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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中國一部名叫《圍城》的電視劇使錢鐘書的名字廣為人知。隨後,小說《圍城》也進入了一次次的“再生產”,這種由電視劇的熱播引起的原作暢銷的情況在當時並不多見。其實,黃蜀芹與錢鐘書兩家的淵源要追溯到60年前,當時黃蜀芹的父親就曾執導過錢鐘書的夫人楊絳的作品《稱心如意》和《弄真成假》。如今,黃蜀芹又要將這兩部作品從話劇舞臺搬上熒屏,兩部同名電視劇將在年內完成。
由名著改編的影視作品往往存在著是否尊重原著的問題,在這一點上,黃蜀芹與錢鐘書先生合作得很愉快:“我是從十幾年前與錢鐘書和楊絳兩位先生接觸的,我覺得他們並不像外界說的那樣不可接近,而是非常和藹可親。在改編《圍城》時,與錢鐘書先生的溝通沒有任何困難,因為他一直強調:小說是小說,電視劇是電視劇,這根本就是兩種不同的藝術形式。先生總是說隨我們的便,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從來也沒有說過你們必須這樣、不要那樣,這也是很明智的。”
因為這次愉快的合作,黃蜀芹逢年過節都會去探望楊絳:“錢先生3年前走了,他們的女兒錢瑗也走了,楊絳先生真是很不容易。每次看到她瘦小的身材,總想為她做點什么。我很喜歡楊先生的《幹校六記》和《洗澡》,但因為一些原因,這次我只能拍她的兩部喜劇作品《稱心如意》和《弄真成假》。”楊絳在收錄這兩部作品的《喜劇二種》的後記中寫道:“如果說淪陷在日寇鐵蹄下的老百姓不妥協、不屈服就算反抗,不愁苦、不喪氣就算頑強,那么,這兩個喜劇裏的幾聲哭,也算表示我們在漫漫長夜的黑暗裏始終沒喪失信心,在艱苦的生活裏始終保持著樂觀的精神。”選擇這兩部喜劇,黃蜀芹說還有一個原因:“60年前,這兩部喜劇在上海話劇舞臺上演出時,導演就是我父親。楊絳先生告訴我,她的原名叫楊季康。在無錫話裏,‘季康’兩個字說快了就成了‘絳’,楊先生第一次使用‘楊絳’這個名字就是在《稱心如意》和《弄真成假》兩劇的說明書中。她還說從此以後的任何寫作都算是和我父親有緣了。”
關於這兩部戲的內容,黃蜀芹不想多講,她只告訴記者,編劇是自己的老搭檔、《圍城》的編劇孫雄飛。雖然這兩部戲是自己很少涉及的喜劇,但是黃蜀芹說她並不認為悲劇和喜劇有嚴格的區別,她還是會用自己的慣用手法去拍攝。
摘自《千龍新聞網》(2002年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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