊,”張斌在電話那邊說,“下午緬甸的詢價書你做了技術答復了嗎?”
“做了。”我恢復了嚴肅說,“他們沒有太多技術要求。你現在要嗎?我給存在公司伺服器上了。”
“你要是做了就算了,” 張斌說,“剛才和總裁開了個會商量這事兒,那邊打電話過來說他們首付只能付10%,到貨後再付10%。公司覺得沒法兒做。”
“放棄了也好。真簽了合同執行起來也可能出問題。”我說。“謝謝您啊,經理。”
我挂了電話,聽見璐璐問天紅,“你們什麽時候動身?”
“下個禮拜三。這兩天趕著收拾收拾東西。”陳天紅說。
“過去之後先住哪兒?”我問。
“天紅有一個表哥在多倫多,我們到了以後就先上他那兒。”李傑說。
服務生把啤酒和飲料端了過來。
“人生重新開始,”我給李傑和天紅滿上啤酒,又給我和璐璐滿上飲料,然後舉起杯子說,“祝你們到了加拿大一切如意!”
我們碰了一下杯子。
“那邊兒工作有著落了嗎?”璐璐問。
“還沒有,到那兒再說了。我覺得應該不難找,咱們的專業現在多熱啊。”李傑夾了片糖藕,很樂觀地說。“要不然你也辦移民得啦,咱們系現在得有五六個同學在那邊兒了。”
“移民太慢了,我有點等不及。現在我是想快點兒離開中國,留學算最快的了,”我說。
“你那麽急,幹嘛頭幾年不辦?”天紅問。
“頭幾年誰能想到現在這樣啊?我這也是幾個月前才開始著急。”
服務員開始陸陸續續地上菜。
“你現在還煉功呢,是嗎?”李傑若無其事地問。
“對啊。那麽好,幹嘛不煉?”我夾了片水晶肘子,一邊吃一邊說。
“我們公司也有一個人,派到新德里辦事處常駐。7月份,中央取締你們的時候,他就給整個公司的人發email,爲鳴不平。”李傑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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