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宗教教人在臨終時，最重要是要守住最後一念，例如淨土宗要誠念阿彌陀佛，才能往生極樂世界。其他宗教都有各自的法號，最終的願望和掛念，也會促成下世的因緣，乘願再來。

一位56歲的女老師，是學生眼中的良師慈母，她所教的學生，畢業後常會回來探望她。這位令人景仰的老師，總是帶著慈祥的笑容，輕聲柔語，不曾大聲說話。遇到她的人都可感受如沐春風的溫煦。誰都不知道，她極盡孝道的侍奉公婆，直到兩老往生的美德，都不曾喚起丈夫的疼愛！丈夫很少回家，到後來都不回家，也不提供生活費給家中妻小。她獨自扶養三個小孩，為要給孩子完整的名號，她從沒提出離婚的要求，對丈夫沒有任何要求或抗議。一切逆來順受，從沒有一句怨言，守口如瓶，把所有的滄桑悲慘都暗自獨吞！她茹苦含辛的把孩子養大了，也把身體的病養大了！

平時，有什麼病痛，能忍則忍，能拖就拖，偶而買點成藥解決。可是到後來，成藥已經擋不住如山洪爆發的病情的摧殘。熬不過好友的敦促，硬拉她來就診。見她才56歲就白髮蒼蒼，臉色暗淡無光，眼睛凹陷，視力模糊，下肢水腫嚴重，步履蹣跚有如80歲老婦。正服用類固醇，檢驗指數：血中白蛋白2.6（正常值3.8到5.1），尿中肌酐酸35.4 （正常值60到250），尿中微白蛋白834.9（正常值30到300），尿蛋白163.2（正常值<150 ），西醫診為紅斑性狼瘡、腎炎、腎病變、蛋白尿。

針灸處理：她整體陽氣下陷，針百會、氣海穴；強腎通調水道，針氣海、關元、復溜、太谿穴；蛋白尿，以補土治水，針足三里、公孫穴；補腎，灸關元、湧泉、然谷穴；腎炎、腎病變，針築賓穴；升發斑毒，皮膚癢，針風池、曲池、血海穴；紅斑性狼瘡，為血毒，須補心、腎、化瘀血，針內關、太谿、血海、三陰交；失眠，針神門、太衝穴。囑咐她：用荷蘭芹2兩，用水300毫升煮10分鐘，每天喝1杯；或香菜1兩，水300毫升煮10分鐘，傍晚喝；或用胡瓜3兩，淡竹葉1錢，3碗水煮成1碗。以上藥膳輪流喝，可助腎所累積的毒物排出。

治療3個月後，尿中肌酐酸92.3，尿蛋白119.6，血中白蛋白2.8，血清補體C3是63.7 （正常值90到180 ），C4是7.24 （正常值10到40 ），西醫作腎切片，結果是不必洗腎，但她全身出現黯褐色斑，有服類固醇。紅斑性狼瘡最易發生在，女性生理期間感冒或生其他病症，服用抗生素，此類大苦大寒藥，傷了心臟；心氣虛，經血下行不利，致使經血逆流，循經逆流到心臟，心臟再將逆流的經血，隨血液循環分佈，以致身體發斑。如果服用類固醇，即副腎皮質荷爾蒙，會將斑毒逼回心臟，眼不見為淨。日久，如果免疫系統下降，或氣血虛而無力作戰時，最後會造成心、腎衰竭。

當她身體不舒服時，都不肯請假。她從公職退休下來，也不肯閒著養病，又轉到南部一所佛教學校，繼續作志工老師，就沒再來診。3年後，因皮膚癢得不能入睡再來看診。此時的她，有如90歲老婦般蒼老脆弱，生命微弱如燭光在搖擺！我勸她不要再去教書，在家靜養。但她堅毅的生命力，繼續在教職上燃燒殆盡！閨中好友不禁問蒼天：為什麼她要承受那麼多的苦？為什麼好人活得如此悽慘？為什麼善良的人沒好報？最後她熬不過1年，蠟炬成灰！她人生的布幕急速拉下！

她遺言，不要勞動大家，追思會只有少數親友，校長唸追悼文時數度哽咽泣不成聲！他說這慈愛的老師每天半夜都起身為學生蓋被，現在年輕老師都無法做到這一點，她向來都是為別人著想，從來都不肯為自己輕鬆一點。最後丈夫才在追思會上出現，抱棺痛哭痛悔！她的兒子說：「母親臨終時說做人太苦了，來世希望出生就做小沙彌，要好好修行！」@

選自《明慧醫道——情理法天》／博大出版

責任編輯：李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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