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許多階段要「畢業」，畢業是終點，也是起始點，過了一關又一關，前程憧憬無限。作為父母看到子女完成學業的成就，常是感到欣慰，引以為傲。有一位老爸疼愛女兒，竟為了無法參加女兒的畢業典禮，而老淚縱橫，那是為什麼？

一位54歲的男士，原本經營一家工廠，因為工作辛苦，壓力太大，又逢經濟不景氣，於是快刀斬亂麻，把工廠頂讓他人。人生大起大落，大丈夫能屈能伸，由大老闆改行變成大樓管理員，兼顧80歲的老媽，一切平安喜樂。時光飛逝，這一晃就是10年，老媽已90歲，母子還能每天散步走7公里路，老闆身體也算健朗。

有一天老闆和家人話家常，奇怪的是，家人的聲音怎麼聽起來像陌生人的聲音，而自己的講話聲音不像自己！這是怎麼回事？急忙去醫院，做心電圖、頸動脈檢查、腦部超音波、腦部電腦斷層掃描、腦部核磁共振掃描，一連串的檢查，住院 7天，結果是：腦部記憶區、語言區的血管堵塞。醫生說快塞滿，無法恢復。醫生囑咐，如有任何異狀，趕快住院。

在4個月後的一天，老闆右手右腳不停震顫抖動。回到醫院照腦部超音波、心電圖後，醫生說腦部堵塞的情形加重，住院打點滴7天後出院。一周後，老闆突然右手右腳無力，手無法拿筷子。老闆很擔心，女兒半年後就要畢業了，想到可能無法參加女兒的畢業典禮，悲從中來，老淚縱橫！又去醫院住院打點滴5天後才出院。

老婆見狀，把工作辭掉，全心照顧老公。女兒四處打聽名醫。經由女兒學校老師介紹，極力推薦一位中醫師。電話預約要等3周後才掛得到看診號。出院後10天，老闆就在離家不遠處散步，竟無法走回家，鄰居見狀，直接載他去醫院。此時老闆已無法叫出鄰居名字，認不出親朋好友，一吃東西就吐，站不穩，最後說話不清楚。醫生說記憶區、語言區有二條血管幾乎全堵塞，無法復原，頸動脈已硬化，而且會再惡化，已無法救治。仍住院打點滴，6天後出院。

老闆看著女兒悲痛欲絕，想著與其等死，不如先自行了斷，想跳樓，可是家住5樓，光是走到陽台就有問題，想跳樓也沒那個力氣，身體根本不聽使喚。6天後再度急性發作，右手右腳震顫很厲害，右手右腳更沒力了；此時老闆不肯再就醫，說醫生只有打點滴處理，病情卻一直惡化，而且醫生也宣佈不治。可是離中醫看診時間還有4天，母女在旁一直鼓勵老爸要堅持，鼓動生命力，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如熱鍋螞蟻煎熬著！

好不容易熬到看診時間，老闆走進診間一看到我，好像等我等得好苦，熱淚在眼眶裡打轉，抿著嘴，忍著淚，說不出話來！一切都由老婆代訴病情，並帶著疑惑的眼神，好像在問：這麼嚴重的病，中醫有可能治嗎？為爭取寶貴治療時機，以免惡化太嚴重而來不及逆轉，二話不說，就先針灸了。

針灸處理：老闆受到驚嚇，先針百會、神庭穴安神；開腦竅，前7天用瀉法，由前頂穴透百會，之後用補法，由百會穴透前頂，用3針排刺；風邪入絡腦，袪風，針百會、曲池、合谷穴；疏通頭部微循環，針前頂透承光、百會、風池、風府，其中風池穴所處頸後血管神經叢較多，能改善腦血循環，降顱內壓，先行深刺，用強刺激瀉法後，退針至正常深度；右頸動脈硬化，針人迎穴，此穴在頸喉部旁，為頸總動脈搏動處，針尖向下稍外，針下有抵觸感為橫突，針再退出一些。

右側動作不靈光，針左通天至懸顱穴，3針接力，陽陵泉、合谷、太衝穴；平衡問題，針玉枕穴透向天柱穴；右手不能握物，針左扶突、曲池、合谷穴，其中扶突穴有深層頸動脈，枕神經通過，用1寸針不可深刺，尤宜腦血栓所致上肢癱瘓。針扶突、人迎穴，病人易害怕，可刺激後不留針。言語不利，針外關、廉泉、啞門、腦戶透向風府穴、角孫上橫針頭皮針的語言區，兼治頭暈。補益腎精腦髓，針湧泉、百會穴。

血瘀成栓為終極病理產物，先前必已累積痰飲水濕。祛痰，針足三里、豐隆、華蓋穴；健脾利濕，針三陰交、足三里穴；血瘀前必有氣滯氣鬱，尤其是情志之鬱，疏情理氣，針神庭、太衝穴。每次輪流取穴，隨症加減穴位。從沒針灸過的老闆，一愣愣的看著我飛快的針法，搞不清楚他的表情是驚是恐？前10天每天針，之後一周針3次。

開水煎劑，推想病初老闆應先受到風寒，久不去成寒瘀，所使用西藥多苦寒性，寒上加寒，病勢如寒性降，寒瘀於血分成積，所以用劉河間的地黃飲子，以溫藥治腦梗塞，原方主治風痱，中風舌瘖不能言，足廢不能行，為少陰氣厥不去，急發溫之，使水火相交，精氣漸旺，而風火自熄。加清震湯，治雷頭風，疏通腦部水液代謝，膠淋巴系統，防水濕停滯，用甘溫辛散，使邪從上竅出。病情穩定改續命湯善後。

第一次針灸當天，老闆覺得頭部輕鬆許多，心頭的石頭開始往下放。第2天來診，老闆很緊張，既期待又害怕的複雜心情寫在臉上。第3次針灸完，竟可一覺到天明，雲開霧散。第4天突然又像急性發作症狀一樣，右手右腳震顫，甚至全身抖動，立即又烏雲密佈，愁雲慘澹。針第7次，老闆已能說話，可以認出親朋好友。針第10次，吃飯、穿衣、走路可以自如。老婆每次陪診都驚呼奇蹟。針灸1個月後，已看不出病狀，只是劫後餘生，驚悸猶存，有點木訥，還好已有笑容了，看診還用機車載老婆一起來，還會自己騎機車去看電影。

女兒的畢業典禮，老闆穿著西裝筆挺，如期參加，李叔同先生所作的「送別」歌聲響起：「……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聚雖好，別雖悲，世事堪玩味……」聽在老闆耳中，更有一番滋味在心頭蕩漾！之後他定期來保養，不想人生的路提早畢業。@

選自《明慧針道——運柔成剛》／博大出版

責任編輯：李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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