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史中,李靖是唐朝護國將軍,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其人智勇雙全,馳騁沙場所向披靡,立下赫赫戰功。在西遊故事中,他是道家世界的托塔李天王,三太子哪吒的父親。在《封神演義》中,他是協助武王伐紂,肉身成聖之人。
青史一頁,記載著他的威武與神勇;神話天地,又留下他弔民伐暴,修道成真的傳奇。世人敬仰李靖,以他為原型附會出神話中的角色。這還不是全部,在其它的記載中,李靖還有令人意想不到的事蹟。
誤入龍宮 協助降雨
據《續玄怪錄》記載,有一年李靖前往靈山打獵,由於暮色沉沉,迷了歸路。他在山中兜兜轉轉,尋找出路,赫然看到一座朱門,但見牆宇巍峨高聳,很是壯觀。於是前往借宿。府上的夫人令人奉上美味的佳肴,好生招待他。
夜半時分,李靖聽到一陣吵鬧聲。原來是天神的使者來傳遞天符,令府上的大郎君按時行雨,滋潤方圓七百里土地。當時夫人的二個兒子沒在府上,誤了降雨的時辰,就會受到責罰。在婢女的提醒下,夫人去請李靖協助降雨。
這時,李靖方才曉得,原來他誤入了龍宮。他想幫著降雨,只是他是一介凡人,無法行雲布雨。夫人告訴他降雨的辦法,當青驄馬奔跑時,從小瓶中取出一滴水,滴到馬鬃上就可以。夫人叮囑他,千萬不要滴多了。李靖騎上青驄馬,隨著馬兒躍入雲層。當馬兒奔跑時,他照著夫人說的去做,開始滴水。不一會兒,就完成了降雨的工作。
夫人為了報答他,於是送給他兩個小奴,一個從東廊走出來,容貌和悅可親;一個從西廊走出來,一臉憤怒的表情。李靖不敢都領,心想:我是一個打獵之人,不怕鬥勇、凶猛之事,於是只領了從西廊走出的小奴。
龍宮夫人笑著說,你的願望僅是如此。說罷,就與李靖告別。但是李靖剛走出龍宮,再回頭一看,宮宇全都消失了,連那名小奴也不見了。
人們都說:「關東出相,關西出將。」當初,李靖選擇西廊小奴,預示他一生為將吧。後來,李靖輔佐唐太宗,指揮大軍平定亂賊,立下赫赫戰功,終其一生沒有拜相。這段傳說,為他沒有拜相,蒙上神祕色彩。
奇香引奇聞 李衛公濟人
李靖離世一百多年後,至唐代宗大曆年間(766年-779年),蘇州常熟縣有一座元陽觀,觀中有一位道人姓單,法名以清。有一次,單以清去嘉興。剛進入船中,忽然聞到一股濃郁的香氣。他想,船上一定有奇人。於是環顧船中的客人,目光掃了一圈,發現都是商販之人,惟獨船頭還站著一人。
單以清看到他的容顏很特別,舉止恬淡,安祥沉穩。當客船行駛到半途,單以清請求船家,將他的座位調換到船頭,兩人並排而坐,從那人身上散發的香氣愈發濃厚。單以清與那人攀談,問他散香的緣由,由此得知了一樁奇聞。
那人本是當地人,因小時候染上痲瘋病,以致眉毛、頭髮都掉光了。他討厭自己醜惡的模樣,也不想把痲瘋病傳染給別人,因為痲瘋病是一種傳染病,會導致肢體殘廢。於是決定偷偷地逃到深山裡,打算任由虎豹吃掉自己。
年輕人在山谷裡走了好幾天,山路越走越艱難,根本找不到人的蹤跡。就在他迷惘之時,忽然遇到一位老人。老人問他:「你是誰?怎麼一個人跑到深山來了?」年輕人如實地告訴他自己的本意。老人同情他的遭遇,對他說:「你因疾病遇到我,如今是時候去除你的災厄了。」說著,叫年輕人跟他一起走。
他們一起入山,走了十多里,來到一處山澗,越過澗水十多步,再抬頭一看,眼前一片豁然開朗,還看到幾間草堂。老人叮囑他,暫且在草堂待一個月。日後還會來看他。說著,送給年輕人一包藥丸,讓他服用。又對他說,草堂中的黃精、百合、茯苓、薯蕷、棗栗、蘇蜜等,任由他食用。年輕人進入草堂後,老人就離開了,向大山深處走去。
年輕人吃下藥丸後,此後便不覺得饑渴,反而感到身體越來越輕。像這樣過了兩個月,老人再次現身了,笑著說:「你還在這裡,看來你也是很有誠心啊!你的疾病已經去掉了,你知道嗎?」年輕人回答道:「我不知道。」
老人叫他去水裡照照。年輕人看到水中的自己,鬢眉都已經重新生長出來,而且容貌變得更加美好。老人告訴他,吃了藥丸,不僅能去除疾病,還可以長生不老,只是不能在草堂居住很久。讓他去修行道術,二十年後再與他相會。
就這樣,年輕人回到人間。臨別之際,他向老人行禮辭別,並詢問對方的尊姓大名。老人說:「你聽說過唐初的衛公李靖嗎?就是我。」
年輕人懷著感恩之心,與李靖話別。經過了許多年,於是有了開頭的一幕。那人擔心,眼下的修行功夫還不合仙聖的旨意,慮及會見的期限快要到了。於是,準備再次入山,去尋找他的師父。
濃郁的香氣,引出一樁大唐奇聞。經過單以清的記錄,後人得知,李靖修道有成,在世人難以尋覓的地方,悄然地做著濟人之事。或許,從他早年協助龍宮降雨之時,就已註定了他不凡的一生。
事據《續玄怪錄》卷4、《太平廣記》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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