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7年01月06日訊】（大紀元記者蘇湘嵐洛杉磯報導）洛杉磯寬容博物館（The Museum of Tolerance）1月5日（週四）特別放映中國獨立紀錄片《流氓燕》（Hooligan Sparrow），影片平實記錄了中國大陸「海南島開房案」後的黑箱作業與人權抗爭過程，在去年美國日舞影展首映時，震驚了民主世界的觀眾。《流氓燕》導演王男栿近期與大紀元讀者分享了她三個月冒險跟拍，記錄抗爭歷程的驚心動魄體驗與感想。

2013年中國海南爆發一位校長跟一位政府官員，帶六名小學六年級的少女開房性侵的事件。案發後，共產黨地方政府包庇校長跟公務官員，沒有判處兩人強姦罪（關15年至死刑），只判處嫖宿幼女罪（罰金），讓民眾怒不敢言，也引起很多維權人士挺身而出。紀錄片中的主角葉海燕（網名流氓燕）與律師王宇及其他維權人士共八人，當時就一起去了海南抗議。

2011到美國攻讀紀錄片的《流氓燕》導演王男栿說：「2013我快畢業時回到中國找題材，認識了葉海燕。」並且從他們抗議那天起，她就以隱藏式攝影機跟拍了一連串幾位維權人士在中共高壓下的經歷；包括政府逮捕葉海燕，從家中驅逐她到另一城市，歷經數次的恐嚇與暴力破壞等等一路的驚心動魄。

出生成長在中國的王導演說，赴美之前，她在中國目睹了很多事件、很多底層人民的生活，她非常想講述他們的故事，這促成了她在美國學拍紀錄片兩年的動機。

官員腐敗、受害少女還更多

王男栿說：「當時海南事件發生，不少小孩被老師、校長帶去開房，有時候一個月甚至有十幾起案件，可能更多，因為拿不到統計。當時猜測或掌握的一些訊息顯示，有可能這些小女孩是作為禮物送給官員們。

「因為當時在中國還有嫖宿幼女罪，證明你給過小女孩錢就不是強姦罪；加上政府控制騷擾，律師一直無法接近受害人。王宇想去接近六名小女生，但女學生家長接到恐嚇電話，不准請外面的律師，這讓維權律師也很難介入這些案件。這些受害的孩子才11、12歲，對她們來說是一道很深的傷疤，但她們的家長卻無能為力。家長是農民底層，無法改變現狀，沒法請律師，更不敢跟記者打交道，他們遭到恐嚇，什麼都不敢說。」

在中國，當時強姦罪是關15年到死刑，嫖宿幼女罪只繳交罰金，因此官員們可以塞些錢息事寧人繼續為非作歹，讓維權律師十多年來一直不斷地努力著。

發現其他記者傳播謊言

拍片後，王導演說：「我發現20多年來從不知道的一面，因為中共封鎖消息。」此前，她以為對中國非常了解，接觸維權人士後她才發現，所了解的非常片面，「我對維權一無所知，經過三個月的拍攝，我經歷了他們的人生。」她希望國內外觀眾都可藉此影片了解平時沒渠道去了解的事情。

她說：「我也親眼看到很多媒體記者過來採訪葉海燕，但發表出來的跟我親身經歷採訪截然不同，讓我懷疑在中國讀到的新聞哪些是真的，哪是捏造出來的？」

她說現在社交媒體發達，網民將訊息散播出去，廣大民眾可以有所了解；雖然在中國被封鎖，最後被刪除，但也讓一些人了解真相。

王導演眼中的維權人士

王導演說，在中國，維權人士的生活和故事不為人知，媒體不報導或負面報導。「之前的我或是我的朋友，一提到維權人士會想到他們是非常極端的人，才會上街抗議舉牌子。當我認識他們之後，我發現他們跟我們任何人一樣都是普通人，但他們更勇敢、更有正義感。他們願意幫助別人維護權利，不顧自己的生活與安全。所以我很希望別人也去看一看，他們的生活是怎樣，他們面臨一些怎樣的壓迫和困難。」

她談到維權律師王宇，是個漂亮、清瘦挺文靜的女人，2006年進過監獄，承受很多苦難。她四處奔波，接案子後四處遊走，不在乎有多遠，很多時候被跟蹤。當王導演問她：「妳不害怕嗎？」她說：「害怕有什麼用，我還是要繼續做這些。」王宇說過：「如果你縱容政府做違法的事情不去反抗，情況會越來越糟糕。」

在王男栿心目中，葉海燕則是一位非常有幽默感的單親好媽媽，有領導才華，非常有思想。她回憶，當時去海南抗議，大家設計的口號跟標語如「嚴懲校長」、「教育局要發聲」等都很制式，但是葉海燕提出的標語 「校長開房找我，放過那些小學生」則通俗又相當諷刺，瞬間造成許多人的關注。

王導演說，堅持自己做下去的原因是看到維權人士的堅持。

她說：「我可以選擇離開馬上回美國，我當時問我自己很多次，如果我必須在中國生活下去，我還有沒有勇氣做這些。我猶豫很多，我看到葉海燕和王宇律師、她們的勇敢激勵著我，她們都能這樣，我有什麼不可以。」

跟拍紀錄片　恐懼跟蹤環繞

王導演回憶三個月的跟拍，時時生活在緊張與恐懼中，她親眼所見，在中共政黨控制下的中國人的道德被中共破壞了，所以不再見義勇為。

王男栿說：「很多事情都讓我特別震驚，當時每一天都生活在恐懼當中，因為不知道第二天會發生什麼，不知誰第二天會被抓、被威脅，很多場景都特別深刻。有一幕我戴了一副眼鏡，是一副微型攝像機，給一個警察發現了，伸過手來抓過眼鏡去問，這是什麼眼鏡！」

還有一天，國保跟著他們，並告訴他們不准待在那。他們東奔西藏，相當驚險。又有一次，「我們受到國保威脅的時候，很多人是不管不問，路人就只是走過去 ，每個人所處的狀態是『少管閒事，別人的事不參與』，這是很大的一個問題。」

故事真實有力量 震驚又吸引人

《流氓燕》目前在中國被禁，但在2016年日舞電影節上首映獲好評，並在超過60個電影節上放映，也贏得超過20個獎項。這些反饋激勵著王男栿：「人們喜歡這部片子有種種原因，首先題材新穎，沒見過。我跟他們從一城市到另一城市，接近他們的生活，人們沒看過從這個角度去拍攝的片子。從第一天到最後一天，在觀眾眼前是展開的，每個發生的事都是新的，活生生在你眼前展開，就像我當時經歷的一樣。我們所有經歷的人，每一天都是在震撼之中，我們不知道第二天會發生什麼。對觀眾而言，也是非常震驚的，這不像其它的紀錄片，你已經知道故事是什麼，或過去發生的事，你再把它呈現出來。這部片子從拍攝、剪輯故事性非常強，讓人感到有劇情片的風格。」

王導演說她對紀錄片很熱情， 每拍一個故事，可以很深入接觸那一群人的生活。她現在正在進行一個美國的故事，她說真實的記錄、真實的故事比虛構的更有力量。◇ #

責任編輯：方平